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绝艳》清风揽明月

32、亲吻

　　“一句抱歉就完了？！”肥胖的刀客的脸色阴沉道，李瑞清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很淡定地说：“不然呢？”胖子刀客怒道：“你现在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不然挑断你脚筋，一辈子也别想走路！”刀客向后挪动了一步，架势摆开，李瑞清皱眉满不在乎道：“胖子，你就这点心胸，混江湖够吗？”肥肥胖胖地刀客怒不可遏，道：“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他举起刀，迅猛无比的砍下去，李瑞清堪堪避过，柳意捏了一把汗，胖子刀客的动作比柳意想象中的敏捷得多，李瑞清看着对方毫不让步，不屑说道：“去他妈的老子。”李瑞清摇摇晃晃躲过一记又一记大刀，肥胖刀客怒吼道：“我要打到你满地找牙！”
　　他使出浑身的招式，桌椅被砸碎，如落了一地残骸，李瑞清的衣袍染上尘土，看起来狼狈极了，刀客的刀已经开始凌乱，顾不得招数，他气喘吁吁，一刀落在李瑞清的肩上，李瑞清闪躲而过，胖子趁机丢了刀，用有力的双手缠住李瑞清的脖子，李瑞清的后脑勺紧紧贴在胖子的厚实的胸膛上，李瑞清呼吸有些困难，柳意冷眼旁观，想看看李瑞清会不会向她求救。李瑞清的神态有些狼狈，他的脸色涨红，一脚抬起踢在胖子的脑门上，挣脱了束缚，像是发威似地又是一记窝心脚，踹得胖子半天没爬起来，胸口这地方果然很脆弱。他摇晃这脑袋静了静，对于柳意的冷漠没放在心上，胖子从地上爬起抡起拳头向李瑞清的脸而去，李瑞清早有防备向后一仰，胖子一拳下去扑了个空，无法及时收回力道，却迎来了一张桌子，桌子在空中的角度刁钻得很，桌角对着他的手，结结实实地撞断了他的手骨，柳意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就像有人用膝盖这段一根树枝。
　　肥胖刀客一看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收回拳头，不叫不嚷，仔细端详自己红肿的拳头，李瑞清瞧了一眼柳意，真是个狠辣的女子。
　　就在这时候，真正的危险来临，黑暗中亮起许多的火把，肥胖的刀客怒吼道：“给我抓住他们！”火把逼近，亮闪闪的刀在逼近，柳意想速战速决，李瑞清两眼迷离，半醉半醒，众人拿起刀便开始围攻，李瑞清又一次顽强地挡住了围攻，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柳意皱着眉，胖子开始攻击她了，胖子肥大的身躯遮住火把，遮住了柳意的视线，她只听到四周混乱的声音，不知道李瑞清如何了，不由担心，胖子的拳头从她的脸颊呼啸而过，好险，她定了定神，冷光一闪，胖子掏出一把小刀正对着她眼睛而去，这一发生得太快，但她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刀，然后她还没躲，李瑞清便出现了，他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挥洒，白色的粉末落尽胖子的眼睛里，难受得他满地打滚，李瑞清对着众人喝道：“小心！”这一下虚晃，众人下意识闪躲，李瑞清微微一笑，等他们站定时，他又洒了一次。
　　柳意趁着间隙翻身上马，对着李瑞清道：“快走！”李瑞清打得通体舒畅，便上了柳意的马，身后是胖子痛苦地声音，“放箭！”李瑞清坐在柳意身后，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的心跳快得夸张，脸颊也烧得烫人，似乎喝酒的是她。冷箭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李瑞清低沉的嗓音道：“别怕，我替你挡着。”柳意有些气急败坏，却有一种异样的刺激感。
　　万籁俱寂，夜色朦胧，小客栈里一盏微弱的灯火，一对男女站在门口，外面天空繁星点点，似珍珠般，闪闪发光。
　　柳意听到掌柜的说本店只剩下一间房了，心情郁闷，她不想与李瑞清共处一室，李瑞清干脆利落道：“行，就要那间房。”由于夜色太晚，柳意也没有争论，沉默就是默许。
　　灯火幽幽，孤男寡女，柳意并不害怕，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床走去，合衣躺下，李瑞清胃里灼烧的厉害，头昏沉沉见柳意躺下，便吹灭了灯，柳意听到衣服窸窣地声音，有些奇怪，还未等她反应，身旁便倒下一个人，柳意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跳起来，却被李瑞清伸手搂住，他醉意昏沉拉过被子道：“别动。”他的嗓子低沉，似乎累极了。柳意怎么可能会让他上她的床，她正准备起身一脚踹开李瑞清，便听到他低声叫道：“柳意。”他像是故意说着情话又像是特意招人厌烦，柳意咬着牙道：“放开。”正在柳意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李瑞清眉头紧皱一声痛呼，柳意微愣，奇怪道：“你怎么了？”李瑞清没有睁开眼道：“肩旁中了一箭。”
　　柳意的火气下去了，她迟疑了三秒，“我帮你包扎。”李瑞清没有拒绝，柳意重新点燃灯，坐在床沿看到李瑞清的中衣上鲜血暗红，一阵心疼，李瑞清很爽快地脱下衣服，露出精瘦的身体，上半身全都裸露着，柳意脸色发红，手法很稳包扎，她想不出李瑞清到底在想什么，自虐吗？李瑞清脸色苍白，却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他赞道：“你包扎的手法很不错。”柳意没说话，放下手，准备自己到榻上去睡，李瑞清像是怕她离开似地抓住她的手，道：“就在这里睡。”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柳意有些头大，她本来是找李瑞清打架的，怎么现在成了这样，李瑞清目光带着酒的余韵，他猛然拉着柳意倒向床帷，他压着柳意，脸靠向柳意，柳意觉得层层热浪袭来，都涌向脸上，呼吸困难，当嘴唇碰到嘴唇，牙齿碰到牙齿，舌头也碰到了那股淡淡的酒香让她晕眩，几乎无法动弹。
　　李瑞清的身体滚烫，他毫不掩饰，带着孩童寻找温暖的欲望，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衫，这么多年他从未如此贴近一个女人，李瑞清觉得有一股热流淌过他的全身，这种暖意暂时压制了他对陈清绝的思念，这一刻，他既放纵又鄙夷自己，他的动作非常确定，非常温柔，他亲吻着她，掌心触及她腰间光滑的皮肤。柳意没有拒绝，她脑袋有一团火轰然炸开，她抬起手抚摸李瑞清的背脊，回应李瑞清的吻，温暖却不热烈，李瑞清需要这种感觉。他轻咬柳意的嘴唇，柳意也如数奉还，她抬起一条腿缠住李瑞清的腰，然后一个旋转，两人调换了位置，一瞬间李瑞清因为肩旁的伤微微皱眉，柳意翻身躺下，冷静而肯定的拒绝，“李瑞清，你把我当什么？”
　　李瑞清转过头望着她微微笑道：“你早给我一耳光，就不会继续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吧。”柳意满不在乎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嘟囔了句，“自作多情。”柳意眼睛正对着李瑞清俊美的脸道：“你还不足以让我动情。”李瑞清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抱歉道：“是我孟浪了。”柳意转身嗤笑，发自肺腑道：“男人真不是东西。”
　　这般洒脱的女子，李瑞清真的很喜欢，此刻又不那么喜欢了，并不是这个女子拒绝他，他也没有太渴望去睡她，其实如果柳意没有拒绝，他自己恐怕也会放弃，他理解这种事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冰冷的痛意，就这么莫名的激荡起来，“我们一起浪迹江湖，可好？”李瑞清一生遇见了很多美人，她只能算好看，他也不明白她哪点吸引自己，反正跟她一起能快活点。
　　空气静默了许久，柳意轻声道：“为什么是我？”李瑞清还未回答，柳意接着道：“我们俩有仇。”沉沉夜色，被窝里暖洋洋的，李瑞清想这样不算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