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靠近一点（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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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起，小学生们在各班班主任的带领下排成两路纵队秩序井然地走出教学楼，一踏出校门就奔向了家长的怀抱。
林悠然愣愣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许久，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脸。
骗子老爸，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不来接我，早知道就不让你们生妹妹了……
以为自己被抛弃的林悠然没出息的红了眼眶，差一点就嚎出来，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小名。
“悠悠！”
林悠然循声望去，看到从人群中挤过来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姑姑！你怎么才来……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黎可哭笑不得，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小笨蛋，胡说什么呢？谁敢不要你？还男子汉呢，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好不容易放暑假了，不应该高兴吗？”
趴在她肩膀上哭了一会儿，林悠然用手背抹掉了眼泪，仍抽噎着，“我老爸呢？”
终于问到重点了……
“你妈妈给你生了一个小妹妹，全家人都在医院呢，姑姑带你去吃麦当劳，吃饱了再去医院看妹妹。”
小胖墩儿懵了，歪着脑袋问：“可是老爸明明说过，我暑假结束之后才能看到妹妹，怎么这么早就出生了？”
“这个……”这次换黎可懵了，她要怎么和这小子解释“早.产”这种事？
“悠悠哥哥！”
不远处传来呼喊，黎可闻声一怔，林悠然倒是很开心，“遥遥！”一边喊着一边向她挥手。
黎可十分勉强地笑了笑，再见小萌娃本应该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如果她身边没有站着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看着那对父女向这边走过来，黎可仍然保持着微笑的样子，面部肌肉微微酸疼。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假，可是没办法，距捅破窗户纸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而这一个星期里他们两人没见过一次面。明明之前她还放出狂言，说什么“我为你挡住一切伤害”之类的自己认为很感人的话，可是说完之后却没有任何行动，这就尴尬了……
简单地冲他点点头，不与他对视，至于严安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已无暇去想。
严遥小跑到黎可面前，眯着眼睛笑了笑，“怡口莲姐姐，你还有糖吗？”
“糖？”黎可摸摸自己上衣的口袋，又翻了翻包……讪讪地笑了，“遥遥，姐姐今天忘记带了。”
该死，今天在包里放的两颗奶糖，都被她吃掉了……
严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嘟着嘴，“那……下次给我带好吗？”
当爸的忍不住开口，“遥遥。”
这一招似乎对严遥很管用，她马上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耷拉着小脑袋。
黎可抿着嘴，心想，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见你爸一面那么容易吗？
弯下腰，摸了摸萌娃的头，“好，下次一定带。”
意料之中，萌娃又笑了。
意料之外，萌娃的爹看了她一眼，嘴角出现了若有似无的弧度。
“今天你来接悠悠？”
「和严安扬说话反应必会慢半拍」在她身上似乎成了一个不可改写的程序，“呃……那个……是啊，我来接他。”
他没有再说话。
黎可觉得不对劲，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她是假装偶然实则在故意制造机会与他见面？
“那个，我表嫂早.产，悠悠他爸在医院呢，就托我帮他接孩子放学。不是我自告奋勇要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遥遥的幼儿园和悠悠的学校在同一个园区……”
把话说清楚了，黎可也后悔了，于是开始懊恼自己的莽撞。也许人家根本就没多想呢，自己解释了一通，反倒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了。
“嗯，我知道。”
黎可在心里哀叹一声。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看着她一副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严安扬不动声色，“是要去医院吗？我送你们一程。”
黎可正要道谢，谁知林悠然出其不意地插了一句：“我们要去麦当劳吃东西。”
偷偷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早知道就不哄他了，他是要毁了他姑姑的大事啊。
回到家，严遥像一匹脱缰的小马驹，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放假喽！”
严安扬见了，微微一笑，满眼宠溺。
“别乱跑，小心磕到。”
把孩子的书包放在沙发上，刚坐下，女儿就扑过来，爬上沙发，跨.坐在他的腿上，“爸爸，暑假我不想回奶奶家，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怕她掉下去，严安扬双手扣在她背上，往前搂了搂。
从还没离婚的时候开始，每次大小假期他就把女儿送回老家，一来是考虑到老人家惦记孙女的心情，二来就是避免孩子被大人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影响，尤其近来他没少喝酒，喝醉的样子被孩子看到不好。
至于现在……
“好，不回去了。”
小孩子又雀跃起来，自己去玩了。
原来他的抉择，真的可以决定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脑袋里突然冒出了黎可的脸。
那日在她家里醒来，诧异之余，他本想装作忘了她这号人物，可是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往事之后，他就不忍心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很慌张，或者也可以说她在害怕。
怕什么？很明显，她怕他忘记她。
因此，他临时打了退堂鼓。
当时的想法是：罢了，不给她增添烦恼了，反正过了这么多年，她不至于还对他抱有念想。
然而……正因为那次没有狠下心，才有了后来。
想起刚才的画面，她急着为自己辩解，他当时很想笑。
他说他知道，这句话却没有拯救她的困窘。
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林璟接到家里通知的时候，就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包括林璟给黎可打的那通电话，他都听见了。
如果真的要说有谁故意制造巧合，那个人应该是他自己吧。
那个小东西，不是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吗，怎么就突然没有后续了呢？
严安扬顿住，不妙，他好像……用黎可的话来说，他好像开始变得自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靠近一点（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