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少年》故人北边来

7、第 7 章

　　“送走满是桂香的九月，我们迎来金秋的十月，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我校迎来了令人振奋的秋季运动会……”

　　主席台上是戴着耳机的桐桐听了十年的台词，所以她正低头狂赶作业。

　　“嘿，干啥呢？”高行之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顺便取下她的一边耳机，“张信哲的歌啊。新歌吗？”

　　“恩，信仰，刚发没多久。”桐桐头也不抬。

　　“我说你，怎么爱上了听情歌呢。”高行之看着主席台，“噢~你最近有喜欢的男生了。”

　　“有个屁。”桐桐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看到了噢，脸红了，谁啊？”高行之撞了撞她的肩膀，“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哪次保证实现过。”桐桐翻了个白眼。

　　“所以！所以！真的有！”高行之声音一下提高了起来。

　　“……”桐桐想说你的重点呢。

　　主席台的怒火比桐桐的烧得更快，“那边的同学安静一下。”

　　“谁啊谁啊？”高行之还在追问。

　　“高行之！你在这里干什么！”班主任的声音瞬间让高行之一个激灵。

　　“过来……过来问个题。”高行之的气势一下怂了下去。

　　“待会儿有你的比赛，100米，你注意听。”班主任没打算追究。

　　“好的！”

　　班主任走后，高行之也没再追问桐桐，他只说“待会儿跟我一起过去吧，给我加油，站在终点。”

　　桐桐说好。

　　于是在后面的时间里，只有风和桐桐写字的沙沙声，还有张氏情歌贯穿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脑子的声音。高行之就安静地陪着桐桐坐在小板凳上。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

　　“高一年级男子100米男子100米请运动员到主席台前集合”
　　“高一年级女子800米女子800米请运动员到主席台附近集合”

　　桐桐跟高行之同时动了身。

　　“这么激动看哥的比赛啊。”高行之一边帮桐桐收拾耳机一边调侃她。

　　“啊？我800米啊。”

　　“啊？一个时间啊？就你这个小身板，也跑800？”高行之收好东西站起了身“那好吧，那我跑完了去找你。”

　　“嗯。”桐桐也收好了东西，然后她拍了拍前座的同学“麻烦帮我看一下东西可以吗？”

　　“嗯嗯嗯嗯。”前座同学头也不回地应了。

　　“那走吧。”桐桐看了一眼高行之。

　　高行之点点头。

　　到此为止，其实是所有桐桐对于运动会清醒时的记忆了。因为她在800米冲完刺拿了个第二名就晕过去了，她只遥遥地听见高行之慌张地大喊她的名字，还有高行之模糊的脸冲过来的样子。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送到了医务室，旁边站了正在跟校医沟通的班主任，还有高行之。

　　见桐桐醒了，班主任回头冲她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血糖有点低。你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帮你把午饭拿过来让你哥去热热，我就先回班了。”

　　桐桐应了声好。

　　班主任出门后，高行之站过来摸摸桐桐的头，“感觉怎么样？”

　　“想喝水。”桐桐哑着嗓子跟高行之说。

　　“噢噢，好。我去倒。”不知道为什么，高行之心疼死了现在虚弱脆弱要人照顾的桐桐，“怎么今天跑得这么勇猛。”

　　“第几名啊？”桐桐没回答高行之的话。

　　“第二。挺厉害的。”高行之把水递到桐桐的嘴边，“待会儿运动会完了就放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好啊。”桐桐大致计算了一下回家的时间，“我还想看电影。”

　　于是那天，桐桐去美食城吃了自己最爱的变态辣鸡翅，豆皮，千层饼……一整顿下来，饭量看得高行之都咋舌：

　　“桐桐，这以后谁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气。”桐桐回之以不理。

　　“那你怎么不长肉啊。你这真是，吃了也没成效。还不如不吃。”桐桐报之以白眼。

　　很多年过去，桐桐已经不再记得自己看得电影具体是什么内容，也不记得自己砰砰的心跳，也不记得究竟是自己靠在高行之肩膀上睡着了，还是自己骂高行之是猪只会睡。

　　但她记得有福气的高行之说，“谁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