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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病娇妻的正气夫(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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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流萤自然是没有发现赵明朗的,不过是一日,流萤摸黑为自己倒了杯水,却是不小心绊到凳子,眼看着便要磕到地上,却是感到一阵柔和的力道卸了重力,落地并无太大痛感。
听到声音从外间跑进来的念竹连忙扶起流萤,看见红了的膝盖手肘好一番自责,流萤却是知道自己没有受伤。
不过是皮肤过于娇嫩罢了。
此后几日念竹更是强硬地留在榻边看顾,几番劝慰保证下才肯离去。
自然这并不能确定是赵明朗。
但又一日,念竹端了甜汤来,是后厨新的作品,味道是极好。
流萤不过用了一口,怀里原本睡得正熟的雪团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纵然跃起打翻了甜汤。
一时间闹哄哄地便要去抓住雪团,而不过片刻流萤便感到手臂上痒了起来,不一时细白的腕上便挠出几道红红的印子。
念竹忙束了流萤的手,让兰馨去请祁大夫。
得出玉婉莹对过敏的结论,幸好食的少,药膏敷上两日便好。
念竹看着流萤臂上和颈上小片红点一边涂药,一边庆幸:“多亏雪团发疯打翻了甜汤,不然小姐怕是受罪了。”
“该给小功臣加餐了!”兰馨端着鲜嫩肥美的嫩鱼肉给雪团加餐,雪团却是只看了一眼便扭头舔着毛傲娇地不理会。
“这是闹什么别扭。”念竹见了摇头,放下流萤的衣袖,把药膏收好放回匣子里。
呵,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呢。
“嗯。”流萤卧在榻上,抱起雪团顺毛,顺着顺着却是摸到了一处凸起。雪团凄哀地呜咽了下,原本傲娇的圆眼湿漉漉的。
扒开一看,果然鼓了个包,渗着血丝。
“怎么受伤了?”念竹湊过来看,又去找跌打药膏来涂。
流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窗外,那棵合欢树高大且郁郁葱葱,看不到丝毫人影。
前世也曾出过这事,流萤却是用了半碗,当时便发了热,原本就小病不断,更是差点丧了半条命去,此后身体更加羸弱。
而此前是无人知道婉莹对那果脯过敏的。
“明朗哥。”流萤勾起唇角,红润的唇一张一翕,这三个字格外亲昵。
柔和温婉的笑容,手下动作亦是轻柔,可怀里的雪团却是一抖,跃了下去,黑毛炸起,瞳孔竖起,颇为防备。
警觉的小东西。
流萤笑了笑,转身向内室走,该午休了。
“少爷,方才祁大夫去过小姐那了。”恩九抬头看了眼正翻着账本的赵明朗。
“嗯。”冷淡的回应。
“少爷不去看看”后面的字卡在喉咙里,对上少爷冰冷的目光,恩九连忙低下头。
赵明朗收回目光,手下的字却是一个也没看进去。
“嗯。”
许久,恩九才听到一个字。
看着赵明朗远去的背影,恩九愈发疑惑,少爷未受伤前,便是最疼爱小姐,小姐一旦病了,少爷必是第一个前往。
少爷经过那事,虽然未曾消沉颓废,性子却冷漠许多,也与小姐生分了许多。
小姐每日来,少爷都会推脱不见,但小姐走后,少爷的神情愈发莫测,连他见着都有些骇然。
前些日子,少爷绕远路去了玲珑阁,恩九还以为少爷与小姐和解了,看着却是更加疏远了。
可如今小姐病了,少爷却是一次未曾去看过,可少爷分明也是念着小姐的罢。不然那枚荷包又怎会时时挂着?
“朗少爷?”念竹从内室出来,正巧碰见站在门外的赵明朗,连忙行礼。
“她休息了?”赵明朗点头,每日这会儿,她都是午休的。
“嗯,睡一会儿了。”
“那我,”赵明朗抬步便要离开,他本就有些踌躇。
念竹忙道:“少爷不如进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很是惦念着少爷。”
赵明朗迟疑了一下,点头,抬步向内室走去,他并不是第一次到她的房间,但距离上次已是许多年。
小姐若是知道少爷来看她,必然会开心许多。
念竹静悄悄地退到门外站着,脸上的笑容温柔爱怜。
两人都忽略了这是女儿家私密的闺房了。
一进去便是满鼻尖的暖馨甜香,夹着浅淡的药香,让人微醺,她的房间惯是放了暖炉的。
屏风上的蝶恋花栩栩如生,安静的房间内传来她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赵明朗的脚步顿了顿,他竟然有些近乡情怯。
越过屏风,玉婉莹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帘。
她习惯侧着身子蜷缩一团,这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也是他最习惯的,在无数个日夜他将她环在怀中,安抚她的不安,只是那时的他不知她的不安从何而来,也不懂她为何会日渐抑郁消瘦,甚至两他和孩子拒之在外。
赵明朗立在床边,低头打量着她,以一种审视而陌生的目光划过她的小巧丰润的唇,秀挺的鼻梁,再到那双闭着的弯弯的眼。
他伸手抚上那张脸,光滑细腻,又慢慢滑到那纤细的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很美,精致而羸弱,可他不解明明那样娇弱的身子,为何心肠却如此狠硬。
拢在颈上的手微动。
“明朗哥。”轻不可闻的呢喃。
赵明朗低头看她,目光冷淡,薄唇紧抿。
她伸手挠了挠颈子,脆弱的皮肤上立刻划出几道红印,他抬手轻轻制住。
此时的婉莹外衫已经褪了,只着了薄薄的寝衣,袖口宽大,微微抬手便露了半截雪白莹润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那颈上有着小片的红点,手臂上也有几道划痕,并不吓人,雪肤凝脂上反倒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让人怜惜,但更多的是想要要添上更多。
许是痒意太过,她长睫轻颤,缓缓醒来,意识不清地冲着他甜甜的笑。
“朗哥哥~”
甜腻腻的,尾音轻颤,十分勾人。
赵明朗微微一愣,然后白皙的脸立马成了煮熟的虾子,原本冷淡的眸子也多了几分闪躲。
放在她颈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流萤这才似清醒过来般,低低轻呼了一声,微微坐直身子,苍白的脸上醺红一片,呐呐道:“明朗哥,你来看婉莹了。”
“嗯。”她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抹绯色,赵明朗别过头去,“听说你病了。”
“只是过敏。”刚睡醒后软软的语气。
“啊!”
低低的惊呼。
赵明朗微瞟了一眼,见她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那本来就红的脸愈发艳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湿漉漉地眼睛轻咬贝齿看着他,七分羞怯三分恼意。
手下更痒了。
“咳。”握拳置于唇下,他低头轻咳了下,脸上红晕未消,“婉莹妹妹,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罢。”
“嗯。”低低的应声。
那道修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流萤弯了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