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祭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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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怪老子喽？”
“就怪你。”嘉蓝蹬着腿不让他好好给她换鞋系鞋带。“我自己来，我又没摔残疾。”
李念旧不理她，按住了她的腿后，系好了鞋带，站起来后拉了她一把，让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腿疼不疼？”
“不疼，真不疼！你看，我还能蹦。”为了佐证自己所说非虚，嘉蓝原地跳了两下给他看。
见她是真没什么事，李念旧才放下心来，注意到她因为刚刚溜冰额头上都是汗，大手朝她额头上抹了两把，然后擦到了自己的背心上。
“等会再出去，你这疯的一身汗，出去吹风冻感冒了。”李念旧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经意中所做的关心在别人眼里有多别扭，但这一切在嘉蓝眼里又成了另外一种风景，千金不换，大概就是现在，此刻，李念旧给她的感触。
“渴不渴？去给你买点喝的？”李念旧问。
“好。”嘉蓝微笑，低着头，眉眼里是无人察觉的甜蜜。
等到李念旧去鲜榨果汁店拿着排号等待时，嘉蓝走到栏杆那向下看，一楼正在办一个小型车展，几个衣着或性感或优雅的车模正在车边各种摆拍，周围为了一圈不知道是看车还是看人的群众。
李念旧拿着一杯鲜榨橙汁走过来递给她，“看什么呢？”
“看美女。”嘉蓝转过头，对着李念旧笑。
李念旧拧开自己手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朝下边瞥了眼，两手在胸前划拉一下，再故作风骚地学着车模摆了个不伦不类的造型问:“就这样露个奶，撩个头发的就叫美女啊？”
嘉蓝被李念旧那一连惯的滑稽动作逗得掩嘴笑个不停。
“难道都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才叫美女？”
李念旧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美女丑女。”
“那女人在你眼里还能有什么区别？”嘉蓝随口一问。
“就是你和不是你的区别。”李念旧像开玩笑又像特别认真的样子，让嘉蓝一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
“额，那个……”嘉蓝说话有点结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才算合适。
李念旧看出她那点小小的无措，也没有笑话她，甚至提议去看电影，来缓解她的尴尬。
嘉蓝用力点头，“去看电影，去看电影。你喜欢看什么片子？”
“毛片。”
嘉蓝的表情几乎可以和黑人问号脸划上等号了。这个人，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最后嘉蓝挑了一部警匪片，李念旧买好了票放到嘉蓝手中，就说尿急，躲进厕所里就开始抽烟，抽到一半感觉到尿意，拉开裤子拉链站在尿槽准备解决。这时，旁边尿槽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解了皮带和西裤扣子，拉了拉链，再掏出他那玩意儿，等到他开始尿的时候，李念旧早就解决得差不多了，拉上自己裤子拉链时还用眼神往西装男的那地方溜了眼。
呵，还不小。李念旧暗暗嘲笑了下，把吸了差不多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本来想偷懒不洗手，又想起嘉蓝还在外头等，这不洗手，被她知道了就上不了手了，权衡利弊下，还是老老实实洗了手。
刚刚被他眼神占了个便宜去的西装男子在李念旧走后，右手修长的中指推了推自己的无框眼镜，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嘉蓝抱着一桶爆米花手里还艰难的拿着自己喝的橙汁和李念旧的矿泉水，入场的队伍已经开始排了，等了好久才等到李念旧回来。
“你上厕所好久啊。”
李念旧接过她怀里的爆米花和自己的矿泉水，站在她身后，弯下腰，低着声在她耳边说:“尿，尿特别快的男人，可——”
嘉蓝翻着白眼及时竖起右手示意他别说了。“你嘴里就没个正行，我不听。”
李念旧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然后直起身，护着她不被别人挤到。
找到自己的位置，两个人坐下等着电影开始，嘉蓝忽然说:“我上次看电影还是上大学的事了。”
“上大学，跟谁？”
“一个学长。”
“你跟他看什么电影？”
“他说别人送了两张票，多出来一张不看浪费。”
“这种烂借口你也信？”李念旧觉得嘉蓝能熬到现在还没有过男人简直是奇迹。
“看个电影而已，人家也没说什么，看完就散了，别想那么龌龊。”
“什么叫老子想得龌龊，那是正常人都会想到的，你怎么就心那么大？他对你做过什么没有？”李念旧追问。
嘉蓝听出这话不对味儿了，转头沉着脸问他:“你什么意思？”
李念旧被她盯得有些虚，讪笑起来，“我就随便问问。谁还没点天真无知的过去，是吧，你看这不是电影还没开始，我就寻思着找点话题聊聊，相互了解了解增进些感情吗？”
嘉蓝冷笑一声，“来来来，那换我问问你，你那之前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个女朋友，分别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你讲讲，我也了解了解你。”
李念旧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心道，老子说出来怕吓死你。“你看，这人吧总得朝前看，纠缠过去，没有意义，你拥有的是我的现在和未来，而且我们俩这感情都已经是情比金坚了。
我保证以后就你一个，成不成？”
油腔滑调，好的赖的都给他一个人给说了。嘉蓝没高兴继续和他纠缠这些话题，正好电影也开始了，就放了他一码，李念旧默默鼻子，不再自找麻烦。
说实话，这电影，没什么看头，嘉蓝看一半的时候已经猜到了结局，吃了两颗爆米花，再看看李念旧，早不知道睡到什么程度了，就连电影里的枪击声都没能惊醒他，握着她右手的手倒是很紧，抽都抽不出来。
嘉蓝知道他昨晚睡沙发一定没睡好，也不忍心叫醒他，只好维持着被他握着的姿势，手都麻了也不动，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嘉蓝才迫不得已推了推他的肩膀。
“阿旧，阿旧，醒醒，结束啦，别继续睡了，阿旧。”
李念旧倏地睁开眼，咽了咽口水，迷茫道:“这就结束了？”
嘉蓝噗呲笑了起来，“是啊，你这是还想继续睡下一部电影？”
打了个哈欠，李念旧看电影院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牵着嘉蓝的手往安全出口走，下台阶还得叮嘱，“看着点台阶。”
嘉蓝点头，怀里还抱着爆米花和喝了一半的橙汁，跟前面那个不过十岁左右跟着爸妈来看电影的小姑娘一样的动作姿势，唯一不同的是，人家是父母牵着，她是男朋友。
“现在去哪儿？”两个人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嘉蓝问。
“你有啥想去玩的地方吗？”李念旧摆明了随她高兴，“去哪儿都成，老子都陪你。”
“这么好啊，那我想想。”这么一想，嘉蓝突然就想起上回他过生日自己遂了他的愿去了趟乡山，那里全是有些荒芜的坟冢，过去S市很多没钱买墓地的人，都会在这占一小块地方埋上骨灰，立上墓碑，不过这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现在严格按照政策要求，要么上公墓要么就得买一个比活人住的还贵的商业墓地，那块坟地就更加荒凉了。
但是李念旧的父母，都安葬在那个地方。
李念旧非扯着她去拜祭他父母，说就想带她来看看。
其实哪那么轻易，李念旧那么能说的一个人，就一直沉默地跪在坟前，把在一家小店买的纸钱都烧了，周围全是飞起的灰烬。她就站在他身后，感觉自己手脚都没地方放，这又是哪一出。
“我父母死的早。”
看出来了。
“活着的时候总是骂我不学好，成天游手好闲，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以后讨不着个正经老婆。”李念旧自己说着，言语中带着轻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坟里的人。
“你父母很爱你。”她不知道除了这句还能说什么。
“是吗，是吧。”李念旧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我家老头儿给我当爸爸没几年就在厂里被搅进水泥成了渣，你以为这里面还能有骨灰？安排完后事，我妈就自杀了，说怕我家老头儿等了她一辈子太孤单了。”
她的喉头堵得有点难受，背过身去吹着凉风。
“你给我当媳妇儿，他们肯定会很高兴。”
山头上，风很大，吹出阵阵呜咽声，太阳快落了，把天际边的云染成橘红色，她一瞬间失神，被李念旧的话拉回现实。
“你给我当媳妇儿，怎么样？”
她很清楚自己当时顶多算对他有点好感，还不至于就要以身相许，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激动情绪，骂他用心险恶，连自己父母都拿来利用。
因为背对着李念旧，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李念旧有些失落的样子，只听到李念旧忽的又吊儿郎当的笑声，“这么快就拆穿老子，太没意思了。”
深呼一口气，她顺着小道下了山，后来就没再和李念旧说话，李念旧临分别前，说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嘉蓝那时候还信誓旦旦，怎么考虑都不会让他如愿。现在再看看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往自己嘴里扔爆米花的李念旧，自嘲地想，自己这也是打脸打得响。
“阿旧，你上次说你爸爸就给你当了几年的爸爸，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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