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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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飞星回逍遥门之后，好好的一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叶昭昭喊了他好几遍，手都快挥到人脸上去了，这才勉强把人叫了回来。
刚把人叫回神，叶昭昭发现他二师兄又愣在原地，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天真烂漫的小师弟四处张望，没什么特别的呀，不就是大师姐闭关的空谷嘛。
就是二师兄一回逍遥门谁也不应，呆呆地往这儿跑的样子怪吓人。
印飞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了魔似的往大师姐修炼的地方跑。
也许是上辈子来的太多成了习惯，毫无防备的时候只觉得这里最安心。
天上飘起了小雨，冰冰凉凉的雨丝贴在身上，倒叫他想起了上辈子在这里死等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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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回去吧。”
白发青年迎着飘落的雨点，眼睫被雨水沾湿，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站在他身侧出声劝他的大师兄。
“……大师姐呢。”
他僵直着身子跪得端正，平日里爱面子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样有多卑微。
黑发男子撑着纸伞，鎏金色的眸子在雨幕下透出几分无机质的冰冷，他看着印飞星在雨中苍白的面容，心下叹息。
“她不愿见你，你回去吧。”
印飞星仍是笔挺地跪着，哪怕身上被这雨打得生疼，也不见他的腰弯下丝毫。
只听他大师兄复又开口：“下月十五，你师姐与我成婚。”
水珠顺着额发滴落，魔修敏锐的五感让印飞星甚至能在操纵的大雨中听见它坠在地上的滴答声。
可他宁可自己没有这样灵的耳朵，有些话实在是让人不敢听清。
“你说……什么？”他滞涩地吐出一个个音节，这才明白一个普通的问句被说出来是如此艰难。
“我与你师姐，下月十五，在逍遥门举行婚礼。”
“可你已经有三师妹了！”
“……”
印飞星一瞬间便明白了他大师兄的意思，他死死地瞪着眼前漠然的男人，雨水砸进眼睛里，涩得他心口发紧。
他怎么敢！他东方纤云！怎么敢让师姐做他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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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雨真的很大，也很冷。冷到他如坠冰窖，冷到他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提不起一丝力气去狠狠地打他面前的这个混蛋一拳。
印飞星也记得，那个月十五也下了大雨。
胆小如他，甚至不敢去逍遥门送师姐出嫁，不敢远远地望上一眼易潇然红妆的样子。
他只敢坐在百媚教那个被他刻意修葺过的院子里，对着一棵桂树饮酒，直到醉死过去。
睡一会儿吧……
睡着了，就能看见她了。
依稀记得，在那个旖旎的梦境里，她一身嫁衣如火，眉目如画。殷红的檀口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叫他头一回认识到自己那阴暗不堪的欲念……
*
“师兄！师兄！”
“师兄你醒醒啊！”
印飞星混混沌沌地惊醒，睁眼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火急火燎来喊他的四师弟叶昭昭。
“什么事？”
印飞星揉了揉眉头，心情不是很好地开口，叶昭昭却好像很高兴似的。
“今天是你生辰呀！师叔说咱们今天可以下山去庆祝呢！”
生辰？印飞星怔忡着，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被叶昭昭拉着往山下镇子里跑，印飞星还在回忆着，上一世十八岁生辰后没几日便是师姐的婚礼……
这辈子东方纤云未娶三师妹，又入了魔教，师姐怎么说也不会嫁与他……
心里这么想，印飞星却忍不住多虑，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难道他又要看着她凤冠霞帔嫁与他人？
不可能。
“昭昭，替我同师叔请假，我要出去一趟。”
去看一眼。
就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