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龙吟（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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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比这还要更糟。秋相常常莫名地出现幻觉。”
“也难为未炀一个人了。看他那样喜欢翊儿，我总以为他是要与翊儿在一起的。”范原霈一脸惋惜。
“我又何尝不希望郡主与秋相能平安地过下去。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天空微微飘起小雨，仿佛给空气中蒙上了淡淡地哀伤。烟雨朦胧中，顾临川好像又看到了郡主那宁静的笑颜。
呵，连老天都在为郡主感到惋惜吗？顾临川暗暗地想。也许秋相是对的，郡主并没有远去，只是化作了云，化作了雨，萦绕在我们身边。
“临川，那位是不是秦翾？”范原霈指着书房中的一抹身影，压低声音附在顾临川耳边说到。
顾临川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只是暗自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
“临川见过秋夫人。”
“嫂夫人好。”
秦翾正低头忙着找些什么，突然间两声问候接踵而至，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来，朝顾临川和范原霈勉力一笑，“两位大人今儿好兴致，突访相府。只是外子碰巧不在家，妾身不好招待二位。”说着便要逐客。
范原霈笑嘻嘻地打趣道，“嫂子该不会是忙忘了吧，这顾大人原本就住在相府。临川，你可真是可怜，嫂子要把你扫地出门了呢。依老兄我看，你还是早些开衙建府吧，省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顾临川撇了他一眼，不答反问，“秋夫人不是应该在别院陪着老夫人的吗？怎么今儿又突然回来了呢？”
秦翾一听，不禁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怎么？这相府怎么说也是我的家，我进自己家的门，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外人来管？”
“不敢，”顾临川恭敬地答道，“只不过秋相临行前交待过临川，府内女眷一律不准进他的书房，夫人还是请离开吧。”
范原霈看了顾临川一眼，暗自琢磨道，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像钟诚凌了。在未炀面前一脸天真乖宝宝样，可要真打起太极来，我看未炀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天啊，那郡主手下都养了些什么人！
秦翾狠狠地瞪了一眼顾临川，气呼呼地走了。
顾临川不以为然地说道，“不愧是大家闺秀，连这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孰不知当年郡主受了他们家多少气。”
“临川，范家恐怕要有行动了。”
“哦？”顾临川有点惊讶，“你们老爷子不是一直信奉明哲保身吗？”
范原霈摇了摇头，“可是老爷子现在正病着呢。范家现在掌权的是我二哥范原霰。”
“范原霰呵。”顾临川叹息道，“御史台的人，恐怕是秦怀仁的手下。”
“嗯，二哥素来与秦子烜交好。”
“为什么不是范原霖？”
“范原霖？”范原霈不屑地一笑，“年纪大有什么用？就他那芝麻大的品级。”
“原霈，如果是范原霰的话，这范家族长的位子不如由你担当。”顾临川一本正经地说。
“我？”范原霈一脸惊愕，“翰林院编修可是个没有实权的闲职。”
顾临川神秘地一笑，“难道老兄忘了临川我是干什么的吗？有你这范家的姓氏，什么职位不好调动。只是……”
范原霈敛了笑容，严肃地说，“临川，我知道，只要有我范原霈在的一天，范家与秦家就不共戴天。这是我对未炀和翊儿的承诺。”
顾临川微笑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范原霈的肩膀，“就知道你够仗义。”
范原霈几不可闻地谈了口气，“你们也要小心，秦家也不是吃素的。有什么难处，莫忘了差人知会我一声。我自当尽力……”
皇国，皇宫
秋天，真是个干燥的季节。雍瞻宇踏着满地的落叶，随意地走着，转头对跟在后面的人说道，“昭珩，这皇宫恐怕你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踏进了吧。”
后面跟着的人，正是带着面具的欧阳亭侯——欧阳昭珩。一身洁白的青玉宫服，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发尾垂下一块精致灵巧的玉佩。他有着修长挺拔的身姿，负手而立，说不尽的威严。
青铜面具几乎覆盖了他大半个脸庞，只剩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刘海微微垂下，在眉间荡着，神秘而又让人向往着。他轻轻地说，“嗯，十三年了。自从我九岁出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昭珩，辛苦你了。”雍瞻宇面对欧阳昭珩，有些欠然地说，“这个欧阳亭侯，弄得你整天得像个影子一样地活着。”
欧阳昭珩只是一抹释然，并没有言语。
雍瞻宇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朕这次招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大约是担心昭仁郡主和秋未炀吧。”
雍瞻宇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这说起来是朕的失误。也许是朕眼力不济，或是她的伪装太好，居然连秦怀仁都给她骗过去了。朕相信她一早就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
“可她已经是死人了。”欧阳昭珩冷冷地说道，“死人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雍瞻宇摇摇头，“不，她不同。正因为她的死，才能让秋未炀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昭珩，你怎么看秋未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水龙吟（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