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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开学那天,16岁的初寒背着大包小包在公交车站跟来送行的奶奶告别——

      “奶奶,你快回去吧,热得慌。”

      “我都这么大了,别担心。”

      “一放假我就回来看你们啊……”

      能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到站了,初寒对奶奶挥挥手就随着人群挤上了车。

      奶奶跟在人群后面喊着叮嘱:“小心点!”

      ……

      暑假结束,又加上新生报道,因此返校的学生大军格外庞大,车门一开,大量的人群就往里涌动。

      初寒背上一个背包,手里一个背包,一路跌跌撞撞竟然还很狗屎运的坐到了一个座位。只不过绑着的马尾不知道被谁勾得散落了,她干脆抽下皮筋,让头发散在肩头。

      两个包有点占地方,她只好抱着一个,把另一个塞到了座位底下,人群还在增加,短短的时间里,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她瞄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返校学生。

      ……

      车子走了几站,陆陆续续有人挤上来,每停一次车,人群就会往里挤一点,但渐渐的,人群动不了了……司机也干脆不让上人了。

      这车车程大概一小时,而学校又在这趟车的倒数第二站,所以初寒开始放心的昏睡……

      不知道过了几个站,她突然被急刹的晃荡震醒,据说是前面出了车祸,交警在封锁现场。

      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又不敢再睡觉,举目四顾间,看到身旁有个拎着大书包的小男孩——

      他穿着校服,上衣是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边是红色格纹的过膝短裤。瘦削的身板,皮肤白净,眉目清秀精致,不过九岁左右的年纪,但看上去却骨节修长。

      挤在人群中的他,努力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紧紧扒着初寒前面座椅的椅子背,脸上的表情隐忍而淡漠。

      初寒看着他细胳膊细腿的,还拎着那么大的书包,心里霎时一软。弯腰把自己抱着的包也硬挤到了座位下。

      放好包后,她拍拍手,轻声细语的对着那个小男孩开口:“我抱着你吧?”

      小男孩抬眼看着她,久久的,他点点头。

      初寒轻笑,伸手去揽他的腰,一把将他抱到膝盖上之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轻啊!

      ……

      小孩很乖,车子被堵了半个小时左右,而小孩在这半个小时里硬是屁股都没挪一下。但她的腿却被小孩瘦削的身子硌得生疼。

      她又不敢用力去抱着他动,只能俯身去问他:“坐着累不累?”

      小孩摇摇头,轻柔的声音伴随而来:“不累。”

      好吧,初寒咬牙忍,人家乖,她也要乖啊!

      ……

      车子终于可以开动了,透过车窗看出去,还能看到水泥地面上未干涸的血渍……

      怀里的小孩也顺着初寒的视线看出去,吓得她赶紧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附耳轻声道:“别看。”

      等车子开远了,初寒才松开他,小孩还是那样端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初寒无聊,就打量着他的后脑勺,无意间瞥见他白校服的后领上似乎有脏东西,她从兜里掏出纸想给他擦擦,等凑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名字。

      应该是小孩自己用铅笔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写下的名字——

      简曈。

      ……

      之后,小孩先于她下车,他临走时对着初寒说:“谢谢姐姐……”

      ……

      当天晚自习,初寒写完一道物理大题后就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她这会满脑子都是车上遇到的那个乖巧漂亮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想来想去,她还是从桌肚里掏出来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记下了今天遇到的一幕——包括车祸、包括感悟、更包括那个漂亮精致的小男孩。

      最后落款——

      2005年9月1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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