《三国谋士之墨玉麒麟》译砂

4、第四章

　　司马徽令人在讲堂旁新添一张案几，对立于身旁的赵衍道：“子卿入座吧。”

　　赵衍迈着轻快的步子在新的坐席上跪坐好，就有学童放上文房四宝，和司马徽新赠的书简。

　　“今日不讲是诗论，请诸位谈一谈当今局势。”待赵衍这边完毕，司马徽高坐讲堂道。

　　司马徽话音刚落，堂下开始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赵衍眉眼下垂，安然跪坐，不发一眼。此时是公元185年五月，在公元185年的二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汉灵帝的南宫云台宫殿发生火灾，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月。

　　由于没有查到大火原因，汉灵帝根据天人感应之说，罢免了三公袁隗（袁绍的叔叔）的职位。在黄巾之乱劫后余生的老百姓在为吃饭发愁时节，以修建被烧毁的宫殿为名，加税天下。

　　而收上来的钱财没能让灵帝满意，之后又听从宦官之言，干了件‘名流青史’的荒唐事——卖官。

　　至此，汉室江山已日薄西山。

　　有些学子彼此交耳一番，一名锦衣华服男子站起身，向司马徽行一礼，

　　“先生，图认为，黄巾之乱已被我大汉铁骑平息，如今只要天子圣明，臣下贤明，我汉室江山必定可千秋万载。”

　　“哧！”堂下突然传来一振嗤笑。

　　“郭奉孝！不知阁下有何高论！”男子名叫郭图，此时正怒视郭嘉，恶狠狠地说道。

　　赵衍侧目，看到一个俊秀的随意歪坐着的十五六岁少年，眉目清秀，衣服不是规规矩矩穿在身上而像是随意搭在身上，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不羁。

　　他就是帮助曹操平定北方的郭嘉郭奉孝吗？还真的和历史记载一样风流倜傥啊！

　　想起英年早逝的命运，心中长叹。

　　遗计辽东尚可定，奈何归来不见卿。

　　身处乱世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自己的命运又在何方呢？想到这些，赵衍眼中不由得带些迷茫。

　　“朝堂内有宦官弄权，外戚专政，世家豪门称霸一方，外有夷狄虎视眈眈，黄巾之乱虽已平定，但各地仍有黄巾余孽作祟，而当今天子又做卖官之举，大汉王朝怕是不平矣。”

　　郭嘉站起身佩佩而谈，一字一句仿佛有莫名威力，敲打在听者心头。

　　随着郭嘉话音落下，学堂内寂静无声，一些心忧汉室之士都皱起眉头。

　　赵衍赞叹，不愧是顶尖谋士，大局如此出色。只是其话中语气没有对汉室应有的尊重，就差没直接说明汉室已有亡国之像。

　　赵衍正准备收回目光，哪知郭嘉突然向他看过来，对着他挑眉一笑。赵衍楞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跪坐好。

　　司马徽听完后长长出一口气。
　　“今日就上到这，诸位回去之后写一篇《孙子兵法》攻城战见解，明日吾为汝等点评。”

　　随着司马徽的离去，学子们也陆续离开。

　　一些学子走到赵衍旁向其见礼，想要结交水镜先生新收的徒弟，他们虽然是司马徽的学生，但只有赵衍才是真正的入室弟子。

　　赵衍礼貌微笑着一一回答学子们话语中的试探。等众人离去后，方舒了一口气。

　　“呵呵”突然身后传来一振轻笑。
　　赵衍回头看发笑的正是刚才的郭嘉，其身边一位华服蓝衣气质温和的男子，一位是朴素青衣面色苍白的寒士。

　　赵衍立刻拱手向他们见礼，
　　“衍见过三位学兄。”

　　“在下荀彧荀文若，见过子卿贤弟。”君子之风的荀彧率先回了一礼。

　　“在下戏忠戏志才。”

　　“在下郭嘉郭奉孝，你就是水镜先生的高徒？”一双灵动的眼眸时不时闪过狡慧。

　　“高徒不敢当，衍承蒙先生看重，收为弟子。”

　　“汝可善饮酒？”

　　微微错愕，这话题跳转的真快，而且这郭嘉真如史书中所说嗜酒如命呢。

　　微笑地回道：“不善”。

　　郭嘉眼神中闪过一丝可惜。

　　捕捉到这丝神色，赵衍话锋一转，
　　“衍虽不善饮酒，但也不是不能饮，衍那里有几坛葡萄美酒，不知几位兄长可否赏光到寒舍一聚。”

　　“哈哈，正和嘉意，就当是为子卿贤弟接风洗尘了。”

　　“忠也有此意。”

　　荀彧看到郭嘉和戏志才如此无赖的模样，本来为汉室江山有些头疼的头，更加痛了。

　　“子卿贤弟勿怪，奉孝和志才本就是随性的人。”一旁的荀彧赶快打圆场，一边狠狠地瞪了郭嘉和戏志才一眼。明明是去别人家蹭吃蹭喝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恐怕世上只有这二人了。

　　“文若真是大惊小怪，嘉十岁就能喝一坛酒了。”郭嘉有些不满道，而且他不信文若就不对这位司马徽新收的徒弟感兴趣。而且，别的学子都没动静可不是在等着身为东道主的荀彧出手呢，而他好心为文若制造机会，竟然被埋怨，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对此，郭嘉少年真是应该庆幸文若没有听见，否则，嗯，也许我们可以看到谦谦君子的文若施暴场面了。

　　“文若兄勿忧，此酒喝后对人身体有大益。”

　　“哦？”郭嘉微微一愣，脸上带些向往的神色，“那嘉可要多饮几杯了。”

　　收拾好东西，赵衍带着他们往回走，一路低声交谈着。

　　阳光下，几位王佐之才的相聚为精彩绚烂的汉末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