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我是懿辰

19、选择

　　“今天身体还好吗？”路寒问她。

　　小雪微微点头，但双眼却依旧没有正视路寒，“好多了……”其实到现在，她的胸骨都还在隐隐作痛，她只会在路寒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按着那个部位。

　　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和自己碗里的，一阵恶心的感觉立即席卷而来，小雪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跑进厕所将门锁上，这样的丑态，她不想被路寒哥看到。

　　“……唔……”跪在马桶前，她的头朝下，将所有的秽物吐了出来。“咳咳咳~~~~”不停地捂着嘴干咳着，可手掌心却有一股热水在流动，直至在马桶里——

　　触目的一淌红血！！！！

　　她惊慌地看着那淌在流动的血渍，颤抖地将手掌心松开，手中的血迹沥沥在目，她害怕地转头看厕所里的那面全身镜，镜中的那个满口是血的人是她吗？？？？

　　医生的话像是宣告死亡的警钟，在她的耳边作响。

　　有出血的状况就代表病情的恶化，对吗……

　　她流着泪水，看着马桶里和自己手中的血迹，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小雪，你怎么了？！”路寒焦急地敲门问道。

　　她立刻用那只没有血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可以愉悦些，“恩……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痛而已，你先吃吧，我马上就好了。”

　　“那你快点。”门外的路寒这才放心地走开。

　　小雪立刻用水冲掉马桶里的血和秽物，然后才去洗手和嘴巴，在漱口的时候，很不经意地抬头看到镜中那张苍白，丑陋且憔悴的脸，浮肿的的双
　　眼，明显的眼带，还有那发白干燥的唇，和自己那越发的疏松的头发，毫无生气地披散着。

　　一个多月来的自己既是如此的丑陋，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发现，面对这样的自己，路寒哥既然还向自己求婚，面对那么爱自己的他，小雪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她，无法与那么优秀的他相匹配……

　　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悄悄的滚落……

　　早饭后，小雪说想自己一个人出去一会儿，所以路寒也不方便跟着，只能
　　自己一人呆在家中等着。

　　趁着休息的时间，他开始上网搜索些关于艾滋病人的资料，和一些资历较深的医生。

　　专著地看着电脑屏幕，伸手拿了杯茶打算轻啜一小口，一不小心却将杯子里的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这才缓过神来，立刻到厕所拿毛巾拭擦着被沾湿的衣服，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地上有一小滴血迹……

　　正当他疑惑之际，拧水头上的一又一滴血才正式唤回了他的全部思想，清晨来厕所的时候没有见到地上有血的，早饭后也一直没有出入——

　　难道是小雪……他永远希望不会是，但是……

　　看着那滴鲜血，路寒皱起了眉头，整颗心都拧紧了，不安地情绪又开始在浮动。

　　“我今天咳出血了。”小雪很老师的将自己所发生的告诉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呢？”每次来这个问题都是难以避免的。

　　医生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我所说的治疗，你真的不考虑吗？那是目前为止，对你来说最好的方法了。”

　　“最好的方法？”小雪笑着，“不是说在手术中也有可能导致死亡的吗？”

　　“可现在无法找到相适宜的骨髓，再加上化疗的药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手术的成功性是一半一半，如果成功了，我们还有时间找到相适的骨髓。”

　　听了医生的话后，小雪的心开始动摇了……

　　是相信奇迹还是舍命都不做等死呢？

　　“我会再考虑的。”最后，她才说道。

　　接到医生的电话后,路寒就立刻到达医院,他正好有事情要问他。

　　“小雪今天好象流血了……”路寒忧心地说道。

　　医生他你，“我有话对你说，但或许你自己也已经察觉到了……”他认为知觉细腻的路寒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了，前不
　　久前她来问过我……”

　　路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许久，他才苦笑着，“这样啊……”其实像医生说的那样，他早就发现小雪已经知道自己生病的这一事实，但他不说出来，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双方都感到痛苦。

　　“刚刚她也来过了，病情已经加重了，我同样想劝你，按照我说的，让她到国外进行手术……”医生希望他可以劝说小雪。

　　“我……”路寒退却了，“我怕手术失败，那样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他不能接受失去她的痛苦。

　　“不做手术的话，很可能支持不了几个月了，化疗已经没有用处了，所有能用的药在她身上都产生了排斥反应，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接下来头发的脱落会更严重，病发会越频繁。”医生清楚的将危害性告诉路寒。“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顺便也劝劝她。”

　　路寒沉默不语，失神地看着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