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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忆起彼当时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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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彼当时,相逢于微时。
“你,不差,却名过其实!”清冷的女声携傲气回响在林间,女子手中双剑过处,卷风如流,草木倾颓。
“阿弥陀佛,你这姑娘好生蛮横,你我素不相识,何以武力相向!”年轻的佛者提剑相衡,怒气渐扬。
“啧啧,什么温润慈悯,什么剑法上乘,敌不过一个女子就开始动怒,名不副实啊名不副实。”话音甫落,双剑影失一瞬,划破佛者袈1裟。
佛者看向被划破的衣服,不禁怒火攻心,气提猛然,旋剑转身,佛门极招赫然出手。
“很好,败在吾之剑下,是你的荣幸。若月一剑蜃楼!”女子沉声一喝,声落瞬间,两股宏大气劲同时迸发,气逼愁云掩星,周遭草木无一幸免。
极招相遇之际,一股绵柔掌劲翩跹而至,轻轻一掌,便阻了二人杀招。
“恩?”被人阻了战局,女子收剑负手,沉吟了一声,望向绵劲而来的方向,却见骤然圣光华耀,彼方一条出尘身影信步而至,莲步轻踏,拂尘掩光。
一时四周沉寂,战芒尽平。
“师兄!”年轻佛者一声轻喊打破了宁静。
莲步再动,刚刚的出尘身影已然挡在年轻佛者身前,随即对着眼前寻衅的女子躬身施礼。
“不知道姑娘是何来意,不如说明,佛乡亦可尽绵薄之力。”温润有礼,谦谦君子,虽是佛者却束儒装,方才佛光盛华光耀,比之对招前者更似得道高僧。
一番打量,女子心中已有了计较,却仍是冷哼了一声道:“世人皆传佛门却尘思精典籍,剑上乘,吾特来一会,以证其剑名不副实,果不其然。”掩光一瞟方才对招的佛者,负手转身。
“你!”年轻的佛者本就余怒未消,又看到女子轻蔑的眼神,不由战意又起,欲伸手提剑。
“明缺,剑勿轻出。”佛者轻轻按住名唤明缺的年轻佛者,出声安抚。
女子乍闻年轻佛者名字,讶异转头,见眼前佛者淡笑,方知自己认错了人。女子正欲开口,却见佛者已然发声。
“确是旁人谬赞,却尘思当之有愧,因在下而起了不必要的纷争,着实抱歉,还请姑娘见谅。”却尘思放开按着月明缺的手,躬身行礼,慈悯眉目真诚无欺。
月明缺见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惆怅。
“呵,怪不得那么不禁打,原来认错了人,喂,拿出你的剑来比试一场吧!”女子手一伸,手指微动,正是在——请战。
冷风急过,气氛森森,林中三人各怀心思,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忽然佛乡传来紧凑钟声,正是召集众人的警钟。
却尘思本就为难如何应对女子挑战,此时佛门急诏,更添焦急,不曾迟疑,脱口一句“抱歉”便与月明缺化光而去。
“哼,扫兴的钟声。”女子手抚飘带,冷视佛乡方向,正欲化光尾随,却见灵鸟传书,展信一观,儒门竟是也发了急诏……缥缈月不禁剑眉一凛,随即甩袖化光而去。
佛乡大殿,众僧受召而来,议论纷纷。
急诏钟声方停,金色圣光便至,盘旋于主位上空。
大殿之内骤然安静,而方才悄声议论的佛者也皆是颔首以待。
几息稍逝,光芒之中传来一句“阿弥陀佛”,随后便见佛铸化光而现,目含隐忧,眉头深锁。
不多言其他,佛铸开口道:“日前,儒道二门传来示警,佛乡东南五十里处无名村落一夕之间了无生息,似有邪气作祟,儒道二门皆有门人丧命于此。”
佛铸轻叹了一口气,继而又说道。
“此次召集诸位,一是示警,望众佛友暂勿一人接近危险之地,二是欲解决异像,以告慰逝者,庇护苍生。”
说罢,佛铸看向却尘思,问道:“首位以为如何?”
却尘思被佛乡延揽已久,是首位的不二人选,若非一些琐事,如今早该上任主持大局,听到佛铸的问询,众僧亦齐齐看向却尘思,等待他的答案。
若无此心,当愧如来,却尘思无需多想,直言了自己始终的坚持。
“修佛者,自当为苍生出力,却尘思愿承此责。”
话语甫落,便有赞同之声传来,其中,最积极的莫过于年少气盛的月明缺。
“师兄说的对!月明缺愿前往一探!”月明缺的郎朗声音盖过了众人的私语,不禁让人侧目。
“嗯······那不如由吾与明缺前往一探。” 却尘思看向自己的师弟,短暂迟疑后说道。
佛铸略一沉吟,点头同意,转而又道:
“此事有劳首位了,但只有你们二人未免势单力孤,系羽此前浅探过,不如让他同往,互相照应。”
未及等到却尘思回应,,那厢系羽沉舟便开了口。
“恩,此行艰险,吾也不放心只有他们二人前去,却尘思,咱们走吧。”
二人视线相交,却尘思心下了然好友相助之意,便点了点头,随即向众人辞行。
“有系羽佛友前往,自是甚好,事不宜迟,吾等三人需立即前往,各位,请。”
“请。”佛铸等人自是知道事出紧急,也不多言,目送三人化光而去。
彼时,流书天阙。
“皓月,此事你不得插手。”隐春秋双手背后,厉声说道。
“吾想做的事,还没人能拦得住!”缥缈月愤然转身,不甘示弱。
“皓月,去佛门大闹,你未免太不懂事。”禄名封刚刚到来,却见隐春秋正和皓月争吵,自是知道缘由,不免斥责了缥缈月一句。
“哼!”缥缈月也不理来人,鼻孔发出冷哼。
禄名封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佛门传来消息,佛门首位已带人探查那座诡异村落,我们不如暂放行动,等佛门消息。”
隐春秋听了禄名封的传信,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负气的粉裳女子,一个头两个大。皓月的性情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高傲自大,还喜欢仗着一身武学寻衅滋事,刚刚路过听到负责查探邪气根源的是佛门的高僧却尘思,便死活要插手,要知道她前一秒才去大闹了佛门,隐春秋哪能让她再去闹一场。
若非两个小辈儿在场,隐春秋已经抚额跺脚了。
“你,缥缈月,胆敢插手这件事,惹出什么祸端,吾必重重责罚。”说罢,隐春秋拂袖离去。
隐春秋一般一叫缥缈月的全名,缥缈月都会给隐春秋面子不去惹事,只不过缥缈月一向争强好胜,这次又弄了个认错人的乌龙出来,所以心心念念要和却尘思比试一场,门规不门规的早被抛出了九霄云外。
那边隐春秋刚走,这边缥缈月便化光而去,只留下禄名封禄苑主一人看着缥缈月消失的方向发呆,半响还回不过神来。
“皓月啊……”
禄名封苦笑着摇了摇头,纵使知道伊人离去,他却还是情不自禁。
不过,之后要头疼的,便是如何减轻皓月的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