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水朦朦》刘*晔

15、第十五章 叶子

　　再一次来到5年前来过的这家咖啡馆，今天终于注意到了它的名字——叶落归根。还真有点这个味道，的确适合他，我苦笑了一下。
　　“欢迎光临。”门口的侍应生依旧很年轻，以前的应该换掉了吧！其实对于人的长相我没有太多的记性，看过之后一回头就给忘了，只是想到我已经不是很年轻了。
　　“请问小姐几个人？”换了另一个侍应生。
　　“一个人。”环顾一下四周，这里的摆设基本没有怎么的变，红色的地毯，白色的桌子，宽大的白色布艺沙发，穿着一身黑裙的我似乎和这里很搭调。
　　“小姐，下面的位子都满了，请坐楼上吧？”侍应生对我笑着说。
　　“这里还有楼上啊？”眼前的这个男孩笑的很甜，很好看。
　　“有啊！请这里走。”
　　跟着侍应生沿着白色的楼梯走到咖啡馆的二楼，那里是敞开式的平台，可以看到外滩的美景，可以呼吸带着江水味道的空气。
　　“这里可以看到美丽的外滩景色哦！很多老外和归国的人都喜欢坐在这里。”侍应生似乎很得意的像我介绍着。
　　“就这里吧！”我选了一个最靠近阳台边缘的位子坐下。
　　“小姐要点什么？”
　　“爱尔兰咖啡。”
　　“好的。”
　　望着这个蹦蹦跳跳的大男孩，感觉到年轻真是好啊！
　　不一会儿，那是侍应生就端来了我的咖啡。
　　“这里，这个阳台，5年前就有了吗？”我问道。
　　“是啊！这里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了。”他必恭必敬的站在我身边，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5前年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啊？”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小姐来的时候是下雨天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很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下雨天这里不开放啊！”
　　“为什么啊？”
　　“啊？总不能让客人淋着雨喝咖啡吧？”他笑了笑。
　　“对啊！呵呵～”我也笑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我没有多想而已。
　　坐在5年前来过的咖啡馆里，点了一杯曾经喝过的爱尔兰咖啡，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对。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还是不太对，难道就像当年他说的一样？“也许少了情人的眼泪。”呵呵，我心里苦笑着，眼泪，我流的还少吗？只是不知道那些眼泪属不属于情人的眼泪，但是，不管是什么，都是白流了。
　　你在哪里？郝思遥你在哪里？被思念压抑了很久而想起的人，你现在在哪里？
　　混蛋。每一次想起他总是忍不住想骂他。
　　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喝一口咖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其实不管他怎么样，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最完美的，完美到没有人可以去亵渎他的完美，包括我自己。
　　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就是什么。从小学受伤的那天起，我的心里就有了他，这些年一直这么的思念他，也许他并不知道，而他是我的一个梦，我很想实现的一个梦，然而梦的路口却太窄太窄了。可是他却如此的优秀，如此的耀眼，让我觉得自己黯然失色，只能在一旁偷偷的，静静的看着他。我想这也许就是爱。
　　打开笔记本电脑，最后一次写自己的博客。
　　有一种感情叫距离，很远很远的距离，距离到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有一种感情叫思念，很深很深的思念，思念到无法停止地思念你。
　　有一种感情叫感应，很强很强的感应，感应到你和你周围的一切。
　　有一种感情叫等待，很长很长的等待，等待到走向失望直到绝望。
　　曾经答应过你要每天写博客，我做到了，你做到了吗？你每天都在看我的博客吗？在看对吗？我知道。看见博客上你的连接，我知道你在看。但你又为什么要看呢？关心我吗？紧张我吗？如果关心、紧张我的话，为什么当初又要不告而别呢？为什么没有遵守我的诺言？
　　曾经有很多话我没有说出口，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敢说，心里似乎有什么放不下，看到你我就是说不出口，是害羞？是害怕？我不得而知。
　　我想说了，5年前的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
　　现在我想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一向都不喜欢雨天，除了5年前的那一天。
　　曾经听说男孩子一定要带心爱的女孩去吃乌冬面，这样这个女孩就会嫁给这个男孩，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吃乌冬面。
　　5年前你问我在怕吗？在怕你吗？是的。我在怕，很怕，很怕。怕当时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假的。怕，怕爱。怕我自己爱上你，然而已经无可就药的爱上了你。怕你爱上我，更怕你不爱我，可是你的爱呢？我更不得而知。怕失去你。怕再一次失去你。可是，却再一次失去了你，失去了一切。
　　5年前你问我有感觉吗？被思念压抑了很久而想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感觉呢？被思念压抑了很久而想起的那个人又是谁？
　　5年前说好要交换礼物的，我想要的东西是你的打火机，我真的不想让你再抽烟了，不想你再受伤害了，你曾经的经历我都好想陪你一起走过，你以后的人生我更想陪你一起度过，可是你呢？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5年前，在街上，你说，千万不要忘了拐杖。我看着你的眼睛笑了笑，有句话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我想说，我不会忘记拐杖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因为我不会忘了你的。
　　5年前，我们面对面，然后各自离去，背对着背，我一直朝着前方走去，没有回头，虽然当时很想回头，想回头看一眼，看一眼你的背影，看一眼你的离去，也许能看到你的眼睛，可是我始终没有回头，因为没有勇气回头看你，因为不敢看见你的离去……因为对于一切我真的无能为力。叫我呀！我当时好想好想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回头，叫我等你，我要的并不多，我只是要一个承诺，一个你对我的承诺，可是你却没给。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却好想听你的声音，可是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好想说你伤害了我的心。而你却一无所知。你说你不想我因为你而不开心可是你却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你。
　　为什么我在感觉要死掉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你？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握着手机，很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却不知道你在哪里，望着手机屏幕，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能感应到你，我甚至能感应到你那里的暴风雪，我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担心，担心你的安危；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害怕，害怕收到你的回信；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彷徨，彷徨着我们的缘分，究竟我们的缘分是否存在过。知道你安然无恙，我很欣慰。看见你的留言了，可惜我不在，所以没有回你，因为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可以了。因为我不在，我更加感觉到我们之间没有缘分；还好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局面，我是否会有勇气回答你。自始至终，因为我的不自信，我对我的感情的不自信，使我没有勇气再去和你保持联系。
　　一直保留着和你的对话记录，却一直没有勇气再看。因为每看一次都会伤心一次。所以，一狠心，把它删除了。
　　以为删除了你所有的联系方式就能切断和你所有的一切。
　　我每天都在问，你在哪里？我每天都在问，你过得好不好？我每天都在问，你是否会像我思念你那样的思念我？
　　每次都对自己说，那是最后一次想你。可是每次都忍不住又想起了你。每次都想结束，可是每一次的结束却是另一次的开始。
　　和你的重逢是个美丽的重逢，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可是，遇见了你却预见不到未来。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想在这里把话全都说完，可是想对你说的话却又怎么可能说得完呢？我想的一切却都做不到，我无能为力。
　　爱究竟要拐几个弯才来？
　　关上笔记本，结了帐，回到黄浦江边，这里有我们之前太多的回忆。
　　好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从此以后我们的人生中有彼此，可是我留不住你不羁的灵魂，更不能牵绊你的人生。
　　我好想对你说，我很想念你。
　　我好想对你说，我很喜欢你。
　　我好想对你说，我很想见你。
　　可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5年之后是5年，
　　5年之后又5年，
　　我要等多少个5年？
　　我又能等多少个5年？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今天，我走了，带走了一切，却将对郝思遥的回忆全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