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错》视二不止

3、温柔乍现

　　回到府中的柳老爷从下人那听闻了柳紫颜的所作所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张丁，你去给我把小姐叫来！”
　　另一边听闻柳老爷回府的柳紫颜也有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
　　不多时，张丁就来叫柳紫颜了。柳紫颜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不多时就到了前厅。
　　“颜儿，你怎的如此不听话？往昔为父念在你年纪尚小，甚至不曾对你说过什么狠话，更不曾对你动过手。却不想你年岁渐大了还如此顽劣。再过不了多久你就成年了，江南谁人不知柳府有恶女？你说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就算了，我们柳家世代制瓷，你制瓷却还不如一个新人，我柳家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柳老爷痛心疾首的一席话让柳紫颜那万千个借口都化为了空白。柳老爷每说一句，柳紫颜的眼眶便红上一分，待他说完时，柳紫颜觉得她下一次眨眼就能眨出眼泪了，努力的瞪大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生硬的开口“是，我这不争气的女儿给你丢脸了，你当初就不该让我娘生下我，这样她也就不会那么早死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看似赌气的话，那浓厚的鼻音中却透露出了她的哀切与悲伤。
　　转身要走的柳紫颜看到了闻讯赶来的花卿蔚，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心情去问他听到了多少，只是含着泪冲出了门外。
　　“哎～让先生你见笑了。”此刻虽然伤心，可柳老爷也不曾失了大家风范。
　　“这倒没有，”花卿蔚难得一副严肃的神情“不过您方才确实有些言重了，柳小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她心思其实很细的，她自尊心也比较强，您这番话怕是伤了她的心了。”言罢，也不等柳老爷说些什么，就转身出门了。

　　花卿蔚找到柳紫颜的时候，她正一边抽泣一边塑着一个陶胚。花卿蔚没有出声惊扰她，只是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她。
　　转眼间便过去了半个时辰，柳紫颜用衣袖抹了抹已经有些干涸的眼泪，就端着陶胚起身了。刚一抬眸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花卿蔚，心下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缓向他走去。
　　“过来搭把手吧。”柳紫颜淡淡的开口。
　　花卿蔚略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了。却不想刚一抬脚身子就向一边倾斜了过去。
　　柳紫颜眼疾手快的一手托陶胚一手揽住了花卿蔚的腰。当视线触及到他清亮的眸子时，她心底有过一瞬间的悸动。
　　花卿蔚的脸上晕开了几抹红，将脸转向一边“柳……柳姑娘，可以放下在下了吗？”
　　柳紫颜猛地回过神来放开了他，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咳，那个，在下方才站得有点久，所以腿有些发麻站不稳。”花卿蔚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哦，”柳紫颜也有些别扭“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那我们去窑炉那边吧。”
　　“嗯。”花卿蔚一边应着一边跟着柳紫颜向窑炉走去。
　　柳紫颜一脸温柔的将陶胚放入窑炉中，“花卿蔚，你去拿些柴来吧。”
　　面对柳紫颜突如其来的温柔，花卿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呵，”柳紫颜展颜一笑“你没听见么？让你去拿柴来啊。”
　　“哦！好。”花卿蔚如梦初醒的转身去拿柴。
　　见柳紫颜拿着柴就要点火烧陶胚，忙出言制止“别点。”
　　“为何？”柳紫颜不解。
　　“你这陶胚刚塑好，还没晾干，这样烧出来的陶瓷会有很多孔洞的。”花卿蔚娓娓道来，却没看到柳紫颜那复杂的神色。
　　柳紫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取出陶胚放进了离窑炉不远的晾晒房。
　　“现在很晚了，柳小姐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柳紫颜略带哀求道。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花卿蔚便开口应下。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