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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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虽然不是专业演员出身，可却极具职业素养。她很明白，演员就是演好没一场戏，拍好每一张照片。所以，她一直在尽量配合肖岸，没有任何怨言。
肖岸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对摄影自有一套理解，且善于突出意境。进行了一天的拍摄之后，两人逐渐有了默契，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岳铭，用两个字就可以准确无误的形容他：多余。
“怎么样？”于念似乎也挺累的，“动作有没有不到位的？”
肖岸：“都还可以，到时候选选。”
岳铭走过去：“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我觉得应该再往右边一点……”于念继续和肖岸讨论，“等会这张再来一次？”
肖岸：“你愿意我当然没意见……”
岳铭：“……”
做这一行，岳铭也认识不少艺人，偶尔闲来无事他也会去探班。只是从未这样守在旁边，像个小助理。
不过这样也好。他看到于念跳起来，看到于念蹲下去，又看到她和孩子们其乐融融。而这些，是在上海从未见过的。
拍摄持续了两天。
这两天偶尔还是会有雨。不过这雨到不影响什么，反而给拍摄增加了几分意境。纵使在雨里，于念也一如既往的认真。从抓拍到摆拍，再从摆拍到做高难度的动作，她都一一完成。
直到第三天早上，肖岸又有新想法。
“既然这里是山区，”肖岸说，“大山也是其特点之一，不如拍几张突出大山意境的照片？”
于念同意：“没问题。”
“你说你事儿怎么那么多？”岳铭说，“咔擦咔擦拍几张不久结了？”
“你懂个屁。”肖岸把摄像机一关，“废话少说，快把箱子提过来。”
于念只是笑笑，不说话。
带着几个孩子，一行人往学校后山走去。
于念穿着红色长裙，路又泥泞，走得便越来越慢。岳铭见了，脚步放慢了些，朝他伸出手。
于念视线一直在路面上，对忽然闯入的手掌愣了一下，抬起头，岳铭正看着她：“刚下过雨，这边太滑了。”
于念点点头，握住他的手。
温润宽厚。
于念瞬间忘了路有多难走，只是觉得这条路风景如画。
肖岸走在前面，一手拿摄像机一手牵着一个较小的孩子。这些孩子皮，大些的已自己跑到了前头。而于念的心思已不在路上，她只看到岳铭提着工具箱的手臂隆起坚实的肌肉，强壮而有力。
或许，这工具箱很重吧。
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一壁山崖下。
山不是和陡峭，且郁郁葱葱，野草和野花在这几日雨水的浇灌下显得更加娇艳了。肖岸找了个角度，架上摄影机。
到了平稳的地方，岳铭自然而然的放开于念的手。
只是手上还残留着一些温度，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岳铭的。
“快了。”于念知道岳铭这两天闲得无聊，于是说道，“明天再拍一天，后天就可以回上海了。”
“不急。”岳铭笑，“虽然我在这没什么事做，可难得清静。”
也对，在上海，岳铭是那个永不停歇的总裁，在这里，他才会拥有浮华之外的宁静。“好吧，”于念说，“你要是不忙，我们就在这多待一会儿？”
岳铭：“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都巴不得把忙碌的上海甩到身后去。
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拍摄。
于念的红裙，青山的翠绿，还有淳朴的孩子，肖岸的摄像头下，总能出其不意的找到美。这让岳铭忽然发现，这些年，他好像错过了太多的东西。
工作、应酬、逢场作戏，这是岳铭这五年来的常态，他甚至忘了，真正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小朋友，靠过来一鞋……”
“鞋子，鞋子提着……”
“对对，对视……”
“……”
肖岸还在拍，岳铭看了一会儿，转身想找个石块什么的坐坐，可石块没找着，手机却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岳铭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有种预感，号码陌生，可电话那头的人肯定不是陌生人。
“喂？”岳铭按下接听键。
信号不好，说话断断续续。岳铭走到另一边，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
是的，果真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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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念的红裙被带刺野草划了一个口子，不过并没有什么问题。拍了好几张之后，肖岸叫停，她才收回已经僵硬了的姿势。
捶捶手臂，于念环顾了一周。
“我看到他接电话去了。”肖岸忽然笑道，“不用这么急着找。”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于念有些尴尬，好在这份情绪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回到：“我以为他回去了。”
肖岸又笑：“你还在这，他回哪儿？”
话里有话，于念不知道肖岸究竟看出几分。
不过反击到也还可以：“你说你这么巧舌如簧，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戳心了……肖那转过头去：“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于念是真的累了，于是摘了些叶子铺在地上坐下。而参与拍摄的孩子活力似乎永远不会熄灭，一会儿摘花一会儿抓虫，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岳铭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于念忽然生出几许希望。或许，这次的拍摄，是一个转机。
一个能得到回报的转机。
“岳铭说你和他是同学？”于念看着正在整理工具箱的肖岸，“你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肖岸随口回道，“小学时我们是邻居。后来他家人把他接走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可没想到，后来又上了同一所高中。”
缘分真是奇妙。
“大学也是一个学校？”于念又问。
“对。”肖岸笑道，“大学一所学校，一个宿舍。还一起打架一起逃课……”
“你少说了一样吧？”于念笑得很自然，“还一起追女孩子？”
追女孩？肖岸一愣，脑海里立即闪过季小节的身影。
再一看，于念言笑晏晏，像是在随口聊聊。可是肖岸并不傻，相处这些天，于念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停留在某个人身上。
“季小节这个人我并不想提。”肖岸直言不讳，“很漂亮很清纯的一个人，可骨子里谁也摸不透。那时我们都瞎了，觉得她特好，还帮着岳铭追，如今想想，真是蠢到家了。”说完肖岸顿了一下，觉得这话或许有些过了，不过倒也没说错。
“于念，”肖岸又说，“你要耐心些，某个人因某些事，已经变得迟钝了。”
树木被砍一刀，日后都会结个疙瘩，何况是人？
于念心乱如麻，心底埋藏的种子因肖岸这几句话变得蠢蠢欲动。她不知道五年究竟够了没有，可却明白自己好像已经等不了了。
“于念。”肖岸又说，“总之，我站你这边。”
于念笑了：“谢谢。”
山里风大，虫子也多。于念手臂有些刺痛，低头一看，是只蚊子在吸血。用手一拍，蚊子便成了一滩血渍。
再然后，于念似乎听到了树木的“簌簌”声。
这声音有些大，不是风吹过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于念想着该不是什么猛兽吧？正想问问肖岸着山里有没有动物，却见肖岸脸色一变，朝自己扑了过来。
“于念！”肖岸把手里的镜头一扔，扑了过来。于念还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他扑倒，然后往右滚了一下。于此同时，一根木头竟从上方直直落下，插在方才于念休息的地方。
歪歪斜斜，却未倒下。
于念和肖岸从地上爬起来，惊得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反应快，这根木头即使不从脑袋穿过，也要砸得人半身不遂。
于念从来不知道，自己离死神这么近。
“好险。”虽然肖岸也虚惊一场，可却于念淡定许多，“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难辞其咎。”
然而于念并没有把这话听进去，而是左右看了一下。
仍旧不见岳铭。
心脏像是被人掰掉一块，生疼得很。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被浇灌多时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探出了脑袋。
五年了五年了，五年前正式见面时的勇气似乎又回到了身上。
“岳铭呢？”于念忽然问道。
肖岸顿了一下，不明所以，可还是答道：“接电话时晚那边走了。”
那是一条小道，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小道。
于念提着裙摆往那条路走去，她有些着急，着急于吐露这五年来心思。五年，如果你整整暗恋一个人五年，你就会明白这有多辛苦。
然而此刻她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
成也好败也罢，都不要再如此了。
路不是很长，于念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岳铭站在不远处地一颗树下。他好像已经接完了电话，此刻正点燃一支烟，往嘴里送。
于念站在原地，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岳铭！”
岳铭听到了。
他回过头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