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见诸君皆有病》竹之

19、比赛

　　话已至此，柯南说明了他的来意，他想拿到被别人暗算喂下、之后又被白兰抢走的那些药。
　　“诶？我不想给。”白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也很辛苦啊。”
　　“……”
　　百忙之中抽空去抢劫□□这种事，真是让您老人家受累了呢。
　　“你留着那些药有什么用？”我问白兰。
　　“我想做实验嘛。”白兰一副很正义很有求知欲的样子。
　　“真的吗？”
　　“当然。”
　　而此刻，他的心声也毫不拐弯抹角：“这个能够返老还童的药有点意思，不知道对其他种类有没有用……唔，应该拿夜斗做实验，还是拿雪音做实验？干脆让他们一起吃吧？”
　　我：……
　　“你把药交给柯南吧。”为了夜斗和雪音的生活质量和食品安全，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肯定比你更需要。”
　　“怎么这样……”
　　因为我那摇摇欲坠的好感度，他纠结了一会儿，在失败边缘徘徊了两三秒，只能乖巧地听从建议，把药递给柯南时，还十分不情愿地向他抱怨，“好狡猾哦，你是特地挑凛酱在的场合这样做吗？”
　　“哥哥在说什么？”柯南无辜地看着他。
　　怀着莫名其妙的愧疚——毕竟白兰这祸害是因为我才出现在这里的，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我先去安抚了柯南，“别理他，他没睡醒。”
　　“……他装嫩！”白兰不服地指着柯南爆料，“别看他这幅模样，实际年纪明明比我大，这个无耻的男人。”
　　“……”我已经从他的心音中得知了这件事，但白兰毫无顾忌戳破别人隐私的道德底线还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立刻反驳了他，“可是他长的萌啊。”
　　“你好肤浅哦。”
　　“？”
　　“我是说——率真——”
　　很好，白兰已经摸清了我掉好感的套路，并在这之前学会了抢救方法。真不愧是一入学就空降榜首的学霸。

　　直到最后，他们两个都没有把这个表面上是个普通小学生、实际上另有身份的江户川柯南的真实姓名告诉我，我猜想他们不想让我卷入这件事太深，没有追问下去。
　　很快就有人来找疑似走丢的柯南小朋友，我蹲下来与他道别，他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里面输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白兰哥哥很危险，”小朋友把手机还给我，一脸纯洁又善良地说着，“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联系我哦。我是个侦探。”
　　“好啊。”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就算已经知道他并不是普通的可爱正太，但这货太懂得利用小孩子天然可爱的优势了，我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

　　温馨的气氛很快被人打断。
　　白兰从背后扯着柯南的脸颊，来回拉扯他婴儿肥的腮帮子，一边笑眯眯一边源源不断地冒着黑气，“你在干什么啊小鬼？这可是大哥哥在追的人哦，谁让你擅自交换联系方式？不劳而获就算了，现在这是恩将仇报吧？”
　　柯南：“@#￥#&*”
　　“……住手啦白兰！”
　　我实在看不过去他对小朋友单方面的欺压，强行拉着他从咖啡店里众人唾弃的目光中离开。他跟在我身后竟然还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真是个受不了委屈的小公主脾气呢，白兰。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白兰失去了最近对他而言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整个人心情都有些低落，心音一直思考着要去那个□□组织的大本营再抢一份。
　　我：“……”
　　我忍不住把困惑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那么无聊？”
　　“因为这个世界很无聊嘛。”白兰一副又不是我的错的理直气壮表情。
　　“……你的中二病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我很认真的。”少年的视线懒洋洋地扫过周围人来人往的热闹，心音一片寂静——他是发自内心的无法体会其中的乐趣。只有在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心音稍微泛起波澜，那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轻快乐曲，他如同心音那般愉悦地弯起了唇角，俯身看着我说，“还好哦，凛酱在这里。”
　　他的骤然接近让我愣了片刻，不得不直视少年浅色的眼眸，里面清晰倒映着我此刻有些惊讶的模样。来历不明的少年时常会做出轻浮的举动，但是这一刻，我好像从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中，看到了某种我并不能解读的深邃意味。
　　能够聆听到他心音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他说的话是真心的。在这个对他来说百无聊赖的世界里，我是唯一的例外。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拥有这份特殊。

　　“不要离女生太近，很失礼。”
　　不得不承认，相比起他谎话连篇的模样，我竟然更无法招架他的诚实。沉默了几分钟后，我避开了他隐约有些期待的视线，后退了一步，强撑着冷淡地告诫他。
　　“……哦。”白兰包子脸。

　　算了算时间，离篮球赛开场也差不多了，我可以选一个热闹、又不引人注意的时机悄悄进去……啊，说起来，这还是我以前暗恋某人留下的习惯，时至今日竟然也在不知不觉地遵守着。
　　我自嘲地笑了笑，往篮球馆的方向走去。
　　白兰无所事事，也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很怀疑这个每天脑子里只有游戏的家伙到底能不能欣赏体育运动。

　　我们在后排的位置坐下。
　　这次比赛的对手果然实力不俗，整场比赛的得分都很胶着，比起我的紧张，白兰压根就没有施舍一点儿视线在篮球场上，他撑着下巴，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
　　“凛酱。”
　　我很想装作没有听到，但是他越来越凝成实质的目光，让我无法忽视，我侧头没好气地问，“有事吗你？”
　　比赛已经进入尾声，我希望他有话能够尽快说完，但一向敏锐的他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稍微观察了我一阵子才轻声开口，“为什么会来看比赛呢？”
　　“……我想看不行吗？”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哦。”他的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眼下的刺青，“分明是黄濑凉太邀请你，你的视线却并没有长久的停留在他身上过呢。”
　　“……”
　　我稍微回想了一番自己的表现，长久以来我对绿间的暗恋都非常隐蔽，他应该也不可能看出什么。
　　“赤司是你的攻略者，那个叫青峰的人显然很在意你，可他们两个你都没有特殊对待。”白兰笑眯眯地问，“那么，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谁呢？”
　　“为了体育竞技。”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货是少女吗？为什么心思比我还细腻？

　　“我还有一个问题。”白兰不等我拒绝，先一步问了出来，“在这个游戏里面，作为固定主角的凛酱为什么会配合攻略呢？对你来说，我们应该尽是一些自说自话的陌生人吧？”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多么自我吗？
　　我还没吐槽出口，观众席内惊呼一片，我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场上得分，发现不知何时对手已经追了上来，两边的比分都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不知不觉地，我无视掉了旁边尚有疑问、还没有等到答案的白兰，专心地看起了比赛。
　　“你们要输了哦。”白兰也跟着我看了眼场上的情况。
　　呵呵，你这个整天玩游戏的宅男怎么会理解篮球的刺激。我没有跟他解释，而是暗自期待着一个或许会出现的场面。

　　在倒计时的最后时刻，篮球如我期待中那般传到了绿间真太郎的手中，我跟观众席上大部分人一样安心了下来。
　　“不会输的。”我总算有时间回答白兰之前的问题。
　　观众席上已经陆续有人发出了庆祝的声音，我的心情也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白兰看上去有些不能理解，“还没有赢哦，你在开心什么？”
　　“赢了。”我笃定地告诉他。
　　“没赢哦。”他很固执。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绿间真太郎啊。
　　然而我只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跟他说，“白兰，你对篮球一无所知。”
　　也许是我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潜藏的、对绿间无比信任的含义，白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有些冷酷地说，“不，是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我蓦然心惊，侧头望去，看到他正对着篮球场稍微地抬起了手，指尖似乎燃起了幽微的火焰。那一瞬间毫无根据的直觉再次掌控了我的行为，我莫名地想要阻拦他的动作，伸手覆盖在他的指尖，那簇火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掌心里。
　　他的神色有些怔住，垂眸看着我们交握着的手。

　　而那束诡异的光凭空出现又消失后，仿佛有轻轻的风穿过了我的指缝。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阵诡异的风越过了观众席，朝正在最后倒计时的赛场呼啸而去，我来不及掩饰自己，猝然回头，看见绿间真太郎站在线上，篮球从他漂亮的指尖脱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看过他多次比赛、对他每一个小动作都熟记于心的我非常清楚，只要没有意外，他一定能拿到这个投篮的分数。
　　但是——谁都无法预计的是，在这个封闭的室内篮球场里，起风了。

　　我松开了白兰的手，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疲惫感，看着那阵风与篮球在半空相遇，观众席的人都在纷纷议论与困惑哪里来的风，而我闭上了眼睛。
　　哨声响起，比赛宣布结束。
　　整个场馆陷入了寂静。

　　“凛酱？”白兰语气里带着一种小孩子捉迷藏成功的高兴意味，他说，“你被我发现了哦。这场比赛里，真正关心的人是谁。”
　　“……”
　　我睁开眼睛，正想愤怒地谴责他没有竞技精神时，场馆里传来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愣了一下，我才想起朝比赛场内望去。
　　在这个谁都不曾预料到的意外瞬间，篮框下居然还留有人补防，偏离轨迹的篮球重新砸进框内，重重地落在地上，每砸一下，我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单手松开篮筐的少年，静静地站在篮下，平静的姿态看不出刚刚进行过绝地反击的模样。赤司征十郎冷淡地抬起眼睛。
　　他的视线穿过了夸赞他的教练、庆功的队友、喧闹的观众席，准确地落在了我和白兰的身上。而在我们两个之间游弋片刻后，他对上了白兰的视线。

　　场内明亮的灯光映在少年的脸上。
　　谦逊与温和从他的眼角眉梢悄然滑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讽刺意味、难以形容的傲慢神色。他仰着下巴，对白兰露出了意味不明、或许可以称之为挑衅的微笑。

　　热闹在我耳边如潮水般褪去，我在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峙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硝烟味，气氛凝固到好像稍微轻举妄动，我就有可能被战火波及，我僵立在原地——甚至连好感度都忘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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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一皮，白兰你干啥呢，好端端的又去开赤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