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无疆》岸上的月亮

9、圈禁区

　　“所以，你没被……”
　　“没有！”狐诺开始暴躁，扣指一记敲在小妙脑门上，“没有，没有，没有！听清楚了吗？”
　　狐诺很郁结，他怎么会为了有没有被男人那个啥啥啥的问题向个小孩解释半天呢？
　　“那……”
　　“停止，到此为止。”狐诺抬手，被小妙挡下，换只手一巴掌拍上小孩后脑勺，小妙红着眼捂住脑袋，狐诺丝毫没有歉意。“好了，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这个时候，两人回到狐诺醒来的那个小房间，据小妙说，这是他和七七的房间。不大的房间，只摆了两张单人床，床固定在地面，没法挪动，于是两人坐到小妙的那张上，开始问答。
　　“我叫什么？”
　　“七七。”
　　“姓什么？”
　　“我们这种人没有姓氏。”
　　狐诺想，“这种人”很可能是贬义。他决定先不理会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地方？”
　　“Ａ３５２７。”
　　“什么？”狐诺想了想，“是飞船名字吗？”
　　小妙奇怪地看了狐诺一眼，“怎么可能？！这是帝国圈禁区，编号Ａ３５２７。”
　　狐诺的注意集中在“圈禁”两字上。“圈禁区是什么？”
　　小妙沉默了会儿，才迟疑着说道，“所有犯罪的人，都会被送进圈禁区。”
　　“监狱。”狐诺明白了。原来他们这种人指的是罪犯啊，罪犯没有姓氏，可能相当于剥夺政治权利那个意思。“什么？犯罪的人？你们犯了什么罪？偷窃？”狐诺实在想不出，这两个小身板的孩子能犯什么罪。
　　小妙白了狐诺一眼，看样子有些愤怒。“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么无耻的事？”即使挨饿受冻，七七还是坚持要靠付出获取回报，哪怕是去乞讨，去卖，也决不做小偷。
　　“抱歉。”狐诺想，也许这两个小孩是被冤枉的吧。
　　“一级欺诈罪。”
　　狐诺惊得合不拢嘴。狐诺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小孩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其实，全都是阴谋！”小妙恨恨地咬牙，“他们抓不到真正的罪犯，就用我们顶罪。那些该死的家伙，以为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就没人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总有一天，我要逃出去，我要让陛下知道他们犯下罪！！”
　　狐诺无语。其实他很想说，凭你被弄进这里来的智商，就说明你别想出去了。还“让陛下知道他们犯下的罪”呢！如果你的陛下真这么英明，你也不会在这里了。可怜的被君权荼毒的孩子。
　　对于一个生长在民主共和国的公民来说，狐诺无法理解小妙说到“陛下”这个词时眼里透出的敬畏。在狐诺看来，英国女王的存在本质上和某某明星没有两样，都是制造小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娱乐谈资而已。
　　就狐诺了解而言，监狱其实是一个身份严明等级森严的地方。在这里，即使有狱警的管理，犯人内部还是自成规则。
　　骗子，小偷，□□犯，这三类人在监狱里是得不到尊敬的。
　　而且，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很无能的少年骗子……
　　狐诺开始觉得头疼了。他穿越来就是为了代人坐牢吗？
　　“那个……我们被判了几年？”
　　“什么几年？”小妙叫道，“损失的是位伯爵，是皇族，这是终生监禁！！”
　　“什么？”狐诺激动得抓住小妙肩膀拼命摇晃，“什么终生监禁？狱警在哪里？叫他来。我要见狱长！我要上诉！！我要翻案！！！”
　　“你做梦！被判终生监禁是翻不了案的。只能等陛下特赦。”小妙挣扎着逃出魔掌，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特赦名额有限，每年等特赦的人能从帝星排到加龙星去，可是只要我能逃出去，能见到陛下，陛下就一定会赐我们特赦的。”
　　“你更是做梦！你能逃出去何必要特赦？！”狐诺坐到一旁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打击太大，一时没了主意，“怎么会这样？还不如死了……”
　　“不行！”小妙急得跳到狐诺身上，整个人趴在狐诺背上，“不能死，七七……”
　　在这个小孩又哭个没完前，狐诺赶紧转移话题，“对啦，狱警呢？怎么没见狱警？”
　　“什么是狱警？”小孩莫名其妙。
　　“看守管理犯人的人啊。”狐诺想，可能他们不叫这个词，但是他和原来的这个身体再怎么兼容，也想不出一个准确的名词。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小妙神色带了几分鄙视，“都说是圈禁区了，只进不出，我们自己管自己，根本不需要政府插手。Ａ３５２７原来是地球３号驻军的太空基地，后来新基地建成，这里被遗弃，才划成圈禁区的。犯人都是通过环单向传送进来，我们没有船舰，没有控制水晶，哪都去不了。”
　　狐诺基本听懂了，但还是迷惑，“你又说要逃出去，又说被困死在这里，你怎么逃？”
　　听到这个问题，小妙神色闪烁，“反正总会有办法的。”小孩咕哝一句，转身爬到另一张床上去。
　　狐诺观察着拿屁股对着他的小孩叫嚷着睡觉睡觉，然后蜷到被单底下去。狐诺摸摸下巴，总觉得这小孩在出逃这件事上隐瞒了他什么。遗憾的是，他虽然和这个身体兼容，却不共享记忆。
　　狐诺打个呵欠，也有些困了。狐诺在这里还没有找到可以计算时间的器具，但是根据小妙的作息看来，他们每一日的时间长度应该也是２４个小时吧。
　　狐诺摸着摸着，觉得下巴有些疼，不光下巴疼，连嘴皮都疼。
　　“那家伙……”
　　狐诺想起自己为什么疼，也想起那个男人带给他的那种微妙的感觉。怎么说呢，男人不是狐诺喜欢的型，初见时以为是他梦中情人型的，但是男人的声音，男人的行为，都让他觉得很绝缘。不过，被男人强啃一通，在男人暴虐的施行下，狐诺居然有些迷糊——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男人身上那股味搅乱了狐诺的思维。
　　有过几个男朋友，也和不少人玩过一夜情，但是狐诺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闻到那么浓烈的让他发晕的雄性味道——那是荷尔蒙吗？狐诺不清楚。
　　狐诺想，那个男人应该是某种神奇的会像动物世界里处在□□期的动物一样散发出某种气味的外星生命吧。
　　幸好，不知道什么原因，男人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像野兽那样把他啃了一通，磨蹭几下，然后放下他，走了。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那里硬了。而该死的他也有了反应。
　　他无奈地在大厅里自己解决完才出来，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差让小妙误会了吧。
　　幸好，男人停下了。狐诺再一次庆幸。否则，以他当时的状况，可能会毫无反抗地被上了。
　　狐诺躺下，睡了几分钟，然后爬起来拉了拉小妙的被单，“喂，睡错床了，换回来。”
　　小妙没有反应，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
　　狐诺躺下静了会儿，还是爬起来，又去揉小孩。
　　“小妙？小妙？”
　　“……”
　　狐诺考虑了下，他已经把那张床认熟了，换了床他会睡不安稳的。为了能睡个安稳的午觉，狐诺吃力地把小妙半拖半拽搬过来。
　　“睡得像头猪。”狐诺趴在小妙床前喘口气，伸指戳戳小妙脸颊，没想到小孩脸皮太嫩，一戳一个印，吓得狐诺连忙收手，还补救似地摸摸吹吹。
　　狐诺看看自己的手指，该找东西剪指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