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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朱利亚诺·马尔福的葬礼 ...
朱利亚诺·维克多·马尔福的葬礼当天下着大雨。
直系亲属围站在棺木旁,把手中的白色玫瑰掷到棺盖上,棕色的泥土像流沙一样从四面八方掩盖住朱利亚诺的休眠地,一块漆黑的石碑端端正正的立在上面,没有墓志铭。
那个长年累月脸蛋都泛着红色的慈祥的朱利亚诺去世了,他死前一刻,还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给孙女讲着故事,他讲到“男巫掏出了一颗长毛的心脏”时,长长的停顿了一下,那一声停顿太长了,以至于在炉火熄灭时,下一句还没有被讲出来。
“父亲走的很安详,”他的长子平静的说,讲着讲着他就泣不成声,“梅林啊,他才六十多岁。”
朱利亚诺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意大利著名影星卢克雷齐娅一夜情的结晶,当年的《英格兰太阳报》因为第一时间报道了两人同居的消息,从此声名鹊起。
但是阿布拉克萨斯从来不可能被任何女人拴住,他只是和卢克雷齐娅保持着情人关系,后者为了他终身未婚。
和阿布拉克萨斯众多的私生子一样,朱利亚诺也没有被写入族谱的资格,但他无疑是最讨人喜欢的那个,聪明,谦逊,懂得适时的幽默,他是阿布拉克萨斯唯一准许能在马尔福庄园行使主人权利的私生子。然而朱利亚诺长的一点儿也不马尔福,他继承了卢克雷齐娅栗色的头发,她健康的肤色,只有灰蓝色的眼睛昭示着他是一个马尔福。
所有人从雨幕中被迎进了点着温暖壁炉的室内,屋里的灯光柔和而暖黄,洒在每个人的头顶。
壁炉里燃烧的木料大概是雪松或者橡木,散发着厚重温和的气息。
单脚桌上放着刚被烤好的可露丽和红丝绒蛋糕,他们开始谈论起朱利亚诺生前的趣事,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舅舅新婚当天,跑到客厅里来问我们:我的新娘子呢?——哈哈,梅林的酸角汁啊,所有人都笑成一团,舅妈就跟在他后面,化了一个妆他就不认识了。”
“听说朱利亚诺后来被收拾的很惨。”
“那当然了。”朱利亚诺的妻子小声说,她想笑,眼泪却不小心掉了下来,她急忙别过头悄悄用手背抹掉。
“朱利亚诺有段时间迷上了乐器,你能想象猫头鹰被一把钝刀切割喉咙的声音吗?”伴随着说话声,有人甚至模仿起了猫头鹰的垂死尖叫。
德拉科站在厚重的帷幔后面,看着窗外仍然淋漓的大雨,轻轻晃动着酒杯。
窗外冷寂的可怕,黑夜像荆棘一样缠在府邸上空,德拉科似乎能看见朱利亚诺紫色的灵魂在贴近荆棘的顶部飘荡。他的灵魂一定是紫色的,这一点德拉科没有丝毫怀疑,就像朱利亚诺满满一柜子不同深浅,不同材质的袍子,在他脑海深处的动态的朱利亚诺,长年被紫色包裹,在一条长长的,望不到边的小路上往前走,直到看不见。
“德拉科,轮到你了,”喝光的香槟瓶口指着德拉科的方向,“舅舅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了,表兄还吃过醋呢。”
听见这话,德拉科转身看向众人,缓缓的摇头:“我记不清了。”
香槟瓶子继续旋转,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后,缓缓停下。
一个人起了个头,唱起了二十多年前,由朱利亚诺作词谱曲,当红.歌手海妖姐姐演唱的风靡巫师界的歌——《一试管青春》。
卢克雷齐娅已经九十多岁了,她苍老的躯体深深陷进了轮椅里,腿上盖着绿色织金的天鹅绒毯子,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紫色的眼影不合时宜的卡在满是皱纹的眼部肌肤上。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待看到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时,发动轮椅,滑到他身边,拧了一下他手背的肉:“阿布拉克萨斯,你又上哪儿去了?”
屋子里因为她的话安静下来。
朱利亚诺的妻子眼泪还未擦净,她几步上前,蹲在轮椅旁,说:“妈妈,他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会认错?阿布拉克萨斯,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朱利亚诺都不认识你了。朱利亚诺——朱利亚诺去哪儿了?”
长相酷似朱利亚诺年轻时的孙子跪伏在卢克雷齐娅脚边,骗她说:“我在这儿呢。”
“朱利亚诺,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前些天你还在我怀里喝着营养补充剂呢。”卢克雷齐娅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顶,眼皮耷拉下来,似乎想要休息。
“我先把妈妈送回卧室,大家继续。”朱利亚诺的妻子带有歉意的说道。
“我们也回去。”德拉科搁下酒杯,轻轻拽了一下文森特的手臂——文森特是作为德拉科的好友前来吊唁的。
卧室宽敞而布置精心,在白天,可以算得上是府邸里采光最好的几间之一。书柜里摆着几张德拉科儿时的照片。
“是你,”文森特说,照片上的小德拉科被一个笑容灿烂的男人从地上一把抱起,举得高高的,“这是,朱利亚诺。”
“我没想到他特意给我留了一个房间,”德拉科环视着屋子,“我来意大利的日子屈指可数。我真的没想到他给我留了一个房间,他还暗中打听了我的喜好。”墙壁上贴着一张几十年前风靡魔法界的重金属乐队的签名海报,他把手轻轻贴在海报上,“在马尔福庄园,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的。”
桌子上压了一卷长长的羊皮信纸,用紫色墨水写满了字,足足有二十英寸,文森特草草的浏览了一眼,开头写着——我最关注的侄子:我知道那孩子逃出来了,我就知道他迟早会逃出来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文森特的睫毛颤了一颤,他别过头,从柜子里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德拉科:“擦一擦吧。”刚刚他只是匆匆的从试了烘干咒的门口经过,没有多做停留,头发还有些潮湿。
德拉科没有伸手去接。“你看到那封信了是不是?”
“对不起。”
“你看吧,朱利亚诺写给我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完成,”德拉科陷在沙发里,闭着眼,仰起头,下巴到颈项形成一道轻柔的弧线,“……本来就是和你有关的,你应该看。”
文森特顺从的托起羊皮纸,接着看下去:我曾对纳西莎保证,对他的事,我将三缄其口,永远不再谈起,但是你知道,我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得要感谢纳西莎没有和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你曾经在信里向我提起过他,你说,“我找到了喜欢的人”。我没有把里面反复出现的“他”认为是你的误笔,这也是你的不同之处,对吗?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不安,只能听见羊皮纸拖到地上摩擦出的细微响声。
德拉科仍旧闭着眼,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目睹葬礼,他在回想他人生中经历的第一场葬礼和这一次的有什么不同。
——应该是这样:神色庄严的家养小精灵正在努力的把一只小竹筏推进湖里,竹筏上躺着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起名字的宠物:一只因水土不服而死亡的刚生下来的秘鲁毒牙龙。
紧接着,在丧钟敲响之时,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脑袋,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层水汽。年仅十岁的德拉科怒气冲冲的质问:“谁允许你在这里游泳的。一个女孩子,衣服也不穿,就这么在我的湖里游泳,我是不允许的。”
“我是男孩。我叫……”
德拉科突然睁开眼。
“文森特?”
“什么?”
“……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文森特把信纸放回原位,坐回床上,双手交叠在大腿上。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利亚诺,你当初竟然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朱利亚诺。我刚刚才知道,你带我出去玩的钱都是他赞助的。我当初大概是把你的零花钱都用光了。”
“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照片里穿着紫色丝缎长袍的朱利亚诺跑到另外一个相框里去了。
敲门声响起。
一只奇矮的家养小精灵顶着一个大托盘:“请享用姜汁饼干。”
“放下吧。”德拉科吩咐道。
盘子里的姜汁饼干做成了朱利亚诺的卡通头像。
德拉科失笑。
“他从来没有被家族真正接纳过,”德拉科自顾自的说,“没有哪个马尔福会这样傻里傻气的笑,更不会早早的在遗嘱里加上一条:如果我英年早逝,或者晚逝,把我的头像印在饼干上(图例见下一页的手绘)……每次我都冷漠的看着他,但他总是会给我一个拥抱,就是那种紧紧实实,带着温暖的怀抱。他讲他年轻的时候,祖父问他:‘朱利亚诺,你以后想做什么?’他只是笑着,说:‘我没有哥哥那么有能力,我想经营一家画廊。’祖父看着他,摇摇头,说:‘没出息。你也不必辅佐卢修斯了,像你说的,他有能力。’”
文森特把毛巾搭在德拉科头上,轻轻给他擦着头发。
“他在布斯巴顿念了六年书就辍学去巴黎学音乐,每年万圣节穿着袍子去麻瓜世界要糖果。过上了他曾经期望的生活:他开了一家画廊,栽种花卉,开演奏会……简直是不可理喻,他竟然没有把捍卫马尔福家族的荣光作为自己的毕生事业。他劝过我:‘不要像你父亲活的那么累,马尔福家的重任不该你一个人来担’。我不担,谁来担?这一辈只有我一个子嗣,下一辈也只会有斯科皮这唯一一条正统血脉。别无他法。”
“头发干了。”文森特曲起一条腿,膝盖顶在德拉科落座的椅子边上,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梳子,轻柔的把德拉科的头发往后梳。
“我是不是做的很自私?”德拉科一只手按在文森特的膝弯上,直视着他。
“没有。”
否定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他安心:“你只会说没有……即使是我把你送进监牢,你也没有怪罪我。你不值得这样,你不值得为我这样。”
“为什么不值得?”文森特替他理好头发,“透过朱利亚诺的信,我能知道,你曾经爱我更多。”
信里再现了德拉科的原话:如果将来我选择了他——不,没有如果,我一定会选择他的。
卢克雷齐娅:原创人物,意大利著名影星,国宝级艺人,曾三次被《女巫周刊》评为“年度巫师界最美面孔”第一名,艾丝美拉达珠宝店全球形象代言人,《花花巫师》“男巫最梦寐以求的女星”亚军
当地习俗是在巫师死后,要在亲友聚会上谈论死者生前的趣事,来表达对死者的追思。他们通过旋转香槟瓶子来决定下一个讲述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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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朱利亚诺·马尔福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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