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帝国》夜很黑

9、(四）

　　蒙昊和萧君如来到地面上，却看见秦岚正和萧君义激战正酣。看二人模样并不像在切磋武艺，都是在奋力拼杀。
　　“你俩来得正好，快帮忙拦住她。”萧君义见蒙昊和萧君如出来大喜道，其实以萧君义的武功擒下秦岚并不难，但他身上重伤未愈且并不想伤了秦岚，故与秦岚相持多时。原来秦岚醒后得知秦纲被蒙羲俘获，心急如焚，就要到大朔皇城救人，萧君义怕她出事故出手阻拦。
　　蒙昊问明缘由马上出手，二人合力将秦岚擒下。秦岚被按在地上使劲挣扎，不得脱身大骂道：“混帐！快放我起来，否则连你们一并杀了。”二人紧紧按着她任她如何叫骂就是不松劲。
　　“冷静点，现在去了等于送死！”蒙昊劝道。
　　“死就死，我只剩下大哥这唯一的亲人，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救出来。你们这些人是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秦岚说着差点流出泪来，“我自幼失去双亲，是大哥把我拣回来如父母般养育我。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秦岚说罢哭了出来，
　　蒙昊听秦岚一说，不免心中酸楚。他虽与秦纲相交日少，但秦纲洒脱气概却是让他深深折服的。
　　“谁说我不理解你的感受。告诉你，无亲无靠的人不止你一个，要说我蒙昊还有什么亲人，就只剩下那个天杀的蒙羲了。”蒙昊说得言辞具痛让所有人都心生感触，更使得秦岚安静下来。
　　二人见秦岚已安静了，就松开她。
　　“秦大哥我们一定要救，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习好武艺，作好准备，这样才有把握与蒙羲那魔头决一死战。”蒙昊继续说道，“我下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赶往苍阳。”说罢就回到地窖中去了。
　　萧君义看看秦岚叹口气没有说什么走到一旁的帐篷里收拾东西去了，只留下萧君如安慰秦岚。其实秦岚早已想清楚了，现在走一定会被二人拦着，不如先稳住几人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个不告而别，看你们怎么拦我。
　　时光如水，转眼已是深夜。秦岚悄悄从帐篷里出来，看看四下无人赶紧背起行囊风也似的“逃”了。萧君义一直躲在暗中看着，他早就料到秦岚会来这招，所以假装睡熟了。看到秦岚已走，他急忙留下早准备好的字条留在萧君如帐前用石头压好就快速去追秦岚，不过身形却要灵巧得多，没有让秦岚发现。
　　翌日清晨萧君如起来寻不见秦岚急忙呼叫冲出帐篷，发现了萧君义留下的字条。蒙昊闻讯赶来，看到萧君如伤心模样问道：“怎么了？”
　　“二哥与小岚昨夜去营救秦大哥了叫我们不用担心。”萧君如说完将字条递给蒙昊，又道：“你不是还有大事要做吗？现在也可以走了，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毕竟七年来都是这么过的。”其实萧君如生怕蒙昊像七年前那样将自己一人留下，故说出上面的话想让蒙昊深感愧疚，不忍将自己留下。
　　蒙昊听萧君如说出这话，心中果然一阵刺痛，但转念一想萧君如跟着自己确实危险，还是按她的意思将她留下吧，于是说道：“那……君如，多保重了！”
　　萧君如万料不到蒙昊会如此决情，浑身如雷击般一颤，但话是自己先说出口的还有什么可以抱怨，强忍住泪水，道：“要走就快走，免得待会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萧君如已这么说了，蒙昊也不便在多说什么，又道了句“保重”就骑上唯一的一匹快马疾驰而去。
　　萧君如看着蒙昊远去，终于抑制不住心中难过，泪水倾泻而出，恍恍惚惚朝着山里去了。
　　蒙昊骑着快马如风飞驰，很快就到了山腰。回头看看已看不见山寨的废墟了，这才放慢了速度担心起萧君如来。即使前途再危险也不该留下她一人在这荒郊野岭，她又不会武功，遇到危险当如何应对。蒙昊越想心越急，赶紧掉转马头朝山上奔去。待蒙昊回到山寨却寻不到，当下心急如焚四下寻找，却没有找到。“不会是已经离开了吧。”蒙昊寻思着，赶紧上马正要向山的另一侧寻去，却见萧君如抱着许多野果从树林里走出来。蒙昊看到萧君如一时情绪激动难以自已，翻身下马把萧君如紧紧抱住，道：“刚刚去了那里，可把我急死了。”
　　萧君如被蒙昊这么一抱，心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就是欣喜，娇声道：“我不过去找了些野果，看把你急的。”
　　蒙昊把萧君如松开，道：“我一想通了，不能留你一人在此，我们一起去苍阳吧。”
　　萧君如心中满是欢喜立即点头答应。于是蒙昊翻身上马又把萧君如拉上马，两人一起朝苍阳的方向去了。
　　不觉已过了七日。这天秦纲心神不宁，眼皮跳的很厉害，心想怕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不一会儿，牢门打开。七个体魄强健的人狼全副武装走了进来，一句话也不说押着秦纲就走。
　　“带我去哪？”秦纲怒吼着，但心里已猜出三四分，怕是自己大限已至了吧！
　　“啰嗦什么，到了就知道了，快走！”领头的人狼呵斥着让手下押着秦纲快走。
　　出了黑暗的地牢，外面的强光刺痛了秦纲的眼睛他闭着眼，好一会儿猜适应了外面的光明。
　　人狼押着秦纲，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说。秦纲虽百般疑惑却也不问，即使问了，他们也未必会答。只是看着到处都是戒备森严的人狼守卫，慢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秦纲随人狼在宫墙之内转了大半天，到处是一片肃静气氛十分疑重。忽然几人在一扇数尺高的大门前停下，门虽紧紧闭着，但门后喧哗之声还是传入秦纲耳朵。热闹气氛与这里宛如两个世界。
　　领头的人狼在大门上“铛-铛-铛”一连敲了三下，大门便“吱——”的一声缓缓打开。门一大开，但听喧哗之声瞬间增强数倍，如九天雷霆传入耳中震耳发馈。秦纲眼前一亮，眼前竟是一片用上等石粉铺成的方形竞技场。竞技场东西两面是宽阔的普通观众席位，离地约十数丈座位虽梯形向下而上排开。这里坐着的尽是大朔的巨富商贾和共卿贵族。——那如雷惯耳的喧闹之声便是这近万民华贵之人发出的。秦刚正对着的竞技场北对面却是一派肃静，与东西两面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那北面正中央约二十丈之内都被黑风盘踞。蒙羲一改往日黑衣打扮，身著龙袍悠闲额坐在黑凤前的龙椅之上，不怒而威有几分帝王只相。蒙羲两旁亦没有空位，左边是满朝文武——文臣多是阴险狡诈之辈，武将皆是凶残人狼。右边则是当今江湖中能够呼风唤雨的大门派。这些人或地位尊崇或修为极高，自不会如凡夫俗子般吵闹。
　　秦岚在西面看到秦纲走进来，当下心血翻腾就要冲下去，被萧君义及时拦住拉到后排去了。原来二人到了皇城之后多翻打听才得知蒙羲邀请了众多富豪和武林中人今日到此观看凤舞堂献上的大礼，故花费重金混了进来。
　　秦纲刚走过门洞，又听到身后一阵凌乱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数千名人狼押着大约二百人朝这里走来。秦纲仔细看着那群人，大喜道：“诸位师弟，诸位师弟！”
　　原来人狼押来的正是与秦纲分别七年的凤舞堂众弟子，此外还有天凤堂和凤吟堂二堂的弟子。这凤舞、天凤、凤吟三堂原属一派，后因派内纷争，分裂为三堂。三堂各自视其为正宗，互相敌视，数百年来征战不休，战祸殃及百姓，甚至惊动朝廷。直到最近五十年，凤舞堂一下出世两位人杰——高几重、紫凤。这两位皆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都成为了真正的凤凰骑士。特别是高几重，更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凤凰骑士。自这二人一出，三堂争雄也日见平淡。但明争见消，暗斗却不止。朝廷为此几次劝解却不能根除。后蒙羲篡位，干脆将三堂一网打尽，一则省去了朝廷多年的麻烦，二来根除对自己最是威胁的势力。
　　秦纲再次看到师弟们，一时血液沸腾，又忽的心中酸楚差点掉下眼泪。凤舞堂的弟子看到秦纲先是一惊，既而又喜又痛，七年前唯一幸免的大师兄也被捉来了。
　　众人当下冲开人狼将秦纲团团围住，嘘寒问暖涕泪相交。秦纲虎目含泪，一一与众师弟相拥，一旁人狼似乎识趣并不上来打扰反而将众人身上镣铐尽数解下就退到门外将大门“轰！”的关上。
　　大门刚一关上，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秦纲等人不自觉的朝蒙羲望去。但见他缓缓站起向前走出两步，忽然从腰间拔出一物抛向秦纲等人。
　　那物如晴空中的闪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火光，“轰”地一声直直插在秦纲面前的草地上。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打在那件物体之上。只见它周身火光耀眼遍体通红，似要将周围一切都烧尽了。众人正在困惑这到底是何物，忽见火光散去，渐渐显出那物摸样来——竟是一把宝剑。
　　“凤骨剑！”众人正在惊鄂，忽听人群中有识者喊出了剑的名字。
　　“凤骨剑？”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仔仔细细看着那剑，火光散去后之后，露出了他银色剑身，在日光之下耀眼夺目，在那剑身之上确实有“凤骨”二字。
　　“还真是风骨剑！”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喧哗，就连蒙羲右边那些修为极高的宗师们也寒暄不止。却不知蒙羲将此剑拔给“三堂”之人作何？
　　蒙羲看着众人惊鄂的神情冷冷一笑，大声道：“这凤骨剑本是凤凰骑士才配拥有的神剑，是神凤堂的镇堂之宝。但你们三堂各怀鬼胎，不仅分裂了神凤堂，且数百年来为了这把剑明争暗斗，争伐不休，不仅使百姓受苦，更使朝廷受损。”蒙羲说着将目光盯在秦纲身上，又道：“故朕花费七年时间将三堂人擒获。本想就地将三堂全部正法。但朕念在同门之情，不忍将同诛戮。但不杀你们，朕又对不起天下百姓。所以今日朕便要你们自己决定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但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蒙羲说着回到龙椅上，“至于如何决出这一人，你们自己想罢。不过朕只给一柱香的时间，时间一过若还决不出着一人就休怪朕不顾情谊！”蒙羲说着命人点香。
　　台下三堂之人自然明白蒙羲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以供己娱乐。当下就有几十人大骂蒙羲朝着看台冲来。可没走出几步，台上一阵乱箭射下，武功差的几个当场被射杀，其余无恙的赶紧护着一些受伤的退回人群中。
　　秦纲虎目瞪着蒙羲，总算明白了那夜蒙羲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不禁勃然大怒，正要冲上去和蒙羲拼个你死我活，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看到有人死伤秦纲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察看了周围。那数十丈高的围墙已是众人不能逾越的屏障，更何况这里还有近万名人狼护卫，硬拼恐怕是要全军覆没的。秦纲又看着诸位师弟暗想道：“凤舞堂也就剩下这些人了，不能让祖宗的千年就在我们这里彻底毁了。”就对诸位师弟道：“诸位师弟，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师傅不在了，我们又没有新掌门，所以我便是凤舞堂的支柱了。”凤舞堂的人听到秦纲在此时担起大人，立刻士气高涨，齐声道：“我等仅尊大师兄吩咐。”
　　“吩咐不敢，只请大家听我说几句话。”不知为何，秦纲的言语少了昔日的豪迈之情。众师弟听秦纲如此客气，道“大师兄有话说了便是，我们自当听从。”“好，那我就说了。”众人很好奇秦纲会说些什么，他很少会这么吞吞吐吐的。“我想，大家还是听蒙羲的话吧！”秦纲此语一出当真是晴空霹雳，惊煞众人。
　　“大师兄，你是不是疯了？”此语一出，一个少年就挺身而出道。
　　秦纲看清来者，见他生的皮肤白皙，面目清秀，乍一看去极像女儿，幸好那双凤眼炯炯有神不失男儿气概，才不致被人当作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