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监难管教》北平王

12、第十二章 驱除危机

　　第二天早上上班，寻绍峰准时打完卡，由于行政楼的上班时间要比监区的晚半个小时，要见所长至少还得等上半个小时后，他就先上监区遛了一圈。
　　这个时间也就跟着陈鹏发发药，其它没什么事可做的，中间陆陆续续跟许萱她们碰面，其中几个眼皮上还带着没有消褪的肿胀，擦了粉也掩盖不住。
　　寻绍峰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们，只能装做忙活手头上的事，勉强说上两句也是不着边际的话。
　　这样反而待着难受，好不容易熬到行政楼上班时间，寻绍峰拔腿往所长室跑了一趟，还在走廊就听到徐姐在打招呼了，她正监督完“劳动”的工作，顺道拿文件回监区。
　　“来得正好，正要去通知你呢，所长他们在等你。”
　　寻绍峰问找他什么事，她也一脸茫然，说完回了监区。
　　等我？寻绍峰想不出所长会有什么事要找自己。无所谓了，这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等会就可以顺便提提调职的事了。
　　进了所长办公室，汤副所也在，正在讨论着什么事。
　　正副都在估计不会是什么小事，寻绍峰先给自己打了剂预防针。
　　“所长，你找我？”
　　“哟，来了，先坐吧。”
　　“找我什么事。”
　　“关于你的工作，这也体验了一两天，觉得怎么样？”
　　“哦，工作……挺好上手的……”寻绍峰吞吞吐吐的正准备继续说下去。
　　没等说出来，话头却被汤所抢着一把接了过去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还怕你做不来哩，这可是今年所里的重点工作，也是系统里下发的试点项目，这要搞成功了，所里的功劳册可少不了你一份。”
　　汤姐之所以这么急切着说话，除了说是为了所里的成绩，实际也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女监是她的地盘，要是能搞出成绩来她还不乐歪了嘴。
　　“做好喽，对你来说只是你工作的一小步，却是监守所界的一大步，意义重大，影响非凡哪。”
　　“……”
　　寻绍峰的职业素质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么好的苗子，岂能轻易放过。
　　再多的小问题都是暂时的，只要能把人留住，对这项业务也就成功了一半，所以两人一合计，有必要做做寻绍峰的思想工作，让他安下心来把工作做好，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寻绍峰此刻为难的脸色。
　　噢……天哪，这不是在给我下紧箍咒嘛，寻绍峰思忖着，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他就是这么一种人，哪怕是在面对罪犯时有多么决绝，对于眼前这种人情世故的挽留却没有一点点拒绝的力气。
　　“有什么问题吗？”陈所问道，到底是工作了这么久，也是个有眼色的人。
　　“暂时……没有！”寻绍峰始终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一句话的事情，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拙，寻绍峰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带着矛盾的心情
　　回到监区。
　　再沉淀沉淀，再考虑两天，反正自己也做好了三天的打算，他对自己说。
　　一天下来，他都在这样的矛盾中度过，监区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他却完全心不在焉，与监区人员同一时间吃饭、同一时间活动、同一时间的作息，到底囚禁在此是监区里的犯人还是自己？对于两者间的界限他有些模糊。
　　艰难的支撑到下班，也就只有在下班的那一刻他才清醒的把两者划分开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倍受煎熬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迎来了转机。
　　仅仅过了两天，正好也是寻绍峰决定的第三天，就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是徐姐来通知他去所长办公室，汤所又在，连他们坐的位置都没变，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恍如时光倒流一般。
　　“长话短说吧，让汤所给你说说具体的。”
　　“这几天你的出现，全监区都知道了有你这么一号男教管，一部分女犯提出抗议，你作为一名男性在女监工作有诸多不便，严重侵犯了她们的隐私，侮辱了她们的人格，她们不希望有男性继续在女监工作。”
　　寻绍峰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不用伤脑筋了。
　　“可是我们认为这项工作，还是有继续尝试的必要，我们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我的意见当然是同意女犯们的要求了啊，至于想法嘛，你们自己去想喽，这些话寻绍峰没说出来。
　　“合理的诉求应该得到重视，即使她们是这样的身份。” 他摇摇头，把皮球推了回去。
　　“话是这么说，不过决定权在我们手上。”
　　“这事如果你搞不来的话，我看就由汤所代你去办。”
　　寻绍峰是无所谓，最好办不成，他也走得名正言顺。
　　“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汤姐很是积极。
　　所有女监中，有提出意见的大都只是监室里很少的一部分人员，有的甚至没有。反应最激烈的是501、502、503，这几个监室里的女犯几乎都提出了抗议。
　　这种情况不多见，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当中串唆煽动，监守所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几个监室都属于“重刑监”，也是出了名的会来事，从这里进“小单间”的人员也是最多的。
　　汤姐领着寻绍峰直奔这三个监室中的501监室，在要求完里面人员默坐在铺板床上的情况下，他们进到了监室里，汤姐在前，寻绍峰在后。
　　她站在洗漱区隔水的小阶上，义正词严的发声，“关于我所新调来男教管的事，有部分人员对此提出意见，在这里我要向大家声明一下，对于男教管的任职工作，我们绝对保证是万里挑一、精挑细选，人品才干都通得过考验才能胜任，所以不存在你们所说的侮辱人格。至于侵犯隐私，考虑到男女有别，需要触及隐私的工作我们还是会安排女教管来做，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同时也要求你们能够做到行为、衣着检点，配合我们的工作……” 汤所一头玉米烫随着她说话的时候不断甩动，煞是有型。
　　话已至此，原本跃跃欲动的监室，现在默默无语。
　　“不是有监控吗？一想到有陌生男人盯着，就浑身不自在。”还是有人挺身而出。
　　“我们无论是谁，负责的只是监守所的工作，其它的你们无需多想。你们该想的是，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该怎么做？”汤姐强势的气场压得监室里的人员毫无反驳之力。“有空胡思乱想，不如想想怎么争取早日离开……”
　　接着的两个监室也是如此这般，在汤所的主持下，算是平息了下来。
　　监室谈话过后，所里又同时给所有监室发放了一份通知，大意跟汤姐说的意思差不多，无非就是让女犯们接受男教管的这个事实。
　　寻绍峰全程无所事事，像个背景板一样经历了入职之后第一次危机。
　　至此以后，寻绍峰穿梭在各个监室，里面人员一反之前的尽是疑惑和不解，投来的目光更多是仰慕、白眼、空洞，还有赤裸裸的欲望。

　　想不到会这么顺利的过渡，还以为是自己工作的转机，没想到变死机了，寻绍峰在郁闷中跟同事们重复着每天的工作，许萱还是一如既往的俏皮，一周时间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今晚你跟着我值夜班。”临近下班许萱突然对寻绍峰说道。
　　“没收到有安排啊？”
　　“大鹏姐交待的，本来你是要跟她的，不过我今晚吃定你了。”
　　“不怕撑着你，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她请假了，我替她呢。”
　　“我猜也是这样。”
　　这么说来今天晚上将是寻绍峰的第一次值夜班工作。
　　监守所不同于一般的事业单位，在这里面除了白天八小时的正常上班时间之外，每天下午四点下班后，到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都得有人轮番执勤，监管在押人员的各项作息生活，总不可能要求他们在这十六个小时里自行监管。
　　这十六个小时分为两班，下午四点到夜里十二点一班，十二点到早上八点一班，上下半夜这两个班每位警员每周必须值勤一次，依序轮换。
　　这样的工作量看起来很轻松，实际还是挺辛苦的。
　　每隔一个小时，值班的教管得在指定的监区执行巡查，不用做什么事，主要是观察每个监室里的情况，一切正常就没什么事。
　　一轮巡查下来，还得做个记录，也就没剩多少休息的时间就得开始第二轮巡视。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夜班跟完，到时你得自己独立开工了。”许萱边说边脱了外衣披在靠椅上。
　　“小意思。”
　　“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我想不会有，也不希望有……”寻绍峰突然结巴了。
　　许萱一身劲装，此刻穿着一件藏黑色的贴身背心，连着同样色系的警裤，要多英姿有多英姿，要多飒爽有多飒爽。
　　特别是被背心衬托着的胸部，穿着警服外衣的时候寻绍峰从没想到过她这么有料。
　　“大……色……魔。”许萱一字一顿的俏骂了一句，并没介意寻绍峰的目光。
　　这也不能怪寻绍峰，是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
　　“我什么都没看到。”寻绍峰打着哈哈收回心，开始跟她整理夜班的事情。
　　他俩今晚值的是上半夜的班，此刻还没到就寝的时间，相比下半夜教管们最轻松也就是上半夜这段时间，基本上只要在监控里盯好各个监室的秩序就行了。
　　这段期间也是在押人员最轻松惬意的时候，由她们自行安排活动，一般是吃过晚饭开始轮流洗浴，对的，没错，整个监区每个监室的女犯都在轮流洗浴，当寻绍峰在监控里看到那么多监室的女犯都在脱衣洗澡的时候，他寻绍峰不敢说阅女无数，至少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该懂的还是都懂的，可还是被眼前这个场面给震撼到了，只差大喊一句“真是何其壮观啊！”
　　一股热流控制不住的从丹田缓缓升起，碍于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血脉喷张两眼精光四射那么夸张，但是身为男性，有时候的确还是忍受不住这股自然冲动的力量，更何况是在寻绍峰这个年纪。
　　始终理智战胜了情感，这样的时刻寻绍峰唯有起身出去溜溜，避开这个尴尬的时段。
　　“给。”许萱递了张纸给他。
　　“干嘛？”
　　“擦擦。”
　　“没流鼻血啊！”
　　“让你上洗手间用的。”
　　“那边有擦手纸。”
　　“怕你用不习惯。”许萱话里有话，感情不是给寻绍峰擦手的。
　　“哇……你个小丫头片子，思想怎么如此龌龊。”寻绍峰何等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
　　“要不你顶着个帐篷干嘛？”
　　寻绍峰低头，我滴个天哪，只能说自己精力充沛过了头，暗叹自己居然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我……你……我……不要跑，我保证不打死你个死丫头。”
　　“诶，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认真点值班吧，我先去躺了。”说话的是徐姐，今晚跟许萱搭档值上下半夜的班。
　　整个监区里这样的搭档还有好几组，只不过分配在不同的区域，隔得有些远，空荡荡的让人感觉是否就只有自己在值班。
　　“绍峰。”
　　“嗯？”
　　“不需要过多避讳，这是你的工作，当它成为一种常态，你就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就跟每项工作一样正常。”徐姐毕竟是过来人，理解寻绍峰目前的处境。
　　是的，任何事都有个习惯的过程，当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听‘鉴黄科’同事讲过，他们更惨，每天看片看到都想吐。”
　　“不担心你上火，就怕将来你会变‘弯’了，到时想掰直都难，哈哈。”许萱说的好像很严重一样，给寻绍峰热血沸腾的体内注入了一剂冷却剂。
　　洗浴过后的监室里，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洗衣服的洗衣服，看书的看书，保养的保养……
　　她们在等待着七点准时开始的连续剧，这也成为她们每天最为重要的娱乐。
　　播放的连续剧，按机顶盒平台上更新的先后顺序播放，这样大家都没话说。
　　就不用像每周末那样，虽然上下午各有一场电影的观看机会，但是得按当班在岗的教管，他的喜好来选择所要观看的电影类型，一选个不合大众心意的电影，整个监区顿时嘘声四起。
　　教管可不会屈服于这样的嘘声，他们不管这些，照样自顾自的播放，看就看，不看拉倒。
　　这也怪不了教管，众口难调嘛，再怎么好的影片也会有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