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六个香草奶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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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除了来亲戚的时候疼的生不如死之外还有更悲催的事吗？
——有。
——疼的时候你还悲催的发现自己感冒发烧流鼻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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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浑身上下只能感受一阵又一阵的冷意，大脑一片昏沉，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困的要死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但是半梦半醒间又被小腹传来的阵阵钝痛弄醒，反复如此，根本睡不着。
房间内唯一的窗户用厚重的窗帘遮挡，只剩下一片昏暗不明的色调，而眼前的世界却呈现一种破旧电视般的雪花状，或一片漆黑，或一片空白。高烧带来的脱力加上灵力被掏空跟生理期的疼痛让坂本夕月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还抱着疼的要死前烧的一个热水袋挺尸。
在砍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要来亲戚的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
每个月的这段时间内她都处于一种灵力几近全无的状态还特别不稳定，好的时候能放个小法术，坏的时候她就是个废人。现在就是连治愈法术都用不出来，而来之前的几个小时灵力就会大幅度地缩减，那时候的她又被众妖围困，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在灵力不能使用之前，她直接用上了水系的AOE大招，强制性弄死周围所有妖物。而笼罩近一个城镇的法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几乎快把她掏空，结果就是她只能维持着最基本的灵力层，抱着猫半淋着雨从那里御剑回来，真的是倒霉透了。
要是身体没出问题，这点灵力哪里能把她掏空。
还没砍个痛快就被强制下线这种坑爹的感觉谁能懂？
就跟你打游戏打到一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抗怪跟切豆腐似的爽快的时候，电脑突然白屏，游戏没有响应，强制退出之后你还不能重新上线一样。
而那只猫在落地之后就拍拍屁股跑得比谁都快，一点都没有心疼她为了不让它淋雨，分了所剩无几的大半灵力给它挡风雨。
真的是够了，常年不生病的她早就不知道生病为何物了，更何况是发烧，更没想到的是加上生理痛的DEBUFF叠加起来居然能到这个地步。
满脑子烦躁的心情无处发泄全部积压在胸口，恨不得掏出菜刀杀人，但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拿不出来不说还疼而且浑身酸胀。
明明空间里可能有丹药可以祛除掉DEBUFF，但是她却连分出一丝清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卷入混沌的深渊，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寒冷。
冷汗打湿了紧贴在背后的睡衣，应该要去换一件的……
头疼地蹙起眉梢，坂本夕月抱紧了热水袋蜷缩回被子里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思绪逐渐放空，意识慢慢沉入海底，头昏脑胀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所幸，暖暖的热水袋贴紧小腹终是将寒气驱散了不少，连带着疼痛也减轻了，少女头一偏，终是抵不过疲软的感觉混杂着入骨的寒冷沉沉地睡了过去。
向来少梦的她在发烧到有些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下，居然梦见了多年之前的记忆，就像死前的走马灯一般，不断地翻阅起过往。
而那些迷蒙的记忆最终顺着微妙的一丝联系消散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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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的夜晚，齐木楠雄罕见地做了一个梦，并不是预知能力预知到即将发生的灾难影像，而是更加模糊暧昧，就像是他心灵占卜能力发动触摸到物体时取读到的记忆。
那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是坂本夕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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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色的高空经过连绵几天的洗刷，尘埃尽退，只有那清澄的色泽上几笔淡淡薄云随风而动，带着几分悠闲自在，飞檐斗拱的瓦片晕开清淡的墨黑色调，却愈发显得纤尘不染。
已是初夏。
太阳散发着自己不加掩饰的热情给予大地旺盛的生命力，正午的阳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洋洋洒洒地散落耀眼光芒，在雪白的墙壁上折射出大片斑驳的淡绿色剪影。
浅棕色的柔软发丝随意地用一根白玉发簪在脑后束起，看上去年岁约摸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身着一身繁复宫装半垂着眼眸，唇角倔强地轻抿着进行一道道复杂的茶艺步骤。
清新的茶香四溢，白瓷的茶杯中随着她最后的动作清浅地漾开极好看的波纹。
“泡茶的技艺有长进啊，夕月。”一旁，女孩如墨的长发用发带在发尾处收拢，女孩轻舒开宽大的衣袖，半掩唇角打了个哈欠，非常自然地执起茶杯放到唇边，慢慢饮下，“唔，用来醒酒刚刚好。”
“朝日，你的酒喝的太多了。”轻啜着杯中清茶，当年还是棕发的夕月半垂着眼帘态度冷淡。
“你这是不能喝酒，”伸出食指随意地戳了戳女孩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朝日挑起眉梢笑的有些无赖，“嫉妒。”
稚嫩的眉梢蹙起，被打扰了的棕发女孩嫌弃地撇开脸，“并没有。”却被朝日不停戳着她脸颊的动作弄的有些烦躁，“干什么。”
“你猜啊？”
四目相对，棕发女孩精致的眉宇间透出的更多是稍显清冷的淡漠，黑发女孩则是肆意到张扬，但两人却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
几乎同时间内，两人扯开一个渗人的笑容从背后掏出菜刀跟镰刀打得昏天黑地。
头颅被人以不轻不重但是却不可反抗的力度压制住，突然出现的女孩子似是比她们稍大一些。弯着笑眯了眼睛，漆黑的眼瞳隐约可见冰冷的光泽，如瀑的黑发随意披散在了身后，在光线的照射下却折射出了诡异的红。
“朝日夕月，你们是要拆房子？嗯？”
“清洛……”身体猛地一僵，原先嚣张跋扈的两个人同时抽了抽嘴角，浑身的气焰瞬间掐断，顺从地默默低下了头。
手下的力气微微加重，女孩一脸微笑，“叫姐。”
被压制住的两人不情不愿地咕哝了一句，“清洛姐……”
“乖。”好心情的摸了摸两人柔软的发丝，名唤清洛的女孩松开手先一步走出屋子，在两人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淡定地加了一句，“把你们弄乱的地方整理好，然后到后山找我，我帮你们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
徒留一对双胞胎满脸血地看着对方潇洒离去的步伐。
“……你这觉得这次二对一能打赢吗。”
“我只觉得会被打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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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已成长为少女的夕月跪倒在冰冷华丽的空旷殿堂之内，低低陈述着几近呢喃的话语，修的极好的指甲因用力扣着地板而崩断了也不自知，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涓涓流出，顺着地面流淌出繁复诡谲的痕迹。
“她不属于这里，您是知道的，她应该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回答她的是属于上古的威压顷刻间笼罩了她的全身，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想要把她碾碎，少女狠狠地咬住牙关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骨骼欲裂的疼痛，就算拥有半数神格但是以一介凡人之躯又能抵挡多少，在坚持了几秒之后终是承受不住地趴下整个身子，纤瘦的身子直直地撞上了地板，被震碎的五脏六腑混杂着鲜血被她一口吐出，跟地上的血液融汇在一起。
她侧过脸看向不远处两个依偎着的尸体，湛蓝的眸色终是有泪水缓缓滑落，“清洛姐……”
哪怕拼上她这条命，去对抗一次所谓的宿命，去赌那一份并非无法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值得的。
只要，他们还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就算您想拦着我又如何，”她伸过手去狠狠擦去唇角的液体，鲜红的痕迹衬着她的脸颊惨白如纸，她却笑得渗人，“以您现在的能力能做到的事早已不多了。”
“你我都清楚，神隐的时代已经到来，在这今后的世界终将被人类支配，本不该存在于世的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身上被风刃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体温随着血液而流失，冰冷的感觉侵袭而上深至骨髓，她浑身狼狈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唇角的笑意却一直不散。以她为中心的地板上，由血液为笔，勾勒出的阵法隐约成形，待顺着不知名纹路流淌而去的鲜红液体最终交汇于一线，阵法成。
一切都迟了。
“她的下场如此，您可以说是逃不开的宿命，但在我眼里，她每走的一步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湛蓝的眸色结上一层坚定的寒冰，“她的命也不会在您的手上，我也不会！！”
似是有人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空荡的殿堂回归沉默，威压散去，已是默认了她的做为。
少女的肩膀耸动了两下挣扎着地上爬起来，已经惨不忍睹的手指探入怀中掏出一颗珠子，默念口诀。
浑身的灵力汹涌着朝阵法中涌去，不过短短几秒灵力已经被掏空了一半，消耗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少女用力咬破了下唇，疼痛感让神智有瞬间的清明立刻就掏出丹药往嘴里塞，暴涨的灵力强硬地撑开她的筋脉，筋骨一寸寸似是承受不住地发出悲鸣。
她眨眨眼，眼前被一片血色浸染也不管不顾地紧盯着两人的灵魂从他们的身体里飘出，其中一个受到珠子的召唤往她的方向飘来却被阵法隔绝在外，另外一个紧随在后。
金色的光芒浸染上少女的蓝眸，她颤抖着握住刀柄割断了连接着那个灵魂跟珠子间的联系，霎那间金光大作，水蓝色的灵力包裹住两个魂魄在虚空之中划开一个口子，将它们送了进去。
“谢谢……”
少女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终于脱力地倒在了一旁，淡雅的宫装被鲜血和冷汗浸染，她安心地噙着一抹安逸的笑意闭上了眼睛，栗色的发丝颜色尽褪，最终变成黯淡的灰白色。
而在她陷入昏迷之后，有一道细碎的金光洒落到了她身上，治愈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口，身体自动开始吸收周围的灵力试图抚平筋脉里的损伤，蓝色的水系灵力顺着全身游走最终将她的发丝也染上水的色彩。
良久，少女的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湛蓝眼眸，澄清的色彩就如秋日的湖水，干净透彻，染成水蓝色的长发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散落肩头，她一顿，看到自己的发丝愣了几秒最终化成一片柔软的无奈。
“算了，这个颜色也挺好的，纯天然无污染，别人就算想要都没有……”
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节布满血痕的手臂，纤细好看的手指拈了个法决洗去一身的脏污，她敛了眸光朝无人的大殿恭敬地做了个手势，而后头也不回地推开厚重的殿门走了出去。
长长的通道两边顺着她的脚步接连燃起火焰，幽兰的灯火笼罩在她的身上，墨绿为底的宫装在身后摇曳出华美的弧度，随着她走动的步伐裙摆上的暗纹流淌过金光，肩上披着的薄纱外裳扬起翩然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带着的都是由大家族培养出的优雅气度。
唇角不受控制的再次流出鲜血，她随意地伸出大拇指拭去血液，指腹染上绯红的色彩也不在意，只是静静注视着前方，湛蓝的眼眸光华流转，敛去了翻涌的思绪挑起唇角，端的是一派悠然自得，少女突然噙起一抹温和疏离的笑意，那双漂亮的蓝眸里直至最后也没有映照出任何人的模样。
那是他最为熟悉的模样，却不是她原有的模样。
在意识被闹钟拉回现实的前一刻，他听见了少女的声音回响在似是永无止尽的昏暗甬道。
“这份契约我接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六个香草奶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