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75、得知身份3

　　“转过身来！”

　　霍去病？他不是被皇上派去军营了么？怎么会在此？

　　难道我听到的消息有假？还是皇上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皇上为什么要放出假消息？

　　宣室殿门口没有守卫是否也与此事有关？他们是想试探吗？

　　当我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时，已看到霍去病严肃的俊容，手中的长剑直指我，眸中透着冰冷。“是你？你在这做什么？”

　　我望着岸台上的茶壶，却突然不知应如何解释。每次看到他，仿佛自己的思维和心跳都会不由得慢半拍。

　　我低头不语，过了许久，“侯爷若是没事，奴婢先告退了…”语毕，踱步而出。

　　“不许走！”霍去病转身挥剑而来，我脚下的步子略有迟疑，霍去病始料未及我会停住脚，一时间未收住剑，从我右臂刺过。顺着他剑气的力，我跪倒在地，捂着被划伤的手臂，吸了口气。

　　霍去病立于我身前，剑尖依旧指着我，“你到宣室殿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我蹙了蹙眉，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依旧寒气逼人却又多了份怜悯，“侯爷是在奴婢吗？侯爷以为奴婢是什么人？”说到细作二字，霍去病有些动容，我惨笑道：“相处这么久…侯爷依旧不相信奴婢？”

　　霍去病不肯罢手，语气冰冷地继续追究道：“你来宣室殿做什么？”

　　臂上的疼痛让我不由地深吸了口气，霍去病的剑柄似有不稳，这是…不忍心？

　　“原来侯爷一直不相信奴婢，既然如此…”我只手紧握住他的剑锋，使剑向自己刺来。霍去病有些惊慌，亦将剑往自己处扯。

　　僵持中手掌中传来一阵寒意，随后血迹顺着指缝滑落，痛意渐渐传来，先是头皮有些发麻而后弥漫至全身…

　　霍去病终是不忍，松开了剑柄。

　　“你走吧！”

　　我起身扔掉手中的剑，手掌中失了禁锢，血滑过指尖将袖口浸上了红色…

　　霍去病的目光移至我面上，欲言又止。

　　我望着霍去病冷笑起来，眼中却酥酥痒痒落下泪来，“你终究还是不肯信我…你不会知道，被自己心爱之人怀疑是什么感觉。你不会明白…”

　　出了宣室殿，仿佛周围的微风刮的全身生疼，哪怕今日抓住我的是别人，我都会认命，可为何偏偏是他？

　　“古月姑娘，你怎么了？”青黛慌张地赶到宣室殿门口，惊诧道：“你流血了！”

　　我未理，她只觉没趣转而对霍去病说：“还好陛下还没下朝，不然看到古月姑娘帮我来送茶一定会怪罪奴婢的…”

　　思酌片刻，霍去病终于反应过来，“你说…她替你送茶来的？”

　　“是啊，奴婢刚才肚子不适，才拜托古月姑娘来送…哎，侯爷你干什么去？”

　　听闻身后的对话，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我闭上眼倒在地，把自己交付于一个温暖的怀中。

　　一路上窝在霍去病的怀中，只让我很安心。我甚至是想永远就这样躺着，永远都不要醒来。到如今我终于体会到若兰瑾所说‘如果这是场病，我希望永远的都不会好’的心情。

　　霍去病送走太医后，见我坐在榻上，先开口道：“醒了？”

　　“嗯…”

　　“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

　　我自嘲道：“奴婢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侯爷大概了解了奴婢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是奴婢高估了自己…”

　　“不是的…“

　　见霍去病不愿多作解释，我冷笑道：“侯爷不相信奴婢也是应该的，毕竟奴婢的身份很值得让人怀疑…六岁被人遗弃在大漠，十年后才回到长安做了古府的小姐，所以奴婢不怨侯爷会怀疑奴婢。奴婢只想问一句…侯爷是否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奴婢？”

　　“我没有！我从未怀疑你是细作，只是…”

　　我从未向霍去病提到细作一事，如今看来…他们此番试探，是为了引出细作！

　　“只是什么？”

　　“你伤好了就快离开吧…“霍去病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说。

　　霍去病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就算这次我侥幸逃脱，他本就对我有猜忌，若是下次在发生此类的事情，难保他不会往我身上联想。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和李夫人的身份…定会被发现！

　　“侯爷…“我背对着霍去病解开了衣带，将后背暴露于他眼前。我侧目看他转身，望着我背后的鞭痕似有惊诧。”很丑吧？”

　　“你这伤…”

　　“我六岁被遗弃在大漠，被小贩卖作奴隶。衣不能蔽体，食不能裹腹，若干不好活或是惹了主子生气，一顿鞭伤自然是少不了的。有时候，就连主子心情不好，都会平白无故地挨一顿鞭子。后来我被辗转又卖了很多家，直到遇到我最后一个主子，那家的小姐跟我年龄相仿，我才过上好日子。小姐教我读书识字，把她的衣服给我穿，甚至有时还会去集市买两副首饰，送我一只。”

　　“好景不长，一年前汉军攻打匈奴…就是你！侯也攻打了漠北，使得小姐一家人在战乱惨死，只剩我和小姐二人逃来了长安，幸得小姐弹得一首好琵琶可以寄身于歌舞坊…而后才有了如今的我。”

　　说道动情处，我不禁潸然泪下。

　　霍去病从身后帮我穿好衣服，低头在我耳边轻语，“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你经历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