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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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躲在天香坊院子墙角，一颗硕大的桑树挡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就是觉得这样委屈，眼泪止也止不住。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呀，这样的嘲讽，她早就听多了，早时也许会难过，后面也慢慢习惯了，不知怎的，今日这样委屈难过。
宋煜出了厢房，并没有想去追她，却好巧不巧借着月色看见墙角那一抹碧色的衣角。爱哭又麻烦的小姑娘，他一点也不想沾上这小麻烦。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叹了口气，抬脚向墙角走过去。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语调调。
九歌抬起一双朦胧泪眼去看他，一张脸已经哭花了，可怜兮兮的。他有些烦躁，终于还是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来。
“小小个姑娘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他神情不耐，还是伸出手用指腹小心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啧，真是个小泪包，流这么多眼泪作甚。”他皱着眉用袖子粗粗把她脸上的眼泪抹去。
听了这话，小姑娘瘪了瘪嘴，抬起头看着他，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他觉得简直烦透了。“不许哭。”他语气更加不耐。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瘪着嘴，眼泪倒是收了回去。只是这要哭不哭的委屈的小模样更加可怜了。
“好了好了，他们说你丑骂回去就是，不行我帮你打回去，再说你哪里丑了不是？”他叹口气，放软了语气哄她。
就这么几句话，九歌觉得自己心里塞着的委屈难受一下子就消散了。突然莫名的，高兴从心里溢出来，止也止不住，有花从心里开到了嘴边，但她不好意思太放肆，拼命抿住嘴，却挡不住那颗尖尖的小虎牙。
眼前这小姑娘鼻子还是红红的却已经笑了出来，宋煜有些无语。这小姑娘看起来应该及笄了，却和小孩似的，一会笑一会哭，真是，麻烦。
他斜勾着嘴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麻烦精，走了。”
她只透着桑树的叶隙去望他月光下远远离开的背影。除了父母亲，都没有人帮她擦过泪，像那样摸她的头呢，而且，那个人是他呢，她终于放肆地笑了，小虎牙整个露在了空气中。
宋煜刚回宋府，就有下人通知他去宋丞的书房。
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么，不过也好。他挑了挑眉。
打开门，宋煜就看见父亲背手而立的背影。
“跪下。”宋丞相沉声道。
他撇了撇嘴，还是跪了下来。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在边境待了三年，居然还请命三年？！宋家好歹也是世家，你好歹也是世家的嫡子，你准备做武将到什么时候，宋将军？”宋丞相咬牙切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他语气里掩不住的嘲讽。
“但你终究要回来的。你想一想你逝去的母亲，你这样怎么有脸？武将终归是武将，比不得文官，你终归要回来建功立业的。你是宋家嫡子，这做武将的几年终归是通向你仕途的一条道，当不得真的。”终究是对死去的妻子有些愧意，宋丞相语气放软了一些。
他终于脸色严肃起来。“母亲若在，只会为我自豪。父亲，国之大厦将倾，我大丰朝国土上战火连天，内乱外乱不断之时，更需要的不是那些在朝堂上相争的臣子，而是能为国为民守住一寸寸山河的壮士，此时不是太平年间，若人人如您这般想，那我大丰朝哪里有英勇之士去浴血奋战？！我不会走仕途之路的。”
“不管如何，这战场总归是危险啊。”宋丞相知道自己劝不住，不甘心仍说了一句。
“总归有人去面临这些风险的，与其是别人，不如是我。”他抬起头去看他父亲，神色坚定。
“罢了罢了，和你母亲一个性子，走罢，别再烦我了。”早知劝不住，但宋丞相终归舍不得，转过头扬了扬手让他出去。
宋煜从地上起来，脸还是冷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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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宋煜是将军，守着塞外之地的将军，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将军。九歌从来不关心这些，后来刻意打听才知道宋言是谁。已经有两天半没有见到宋煜了，九歌扳着手指头算。他，大概已经把她忘得差不多了吧。她心里有小虫子在挠，她好想见他呀。
最近不太平，天香坊生意也不大好，像九歌这样的头牌，叫的人也不多。不过倒是奇怪，今日又有客人点名九歌去厢房。会不会是宋煜呢，九歌歪头想，不过宋煜好像不喜欢这种地方。算了不管，总归是要去的。
九歌抱着木琴，推开花门进了厢房。
似乎是上次那一桌人中的几个，但没有宋煜，没有那双眼睛。九歌有一点失落。不过那个和宋煜长得有些像的人倒在，仍然是一袭白衣。
她开始拨弦，歌声和着清寡的琴音缓缓流淌。
那几位人正围成一桌说着话。突然她听见了宋煜的名字，她忍不住竖着一只耳朵仔细听。
“宋言，这宋家早晚都是宋煜的，他再怎么样，毕竟是嫡出的，宋老爷子还偏着他呢。”桌旁有人对着白衣的宋言，语气有些嗤笑。
“宋言，呵，不过一介武夫，有什么可惧的，”宋言温和的神情褪去，一脸的嘲讽，“他和他母亲一样，出身低贱连捧都捧不上来，他根本不配走仕途，宋家是他的？呵。”宋言的神情都有些扭曲。
九歌听得心中莫名起了一团团小火焰。他怎么能这样说宋煜，还侮辱宋煜的母亲，丰朝再怎么重文轻武，那些武将都是在用命用血在守着国土，怎么能这样呢？
琴音与歌声停了下来，九歌气的拳头都攥了起来，就那样忿忿的看着宋言。
宋言似乎有所察觉，神色温雅，问她：“怎么了，九歌姑娘？”仿佛刚才的言语只是九歌的幻觉。
真会装，九歌心里有些愤愤。“你刚刚说的人是宋煜？”九歌冲到宋言面前问。
宋煜被宋言叫来天香坊商量事情，刚巧到了花门外。
宋言笑笑：“是啊，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偏要当一介武夫，我也没有办法。”还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九歌觉得自己快要喷出火来了。
“武将又怎么，现在丰朝战火连天，正是那些武将用命守着丰朝，做武将就是不成器吗？哼，倒是你这种不知思虑国家只知个人前途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成器，宋煜比你成器多了，哼！”怒气冲冲说完，九歌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她有些怯意生出，垂下眼，但很快又抬眼假装很理直气壮地瞪着宋言。
门外的宋煜有一点明白宋言为什么选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谈事情了。
宋言脸色温雅依旧，却倾身靠了过去。“宋煜啊，嗯？虽然你不卖身，但如果我想要你今晚陪我，你说，这里的妈妈会不会拒绝我呢？”
九歌惊惧着看他，退了几步。宋言跟着进了几步，攥住她的一只手。
九歌奋力挣扎，但手却丝毫动不得，他攥得太紧，有痛感传来。“你放开我，疼。”小姑娘忍不住喊。宋言抬起手，想要去揭她的面纱，九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有一只手把她救了出来，她身后是男人宽厚的肩膀。是他。
“怎么说也是宋家人，强人所难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他斜觑着宋言嗤笑，“别再为难她，否则，呵。”语气里威胁与狠厉透了出来。他带着她离开了厢房
宋言在桌旁坐下，缀了口茶。果不其然，也不愧他摆了这一副样子。宋煜果然还是这样，就算他知道自己摆了一棋局，还是得乖乖入这一局，呵。宋言放下茶杯，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