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43、情话说给谁听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淡了许多。
　　夏雪宜自嘲的笑笑：“我以为恋爱的时候说几句情话，大家都会很开心。”
　　“会让人开心的情话，”杨过看着他目光灼灼，“它至少应该是真话。”
　　夏雪宜开始心烦意乱了，他摸出了烟，但海风很烈，打火机一直点不起来。他哼着：“如果我说是真话呢？”
　　“那好啊，”杨过立刻回答，“我愿意被你藏起来，你来藏吧。”
　　夏雪宜看着他，表情精彩，隔了一阵方才笑笑：“别闹了好吗。”
　　杨过看着他笑了：“你知道我很认真，我没有跟你闹。我真的愿意被你藏起来，不过很可惜，你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你不想，也不是因为你尊重我的生活方式，不干涉我的生活，而是你怕麻烦。可能在你看来我们的关系是恋爱，至少你这样说了，但是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无非是……大家有生理需要就一起睡个觉，睡醒了起床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各过各的谁也别管谁，对不起，我的认知里这不叫恋爱。”
　　“有生理需要就一起睡个觉，睡醒了各回各家谁也别管谁，”夏雪宜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了一遍，点点头：“嗯，这话说得挺带劲儿的，只不过，”他看着杨过，“我真的这样对待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
　　杨过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夏雪宜确实从没这样对待过他，上一次在夏雪宜家里，他们接吻，之后他抱着他睡了一夜，即使这样也没有侵犯过他。可是夏雪宜又千真万确地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一个多月不闻不问。
　　“我承认，我工作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坏习惯，”夏雪宜说，“我习惯一件工作从头到尾专心做，尤其出差或者野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所以也不愿意联系家里人。可能这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杨过低声说：“你不用道歉。”他很沮丧，看起来真的像是他在无理取闹。沉默了一小会儿，他低声问：“要是这一个多月，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做？”
　　夏雪宜想了想，诚实的说：“我会飞回来，看你最后一眼，会把你的东西永远留在身边。”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我的性别，”杨过轻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个Omega，我这么讨厌这个性别，这么讨厌我自己。”他轻轻的说着，就像口中那个我根本是不相干的别人。
　　“我在想这一个月里如果你死了——只要稍微想一下，我的心都快碎了。”
　　夏雪宜没再说什么，伸开手抱住了他。他木然由他抱着，沉默着什么话都没再说。
　　夏雪宜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样，再也不会。”

　　汽车开进小区，在两侧无数小汽车层峦叠嶂的小路上开到楼下，距离两三个楼门远，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夏雪宜把头探出车窗，打量前面两辆车之间海峡一样的缝隙，如果他开的不是这个高大魁梧的越野车而是个小型的两厢车说不定还能过去。
　　杨过说：“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说着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开车门。正要下车，一只手被夏雪宜握住了。
　　回身见他嘴角含笑，轻声问：“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杨过怔一下，淡淡地回答：“我家里又脏又乱。”
　　夏雪宜把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柔：“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但杨过怔怔地看着他，目光凄苦。被这目光盯着，多看他几眼都会有负罪感，就只好耸耸肩：“你不愿意那就下次好了。”
　　杨过没说什么，下了车，回身要关车门，夏雪宜急忙提高了声音说：“明天给你打电话。”
　　杨过又看看他，想了想，说：“明天我没有时间。上午要算图纸工作量，下午送外卖，晚上也要上班。”其实他今天晚上就得去上班。
　　夏雪宜听着，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却不那么高兴，问：“晚上上班？晚上上什么班？”
　　杨过说：“不是说不干涉生活？”
　　夏雪宜失笑：“问一问也不行？”
　　杨过没回答，只说：“我有时间会给你打电话。”“砰”地关上车门。夏雪宜愣一愣，他已经穿进小汽车的丛林里，几步就看不见了。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放松享受一下，没想到被拒绝得这样彻底。面上的无所谓装给自己看，心里有多沮丧自己知道。恶狠狠地告诉自己，太容易到手的也没什么趣味不是吗？何况又不是不能自己找乐子，难道还能在一个小孩子的树上吊死不成？
　　把车慢慢倒出小区，停在路边，就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找到了康敏的电话。
　　康敏是认识了很久的一个女O，她嫁了个富有的Beta，没过多久又死了老公，成了个富有的寡妇。她嫁人之前他们就认识，不过第一次上床是他离婚不久最无聊的那段时间，彼此感觉都相当不错，几乎相知恨晚，于是从那以后一直保持着联系，而且他们三观相似，几年下来甚至有了些超出普通炮友关系的友谊。
　　不过比友谊更多的感情是不太可能。两个人三观相似，一样的现实，一样的怕麻烦。他们的关系安全又稳固，完全建立在生理需要之上。
　　略微犹豫一下，带着点报复的快意，接通了电话。
　　康敏特有的慵懒声线响起来：“哟，夏大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我来啦？”
　　“怎么能说是突然想起？你是时时刻刻都在我脑海中，一秒钟都不敢忘。”
　　康敏格格地笑起来：“油嘴滑舌，专会说好听话儿骗人。呸！”
　　“能骗人的必须是好听话，可好听话不等于都是骗人的啊。”几句打情骂俏，在杨过那里得来的坏心情就一扫而空，笑微微的问：“最近还好吗？”
　　“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的，怎么好得起来？”
　　“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没人懂得怜香惜玉，他们是不是瞎啊？”他说着轻笑，“不如我来想想办法，召唤个超人来怎么样？”
　　“要超人做什么？他能带我上天吗？”
　　“上天入地，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她放肆地笑起来：“哪儿都不用去，来我家吧。等你。”
　　夏雪宜却不乐意：“你家里不相干的人太多，超人很害羞，人一多，他就飞不起来，怎么办？”
　　康敏笑：“超人会害羞？我不相信，超人敢把内裤穿在外面，怎么会害羞？”
　　“超人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不穿内裤都没关系，”夏雪宜说，“可他不想给你的保姆和司机看啊。”
　　“原来超人这么龟毛？那可怎么办呢？超人他们家有那么多蛇，超人还有洁癖，看来又得去那家白得发冷的酒店。唉唉，可是人家不想重新化妆啊……”
　　康敏撒娇的口气让人可以想象她嘟成小小一团的红嘴唇，夏雪宜微笑听着，眼睛仔仔细细看着的却是后视镜中的自己。
　　他突然发现后视镜照出来的远处，出租车停靠的街边，一个少年正走到那里，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坐进去。
　　夏雪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手机里康敏的声音娇滴滴说着什么，也顾不上回答，随口敷衍几句，挂断电话，迅速把汽车掉头，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对杨过来说现在本来就是上班时间，只是跟夏雪宜出去，有点晚了，只好坐出租车，要说跟平时有区别，区别也不过就这么一点点。
　　或许还有心情，心情很差，乱糟糟的。
　　他有时候觉得夏雪宜就应该去下地狱。
　　可是两个人一旦在一起，说的话做的事就几乎全都不受控制。真是的，心碎就让它碎好了，干嘛还说出来呢！他听了一定得意死了，一定以为自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没他不行了——操。
　　自己稍微回想就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穿越回去把当时傻乎乎地自曝其短的自己一巴掌打进地底下去。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两手捂住脸，好像连前方的司机师傅都没脸见了。心里的事儿太多，路上车也不少，竟然没发现夏雪宜的车就在后面不远处一路跟了上来。
　　夏雪宜把车停在路边，看看手表，十点半。夜生活刚刚开始。杨过进去的酒吧他认识，当初他就在这个酒吧外面捡到了被下药的杨过——被下药、差点被性侵，也不能阻止他来这种地方吗？
　　夏雪宜走进酒吧的时候，气得脸色都是青的。
　　这边酒吧街杨过从十五六岁就开始混。说起来一开始算是上当，他中学上的是个艺术学校，老师黑心，时不时组织学生们来这种酒吧打工，学生们拿象征性的一点点报酬，老师拿大把回扣。虽然很可恨，至少是让杨过看到一个很好的赚钱方式，没办法，他需要钱，这种地方钱比较好赚。
　　混得久了，倒也混出感情来了。夜店里人情简单直接，要么金钱要么欲望，没那么多弯弯绕，连争风吃醋都在明面上，反倒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