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城市》苹果雨

4、是你吗？

　　昨晚晴子错过最后一班火车，走路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只睡了五个小时就要醒来，晴子换上校服后又再倒头大睡。
　　“叩叩！！”芊芊见妹妹很久都没从房间出来便去敲门。
　　怎么没反应啊？芊芊深怕妹妹第一天到新学校报到就迟到，于是直接开门进去。
　　房间空无一人。
　　“噢，那么早就出门了？”芊芊有点不可置信。
　　其实，晴子还在床上舒服地趴着，只不过已经转换到无人城市里。再多睡五分钟而已，她心里有个数。
　　在无人城市里，坐公共交通工具是不用担心拥挤。早上是黄金时段，在现实世界的候车站免不了人挤人，通常火车和巴士都座无虚席。
　　来到学校门口，晴子还是继续留在无人城市。昨晚在音乐室出现的那个男生，或许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天已经亮了，音乐室里的模样一览无遗。所有的西洋乐器都整齐摆放在玻璃柜里，唯独最注目的是那架古钢琴。那是英国制造的古钢琴，至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它的外表贴了一层人工绘制的木板花图案，既对称又美观漂亮。
　　晴子抚摸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细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假装灵巧地跳跃着，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出现在昨晚那荡人肺腑、撼人心魄的夜曲。
　　“妳在干什么？”一把清脆声音把她惊醒。
　　一个背着单肩书包的男生走了进来，他双手交叉，不悦地看着晴子。
　　“你就是昨晚出现的那个男生？”晴子雀跃地起身。
　　那男生歪嘴，双眼对她散发不友善的目光。
　　“妳在说什么？”那男生觉得晴子的问题莫名其妙。
　　这时，上课的钟声响起。外面站了好几位学生，他们似乎要来上音乐课。晴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转换去现实世界了。
　　原来……她弄错。
　　那男生浓眉大眼，鼻子高挺，下巴线也很好看，是除了艺人以外少见的帅气男孩。
　　“啊！我要进班了！”晴子急得抓起书包的肩带，直冲门外。
　　那男生斜眼望向这个看似冒失鬼的女同学。
　　昨晚被琴声怔住，晴子忘了去看自己的班在哪里。要上课了才去找自己的课室，未免太迟了吧？
　　“那个……那个…中四理一班在哪啊？”晴子煞住脚步，急转身看了看那男生。
　　“回来！”那男生酷酷地对她招招手。
　　回来？
　　晴子歪着头看着那男生。
　　“妳是新生吧！我们中四理一正要上音乐课。”那男生原来和她同班。
　　音乐老师进班后，看到有新生报到，便叫晴子在所有学生面前自我介绍。
　　“我是欧阳晴子。”她简短地向大家介绍自己。
　　从小到大，她都很怕生，在那么多陌生同学的目光下介绍自己，显得不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在同学们眼中，晴子不算是标致美女。她的双眼细长，眼皮是内双，鼻子虽不高但也不扁平，嘴巴小而有点苍白，唯独下巴完美的曲线替她整体的容貌加分不少。晴子盘了个圆发髻，露出一张洁白的脸。
　　“妳有什么音乐专长吗？”音乐老师期待她的答案。
　　晴子迟疑了下说：“我喜欢唱歌。”
　　这天，音乐老师要教学生声乐，于是晴子第一个被叫唱一小段歌曲。
　　晴子合上双眼，用数秒酝酿感情后，清唱了一小段曲子。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Way up high...There's a land that I heard of...Once in a lullaby.”
　　歌唱完后，只赢得零零碎碎的掌声，音乐老师也皱着眉头想着如何给评语。
　　晴子喜欢唱歌，但没有与生俱来的好嗓子。每次她唱完一首歌，听的人不是给劣评，就是保持缄默。
　　下课时，晴子进了厕所，然后穿越到无人世界。她不喜欢下课那段时间的吵杂。一个人在食堂用餐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休息时间还有十分钟，晴子突然想到要找出昨晚出现的男生。她踩上最高的楼，来到了天台。刚才在音乐室被大家否认歌喉，她觉得不服气。在这个宽敞的地方，而且没有人烟，使她毫无顾忌地扯开嗓子高歌。
　　当她发泄完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竟是那个男生！他身穿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反戴棒球帽，身边还站着一只不停摇晃着尾巴的黄金猎犬。他站在另一座楼，双眼直视与他隔空的晴子。
　　由于两座楼的距离不近，晴子将近撕破喉咙地大嚷：“原来昨晚出现在音乐室真的是你呀！”
　　那男生听后竟走下楼，没给予回应。这一次，晴子誓要抓住他问个清楚，于是她急奔下楼，去找在另一座楼的他。找遍了那座楼，她都没看见他的踪影。也许他回到现实世界了！
　　晴子兴致勃勃地回到班上时，老师已经在班上讲了好一段时间的课了。虽然被老师唠叨了几句，但无阻她的好心情。刚巧，那男生坐在她的前面。她悄悄写了张纸条，用笔头戳了他背部一下，硬要他读纸条。
　　“神经病！”那男生给她的回条竟这样写着。
　　晴子嘟起小嘴，心里暗忖这男生怎么死都不承认啊。
　　“天城，晴子，你们在干什么？”老师看他们在拉扯，便叫住他们两人。
　　这个男生原来叫天城。
　　天城气得直瞪晴子，一脸无奈地与晴子被罚站在课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