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见诸君皆有病》竹之

17、跌停

　　【失败警告】
　　【德川凛，攻略难度*地狱模式*，心动值*已关闭*】
　　【开启NPC隐藏数据】
　　【德川凛，友好值30/100，友好值清零将以失败脱离本次游戏，玩家请自重。】

　　直到下午放学，我也没有在学校看到白兰的踪影，他大概被打击得不轻，我离开那间空教室时，那家伙还在心里碎碎念地抱怨“女人也太难懂了吧？她上一秒还在对我笑诶？”这种失败者的烦恼和“我不相信！我玩游戏超厉害的！”幼稚发言。
　　我合理怀疑他心理年龄只有八岁。

　　只不过他在短短几天内对这个游戏透彻的了解和中午从我耳边擦过的子弹，让我没办法真正看轻这个人。他的来历迷雾重重，不管是从赤司的调查还是夜斗的警告里，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我本应该能接触到的人。
　　说到赤司……我又想起了这个游戏强制性的惩罚。
　　当我侧面跟系统打探时，它只告诉我每个人的惩罚程度视情节轻重而定，就沉默下来，吝啬地不肯再多透露什么，作为一个AI，它的小秘密居然比我一个中学女生还多，我觉得这才是所有事情里最神经病的。

　　以赤司对我退避的程度，我怎么想他接受的惩罚都不会轻松，但少年宁愿承担那样的后果，也没有来接近我，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想擅自破坏他的决定。
　　偶尔狭路相逢，我看见他停滞的好感度与黑化值，会出现一种“或许我真的错过了什么”的微妙心情。但毕竟暗恋我的人从这里能排队到太平洋（？），对这种不曾握在手中的缘分，遗憾也十分有限。

　　白兰最近安分了很多，致力于刷我的友好值，很快他就发现了如果对象是女中学生的话，友好值比心动值难刷多了，他陷入了某种忧郁的日常里，每天都在心里说着“好过分哦，干脆毁灭世界吧”这种中二爆表的宣言。
　　这人幼儿园真的毕业了吗？？为啥一副“世界不以我为中心也太奇怪了吧”的姿态啊？？

　　虽然他这个人真的很烦，但他的临时监护人夜斗和雪音都是好人，出于对白兰的不信任和对我的担忧，雪音常常会在我们学校附近徘徊，时常我会看到他的目光里对校园毫不掩饰的憧憬，我……学渣如我也爱莫能助，看着自己都没弄懂的课本，想帮他补习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种情况下，和也离开日本的第一场大考结束了，放榜那天，我们教室门口围着不少人，我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排名前，前排的同学友好地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以便我能够清楚地看到头名——白兰·杰索，全科满分。
　　我：？！
　　为什么这个每天上课都在心里想着昨天没打完的游戏、怎么刷我的友好值和毁灭世界的101种方法的人，会考成这样啊？他不是人吗？！
　　等等，如果白兰第一的话，那我们帝光常年榜首的那一位——
　　我不知为什么提心吊胆地往后面望去，看到了另一个备受冲击的消息——赤司征十郎，全科满分。

　　源源不断的、对异常的不安感再次涌入我的心房，我忍不住向旁边交好的女生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什么奇怪？”她眨了眨眼睛问，“哦对了，你想说赤司副会长以前也没有考过满分吧？好险啊，差点以为年级首席要换人了。”
　　“等下，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哪里不对？”
　　“我也觉得……”
　　围在排名榜面前的同学们一开始还很兴奋，慢慢的反应过来，气氛变得愁云惨淡，“什么啊，原来赤司会长之前只是随便考考，给我们一点人与神之间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我：“……”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以我对赤司会长粗浅的了解，他并不像那种在能尽全力时保有余地的人。

　　我回忆起那几张试卷的难度，怎么想都不觉得正常的国中生随便能够拿到满分——已知白兰根本不是人，那赤司为什么也能够拿到同样的分数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站在身后的人。
　　正要道歉时，我听到了对方心里传来的摇滚乐，咽下了良好的教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白兰身后跟着一群围观他的人，一瞬间堵塞了这条走廊，而在一片崇拜和惊奇的目光里，少年的视线滑过前两名，心里“恩？”了一声。
　　“有趣。”他心说着，“赤司征十郎，这就是你的惩罚么？”
　　我：“……”
　　大家看的都是同一个排名榜，到底他从中看出了什么啊？！

　　正在我期待白兰能够多透露一些信息的时候，他垂下视线，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我，摇滚乐立刻换成了《仲夏夜之梦序曲》，“凛酱。”
　　“不要这样叫我，我们不熟。”我冷漠地从他身边走开，大家早就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看出我跟白兰明显不合，自发地为我让出了一条通道，“很恶心。”
　　“噫？超伤心的。”白兰追上我的脚步，“我们不是生死之交吗？”
　　“……”
　　你在说什么梦话？？

　　我又想起那个擦着头发丝飞过去的子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你还好意思提？”
　　“因为，人家一直在等凛酱来问嘛。”白兰看上去还挺委屈的样子，“但是凛酱一点都不好奇诶，明明差点死掉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第23472次同样的困惑——白兰·杰索你不要脸的吗？？
　　“问什么，”我堪堪维持着自己高岭之花的画风，瞥了他一眼，“问你为什么被追杀吗？你不是砍了几个人吗？”
　　“啊？什么砍人？”他茫然地看着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糟糕的自我介绍，轻松地说着，“哦那个啊，你放心，我开玩笑的。我是个好人。”
　　“……”

　　【德川凛，友好值-5。本游戏非常严肃，玩家请自重。】

　　白兰包子脸，“你好没有幽默感哦。”

　　【德川凛，友好值-2。失败警告一次。】

　　“你刚刚说什么？”我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心情很好地看着白兰如遭晴天霹雳的表情，“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楚。”
　　白兰：“……”

　　【失败警告二次。】

　　“我说——”

　　【失败警——】

　　“对不起！！！！”

　　心满意足地听到了这句迟到了许多天的道歉，我在僻静的地方停下脚步，“那好吧，现在来说说你是怎么惹上了那种麻烦？”
　　“说来话长。”
　　“你不说我走了。”
　　“是这样的，”白兰脸色沉静下来，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某人去游乐场玩，遇到了一起杀人案件。”
　　我不知道应该先吐槽他多大了还去游乐场的少女心、还是先吐槽他的瘟神体质，只好保持沉默继续听了下去。
　　“某人义愤填膺，上前阻止了对方，虽然没有成功，但对方怀恨在心，对无辜的某人穷追猛打。某人留宿的主人家不堪其扰，把某人及其同伴踹出家门，虽然某人至今居无定所，但依旧对见义勇为的事情无怨无悔。”
　　我：“……”
　　他说的“某人”是在指自己吗？他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还有因为他被追杀而一起被赶出来的夜斗和雪音也太惨了吧？
　　虽然我内心的弹幕已经刷屏了，嘴上却只能客气一句，“……某人辛苦了。”
　　就以这种去趟游乐场都能惹上追杀的体质，也难怪夜斗迫不及待的把他丢来帝光——至少他在这个学校还有事做，不至于无聊到去见义勇为。
　　“还好啦。”白兰客套了一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
　　压力好大。
　　【德川凛，友好值+5。】
　　他露出了得偿所愿的愉悦笑容，并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心里疑问了一句——“说起来，那个人最后死的还是活的？啊。忘记看了。”
　　“……”这是哪门子的路见不平？
　　【德川凛，友好值-10。】

　　“你——”白兰委屈又震惊地指着我。
　　“怎么啦？”我无辜地微笑着。
　　“……没什么。”

　　*

　　虽然白兰这个中二病每天都在心里筹谋如何搞事，但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却异常能屈能伸，我不止一次看到他跟夜斗联机打游戏时迂回的战术，比起那天只是为了“好玩”而去招惹赤司的行为明智多了。
　　慢慢的我能够确定了，白兰·杰索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一个纯粹的玩家，而“德川凛”对他来说只是其中一款难以攻克的游戏——这也是夜斗断言白兰对我没有恶意的原因，并不全然是因为他喜欢我，更因为他喜欢玩游戏。

　　校门口的书店里，雪音咬着吸管，探头好奇地看着我试卷上惨不忍睹的一片鲜红色，他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诶？这么难吗？”
　　“是啊，”我翻着错题本生不如死， “我怀疑出题老师在经历中年危机……”
　　旁边玩手游的白兰一只手不停地操作着角色，一边从书包里掏啊掏，掏出了几团皱巴巴的白纸丢在桌上，“正确答案给你参考一下。”
　　“……”
　　“什么啊？”雪音好奇地展开了那几张废纸一样的东西，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白兰满分的答卷，他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你有这么厉害吗？！”
　　“嗯哼~”
　　“教我吧！”单纯少年雪音对他星星眼。
　　“不要，好麻烦。”白兰头也不抬地拒绝了。
　　我看见雪音瞬间低落的表情，于心不忍地建议了一句，“不如抽空帮他补习吧？”
　　“我不——”

　　【德川凛，友好值-1。】

　　“好啊补哪门课我很有空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白兰按掉了正在赛点的对战，一脸正直又热情地微笑着说。
　　……
　　【德川凛，友好值+5。】

　　如你所见，白兰·杰索是个优秀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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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游乐场剧本你们没有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