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背山》沉默是森

4、第一章 牛背山（4）

　　很快老板娘打着电棒跑了进来，原来是用电量太大，灯泡爆炸了。老板娘修了一会没弄好，就跑出去拿了几根蜡烛，点燃插在桌子上当灯光用。
　　“烛光晚餐，不错。”我笑着说。
　　烛光摇曳，借着烛光，我看了一眼吴芯，在昏黄色的烛光中她的面孔有些不真实起来，她好像正很快老板娘打着电棒跑了进来，原来是用电量太大，灯泡爆炸了。老板娘修了一会没弄好，就跑出去拿了几根蜡烛，点燃插在桌子上当灯光用。
　　“烛光晚餐，不错。”我笑着说。
　　烛光摇曳，借着烛光，我看了一眼吴芯，在昏黄色的烛光中她的面孔有些不真实起来，她好像正处于某种奇怪的状态当中。
　　饭后，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我厚着脸皮要了吴芯的手机号，Lisa掏出手机的时候我故意远远地躲开，气的Lisa直跺脚。分别的时候我和他们约好明天早上五点起床看星空，因为山上没有信号，我们明天早上怎么联系到是成了问题。
　　“你们住那个帐篷旅馆，我明早去叫你们。”Lisa指着餐馆下面用蓝色防雨蓬布搭成的帐篷说。帐篷长大概能有七八米，宽三四米，我估摸里面的设施一定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就没什么别的东西。
　　“算了，一个帐篷里面睡了十几个人，你吆喝一嗓子，别人不骂死你。”Lisa摇了摇头，说着指着不远处的山坡上，“看到那个杆了吗，明天早上你在那等我们，我们去找你。”
　　同吴芯和Lisa分别以后，我们五人找了一块比较避风的空地开始搭帐篷，我和恩升睡一个帐篷。恩升是山东人，标准的山东大汉身形，膀大腰圆，一进帐篷，三分之二的空间都被他占了，还好我的身材偏廋，双人帐篷勉勉强强地装下我们。
　　晚上，山顶的风有点大，恩升一直担心帐篷会被吹走。恩升这个人别看五大三粗的，但胆子却非常小，有时候像个女孩子一样。我可没有心情理会他的担心，我现在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疲惫，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我被恩升叫醒，外面的风非常大，吹的帐篷呼呼作响。
　　“我们出去找几块石头压一下帐篷吧，我们别被风吹跑了。”恩升开了吊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被风吹走了更好，我从小到大还没飞过，正好飞一次。”我笑道。
　　“靠，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不去我去，太危险，下次出来得看看天气预报。”
　　恩升拉开了帐篷，霎时一股强风灌了进来，我急忙把脑袋缩进了睡袋，但马上又伸了出来，想提醒恩升别被风刮跑了，但是看到恩升庞大的体型，又缩回脑袋继续和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凌晨五点，手机闹铃声准时响了，我急忙坐起来，打开吊灯，顺便把睡熟中的恩升吵醒，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不高兴地嘟囔：“才五点，你起这么早干啥。”
　　“去看星空，我和吴芯还有Lisa约好了一起去，你去不去。”
　　“不去，我三点才睡。”
　　“那你继续睡。”
　　说句实话，我到不希望他去，毕竟有Lisa那个一百瓦的灯泡去就够了，再去个二百瓦的灯泡对我的革命事业不利。我穿好衣服，出了帐篷，沿着小路向山坡上走去，走了一会，就到了昨天Lisa指的位置，一个登山用的木棍正插在那里。我闲的无聊拔了出来，在手里耍了一会，又插了回去。星空并没有照片中那么美，可能是天有点阴，只能零星看到几颗星星挂在天空。但是在山坡上面还是有不少人在乐此不疲地拍着照片。
　　我闲的无聊就坐在原地等吴芯和Lisa，可是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渐渐的我有些不耐烦，干脆躺在地上数星星，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不过小时候在乡下，空气质量好，每天深夜都是漫天的星斗，数到最后，八成就数懵了。
　　不过现在天空上星星少，数起来倒是没什么难度。也不知道数了多久，大概数了几遍，不多不少一百零八颗，正好对应梁山一百单麻将，我一激灵，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难道这巧合意味着什么？我要时来运转？不过就在我做美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个方便袋正好烀在我脸上，我苦笑一声，人啊还是要面对现实。我干脆从从地上站起来，沿着上路向上爬去，爬到了最高处，找了一块平坦的空地坐了下来。
　　时间流逝，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山顶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顺着山坡向下望去到处都是人。太阳还没有从山后头露出头来，就已经把半边的天空映的红灿灿的，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太阳渐渐地从山后露出了头，惊呼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这么美丽的景色，如果换做以往，我可能早就不顾形象地喊了起来，但是现在我的目光在人群里不断地搜索着，期望都看到我梦寐以求的人影。过了一会，恩升四人找到了我，我们不断地拍照，玩够了，就准备下山。
　　我们五人把帐篷打包好就开始下山，到了云海人家的时候，看到Lisa正和一群人又说又笑地谈论着什么，吴芯带着墨镜站在Lisa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远方。
　　Lisa的余光扫了我，蹦蹦跳跳地向我跑来。
　　“你们也下山了。”
　　“嗯。”
　　“干嘛只有一个‘嗯’字，这么冷淡，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们早上怎么没来？”
　　“啊！”Lisa惊讶地张开嘴，紧接着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们忘了。”
　　忘了……我要不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书，估计就破口开骂了，但心里还是骂起了三字经。
　　“你知道凌晨五点我站在风中凌乱的感受吗，你能理解我那时如远处贡嘎山般冰凉的心吗，你知道……”
　　“好啦好啦，你想我怎么弥补？”
　　“请我吃饭。”
　　“OK,没问题，等一下，你昨天不是说你请我们吃饭吗？”
　　“你看贡嘎山好美。”
　　“是挺……你转移话题。”
　　“呀，还挺聪明，连我这么高深的转移话题技巧都能识破，不简单啊，生活在古代你就是女版的诸葛亮，叫什么好呢，诸葛Lisa。”
　　Lisa笑着踢了我一脚，这丫头认识我才一天，不知道踢了我多少脚了。
　　“你不是说你们只有你们两个人一起来的吗？”我问。
　　“女人的话你也信，傻蛋！”Lisa歪头看着我，“我们俩是和俱乐部一起来的，过一会有车来接我们下去，你们呢，还是徒步下去？”
　　“打车下去，走太累了，再说明天还要上班。”
　　“好吧，要不要过去和吴芯聊一会？”
　　我向吴芯看去，在她周围大概是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都在热切地聊着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地站在那，怔怔地看着贡嘎山，我好奇地看了一眼贡嘎山，不明白那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一个海拔有七千多米的雪山而已。
　　除了头发被整齐地扎在脑后，她和昨天的打扮没有什么不同，站着的姿势都和昨天刚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我，但是很模糊，一时间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东西是什么。
　　“她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不能，如果你对她有意思，你就慢慢去发掘，她……”Lisa张了张嘴，然后叹了一口。
　　我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吴芯，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难道刚刚失恋了？正处于悲伤之中？
　　“我想她现在可能只想静静吧，等回去我在给你们打电话，到时约你们出来。”
　　“好，到时等你电话，我先回去了。”
　　Lisa蹦蹦跳跳回到他们那帮里，她走到吴芯身边，拍了一下吴芯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吴芯的目光看向了我，对我点了点头。我摆了摆手，对她笑了笑。
　　很快，四辆越野车上来，他们是几个人陆续上车，每个越野车坐四个人，Lisa和吴芯上了一辆Jeep，车开走的时候，我隐约见到Lisa在不断地向我挥手。
　　这就是我们的相识，没有你侬我侬，没有火花，我同她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后来我认识她很久，才大概能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眺望贡嘎雪山，因为她和贡嘎雪山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孤独，贡嘎雪山终年覆盖着积雪，而她的内心也是冷如寒冰，承受着外人难以想象的孤寂。
　　最让我伤心的是，我以为我曾经融化了她冰冷的内心，后来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她的心就如贡嘎山顶上的终年积雪一样，从来没有融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