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色彩虹》润翼

12、第 12 章

　　赶上要背课文，是高尔基的《海燕》。我就朝玄雪笑，她也对着我一乐，两个小酒窝隐现。听她说起过，刚生下来时她的奶奶要给她起名叫海燕，她想起来还后怕，要是真叫了这么个名字，一听就是老一辈的人给取的，要多土有多土。

　　海燕是很坚强的，就像她吧，很要强的一个人。我有一次在家里给她讲题，讲着讲着她哭了起来，弄得我手足无措。问她：“是不是我讲题的态度不好？要真是这样，我可以改良。你别哭了啊？”她还是哭，看着我也挺难受。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哭，我说：“是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她抽抽嗒嗒地说：“不关你的事，我是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笨啊。”“你别这么想，这题是我讲得不好，可以再讲啊，总能搞懂的。”她仍然在哭。我说：“要不要把窗子关上啊？你这一哭，风一吹，脸就皴了，就不漂亮了。”就拿哄晶雅的那一套来哄她，还是不管用，她照旧哭她的。我只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哭，任她发泄。等她哭完了，拿起笔说对我说：“下一题。”

　　再一次，她教我下五子棋，第一把我立刻就输了，有点不可置信。她问：“第一把就想赢我啊？”接连三把，我都输了，觉得相当沮丧，有点想哭，索性就哭吧，这样我们俩就一样了嘛。我干脆就嗡嗡地哭起来，她就问我：“输给我，就觉得丢人吗？”听着这话，我就有弄巧成拙的感觉。赶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但凡输了，总是要哭的，不管对手是谁。”她就劝我说：“别哭了，你哭得太难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这次会发出嗡嗡的长音，被她说难听我就多哭了一会儿，才算止住了。她还问：“要不要再玩？可能你这次就赢了。”我说：“反正是玩，输赢无所谓。再说，我好象有点输不起吧。”她说：“就算是玩，也要赢。”

　　背课文，是在玩吗？就觉得这段很顺，也很喜欢，读了一遍多一点的时候，班主任叫停，把书都扣在桌面上。班主任叫我的同桌景明起来背，他底气不足地背了两句就拌住。接着叫我起来，我就有些得意洋洋地起来，转身面向后排，是要露一手的意思。笑容渗透到声音里，柔和轻扬，刻意温柔到骨子里了。不知道这样子是可爱多些，还是可恨多些？同学们都带着点笑意看着我，班主任已经在瞅我了，我都不管，依然固我。背了大半，突然卡住了。我笑容不变形不褪色，眼睛对着所有人说：快提醒我啦。不过干站着可有点尴尬了，坐下可是不愿，再站下去估计我会笑场吧。就听有人叹了口气，书脊砸到桌面上的声音，跟着有了提示：“这些……”，我一看，是成冰啊，当初春游拉她进我们小组，我好象就知道，有机会她也会拉我一把的。我接着抒情，温柔甜蜜死人不偿命地背：“这些闪电的影子，好像一条条火舌，在大海里蜿蜒流动，一晃就不见了。”

　　班主任说：“唉，背完了就坐下吧，真是母性温柔啊。”我觉得是女性温柔才对，怎么不像吗？宇文就像领头的人似的，念叨“母性温柔，呵呵……”，全班都哈哈笑，我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又觉得蛮好玩的，反正无伤大雅嘛。

　　下面要背的一段更长，我却无论如何调试不了起伏波动的心情，说停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背下。班主任问，谁能背啊？这回“母性温柔”要不要来背一下？我干脆还是装娇羞算了。

　　宇文起来背了，短短的时间就可以把一段都背完，还没有人提醒，虽然不熟练可更能证明是刚背的。

　　和他没有什么实质的接触交流，只不过是巧合吧，前面的几件事，都是我做过之后，他又做一遍。其实原本没那么多的相似性，只是我分外留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