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ABO：镛大爱情故事》靥二

16、打个赌好吗

　　“一般来说，我不会解释什么。”夏雪宜轻轻开了口，他的声音并不高，杨过模模糊糊的抬起头，视线透过遮住了眼睛的刘海，勉强看见办公桌后面无比陌生的男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打开门出去。很快回来，在杨过面前放下一杯水。
　　他拉过一把椅子，对杨过说：“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杨过木然站着，夏雪宜就用手按了他一下，本意是想按他坐进椅子，但他的手一碰到杨过他就像被烫了一下，全身都惊惊地一悚，大力挥手做出防卫的动作，低叫出声：“你别碰我！”
　　夏雪宜愣一愣，慢慢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先坐下，喝点水。”杨过低垂着头，视线在躲避他，又在偷偷地监视着他，充满警惕，那种目光有隐隐的疯狂。
　　“好吧，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行，”夏雪宜说，长腿一偏在办公桌上坐下，姿态依旧安然洒脱。他们距离相当近，他盼望这种距离能让杨过接收到信息素，至少冷静一些。“你是个有逻辑性的、讲道理的人，你可以听听我的解释，再决定你是否真的有资格被你自己毁掉。”
　　杨过立刻狠狠地回击：“我是被你毁掉的！”
　　夏雪宜立刻放心了，杨过并没有看起来崩溃得那么严重。他的大脑还在运转，自我认知没出问题，自洽能力也还在。于是慢慢地说下去：“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夜里，我经过酒吧街，我发现街角僻静处有两个少年Alpha，正在按着一个Omega欲行不轨。我抽着烟，没有想太多，只是随口问了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Omega，结果他们对我一点都不礼貌，所以我让他们尝了尝我的拳头——我想那两个少年可能有一个关节脱臼了，另一个可能会掉一颗或者几颗牙齿，这样两个人，你认识吗？还是很熟悉？”
　　杨过的脸色本来涨得通红，听着这些话，越听越白。他确实知道那两个混蛋是谁，后来他给自己报了仇，只是他不知道让他们好几天都没能出现的人就是夏雪宜。脸色一白，似乎理智在慢慢地回来。他低着头，发尖依然挡着眼睛，那种隐隐的疯狂却是消失了。
　　“那两个少年逃走之后我看了看地上的Omega，他穿着短短的无袖衬衫，露着一截细细的腰，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他的妆画得很浓，我对自己说，哦，一个夜店baby。当然无论他是什么职业，我不可能把他放在那儿不管。我扶着他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之后我发现他全身都汗湿透了。他的呼吸有浓重的酒气和信息素的味道，这说明他被人用药物强制发情，当时已经开始出现休克脱水的症状。更糟糕的是，他服用的药物似乎有一定的挥发性，我也开始不舒服。”
　　他停了停，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杨过，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说下去：“我想过带他去医院，但是医院治疗这种情形要很长时间，我有足够的经验，而那个Omega既然是一个夜店baby，理所当然他和我都知道这种情况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什么。所以我带他回了家。”
　　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杨过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等他说话，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就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沙哑着嗓子，说：“就算他混迹夜店，就算他是你想的那种人，也不意味着他愿意跟你上床。”
　　夏雪宜对他笑笑：“我不这么认为。”
　　他的笑容其实很真诚，但杨过只看到了满满的讽刺，他顿时感觉到有怒火在熊熊地烧：“你哪来的自信？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在夜店里把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捡尸，最龌龊的小混混才这样做！”
　　夏雪宜耸耸肩：“我混过足够多的夜店，所以才有这种自信。小混混我也当过，没什么大不了。”杨过定定地看着他，被镇住了，或许是被吓到了。
　　“当然，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个Omega并不是一个夜店baby。后来事情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他一个人离开我的家，只拿了很少的钱，我从窗户看到他拿着那一点点钱进了药店，我担心他可能连一包抑制剂都买不了。我试图追他，可是只看到他在公交车里的背影。”
　　杨过咬紧了嘴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无论是被我还是被你自己，我不能眼看着你被毁掉。”夏雪宜说着又笑了笑，“你没有报警。后来到了学校里，你自称Beta，我想你不愿意被人知道你是Omega。所以你也不可能向学校投诉我。看起来似乎我逃过了身败名裂的危险，但是我一点都不高兴。可能你觉得这很虚伪，但我更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以求心安。所以，我们打个赌吧，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杨过警惕性满满的看着他：“你想赌什么？”
　　“我不想你被毁掉完全是因为你的成绩非常好，绘画作品也非常出色，”夏雪宜说，他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走回到自己的椅子那里，坐下，舒舒服服地靠着椅子背，“所以，我打算辞职，从你的眼前消失，彻底抹掉我在你生活中曾经出现的痕迹，只有这样，你才能如愿以偿，忘记那些不愉快。”
　　杨过愣住。
　　夏雪宜讥讽地笑笑：“你不用为这感动或者抱歉，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是为了一个跑到夜店去放肆胡闹的傻瓜做这种事，那我太亏了。所以这是有条件的——我要你整个大一所有课程全A通过，包括我的文物建筑导论。”
　　杨过有点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事，喃喃的重复：“只要我全A通过，你就辞职？”
　　夏雪宜点头一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杨过怔怔地想了想，问：“如果我考不到全A呢？”
　　夏雪宜笑得很邪：“那就……”他有意拖长了声调，杨过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他最后收起了笑容，冷冷的说：“那就公开你的Omega性别。没什么好说。”
　　杨过顿时急了，怒道：“你敢！法律允许Omega自称Beta！你凭什么？这是犯法的！”
　　夏雪宜冷笑道：“你以为犯法的事我只做过一件？你以为我要公开你的性别会用多么直白的手段？反正我在你眼里是个坏人，我不如坏到底。说实话，公开你的性别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不过你若是赌输了，总归该受惩罚。”
　　杨过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神经病！”
　　夏雪宜笑一笑：“从现在、此刻，赌局开始。赌不赌随你，反正我是一定要赌的。你全A，我一定辞职。你做不到全A，我就一定公布你性别，说不定还会公布其他的事——就这样。”
　　杨过恶狠狠地诅咒：“你这种人竟然会当老师！你混账王八蛋，你该下地狱！”
　　夏雪宜微笑，只说了一句：“多谢夸奖。”

　　杨过离开夏雪宜办公室的时候摔了门。说也奇怪，刚刚还痛苦得站立不稳头晕眼花好像活下去都有困难，现在满怀愤怒倒是一下子精神了。
　　他摔门的时候刚好向问天从外面进来，被这一摔给吓一跳，站在门口瞪圆眼睛，黑着脸说：“你给我站住！你是哪个班的？谁让你摔门的？”
　　向问天基本带研究生，本科课程大三才开，所以他不认识杨过。杨过冷着脸也不回答。正在僵持夏雪宜开了门探头出来，笑眯眯说：“向老师，你回来了，有拜火教相关的问题正要请教你。”
　　向问天一听，就笑了，说：“你还有问题请教我？受宠若惊啊！”夏雪宜点头，说：“术业有专攻嘛。”说着又对杨过冷了脸：“你回去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杨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都拉开门走出去了还听见向问天特别豪爽的大嗓门问夏雪宜：“那谁啊？哪个班的？在你面前都敢甩脸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杨过感觉自己气得快吐血了，走出去没几步就忍不住跑起来，一口气跑出办公楼，跑到户外，呼吸到十月户外特有的清凉干燥的空气，才终于放松。
　　阳光很好，空气清爽，天空的蓝色晶莹剔透。杨过站着发了一会呆，他仰着头让阳光洒满自己的头脸身体。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亮：“我要赢！”
　　“我要赢，我不怕你！我一定会让你滚出这个学校，滚出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