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同人）白梅障》江咩月月

6、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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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溟沧的真人们在上极殿开小会。
　　来开会的真人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先看一眼孙至言，再看一眼齐云天，然后看一眼秦墨白身边的吕钧阳，最后环顾一圈没见到宁冲玄，这才若无其事地入座。
　　前几日在孟师兄那边闹的那出修罗场，大约已经传遍三殿了吧。孙至言托着下巴，有些忧伤地想。
　　又逗大家开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一向是对流言蜚语不以为意的，然而这次牵连到宁冲玄，宁冲玄那日连长观洞天都没回，直接去了渡真殿闭关，说是要参悟神通。
　　以孙至言对爱徒的了解，这肯定是生气了。
　　猝不及防被人在暗恋近千年的人和那人的未婚夫面前揭露心思，结果被当众打脸。不管是谁都会对罪魁祸首生气的吧。
　　过了一阵子，门外灵机闪动，渡真殿正副两名殿主一前一后步入大殿。
　　宁冲玄朝孙至言遥遥行礼，走到远处蒲团上坐下。
　　看吧，果然生气了！
　　孙至言法相里的小雷电蹿得更欢了。
　　星台上的秦墨白见人到齐了，一摆拂尘，宣布会议开始。
　　会议的内容是昨日沈柏霜透露的事情。门中锻造九还定乾柱急需某样宝材，这宝材早在上古时候就被西州修士搜刮得断绝物种了。只有从前卓御冥得到一些，放在某个小界中。那小界里面情况有些复杂，今天开会正是要找人去把东西取出来。
　　秦墨白大略介绍了小界中的情况，还没开口问谁人愿去，孙至言已大声道：“师尊，弟子保荐一人。”
　　秦墨白颇感兴味地看他：“至言以为何人可去？”
　　宁冲玄忽踏上一步，抢在孙至言之前道：“宁冲玄愿往！”
　　张衍在心中给宁冲玄点了个赞。秦墨白一派之尊，高高在上，要追求高岭之花，就该这般主动站出来以勇气和能力博得关注啊兄弟！他朗声道：“张某认为宁真人可往！”
　　孙至言一愣，随即道：“对，冲玄当可往！”
　　秦墨白似笑非笑地扫过宁冲玄、张衍和孙至言，道：“既然渡真殿主和至言保举，那就由宁真人走一趟吧。至于前往小界的另一人……”
　　就听秦墨白淡淡地道：“这另外一人须得修习北冥真水，就由云天你去吧。”
　　孙至言立刻去瞪沈柏霜，怎么回事，跟昨天说的不一样啊！
　　沈柏霜得意地拉低帽檐，意外吧惊喜吧，还不快快跪谢沈师叔？
　　那边宁冲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孙至言，显然以为又是他搞的鬼。
　　以宁冲玄骄傲的性子，经历了当日那一遭，哪怕对方是齐云天，他也绝对不屑再当众纠缠。
　　不，虽然说要恋爱就该不要脸，但为师真的没有在伤口上撒盐的意思啊！
　　孙至言有苦说不出，只得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狠狠瞪了沈柏霜几眼。
　　齐云天这种级别的人精，自然是坦然自若地上前领了法旨。

　　散会后，孟至德忍不住私下对秦墨白道：“敢问师尊，这是……？”
　　秦墨白微微一笑：“热血多情方为年轻人本色。姻缘亦是机缘，吾亦好奇谁能胜出。”
　　这……就是想看好戏的意思吧掌门恩师！
　　马上要开大劫了还这样胡闹真的没问题吗？！
　　一向认真工作的孟真人不禁深深为溟沧未来忧虑起来。

　　那边厢，孙至言截下了宁冲玄。
　　没等孙至言开口，宁冲玄冲他深施一礼，道：“恩师为弟子多番操劳，宁冲玄感念于心。”
　　孙至言想好的说辞都被这句给噎回去了，只好道：“今日情形实非我本意，你有所不知，那小界之中昔年卓师叔祖曾留下三道剑意，同修剑经之人观之大有裨益。你与云天同去……也许另有机缘……”最后几字他说得甚是含糊。
　　宁冲玄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目光深邃，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孙至言与那目光相触，心中不由一动。
　　是时天光下彻，空中大朵流云疾走，大块的阴影与晴光在两人身上交织不定。宁冲玄如画眉眼在这一光一暗中生出别样明媚，看得孙至言心头郁郁，几欲叹息。
　　如此风华，如此美材，自是值得世上一切美好之物，他若倾心于某人，该人怎能不欢喜心悦，心醉神迷？
　　可见云天虽好，也是瞎了眼的。
　　就听宁冲玄轻声道：“师尊对卓真人之事果真处处上心……”
　　孙至言一愣，想也不想地道：“为师对你才是处处上心。”
　　他如此坦然兼理直气壮，说完才发觉似乎哪里不对。两人相对无语，彼此目光闪烁，一时气氛怪异至极。良久，宁冲玄又深深行礼道：“既是恩师所言，弟子定当听从。渡真殿中尚有杂事未决，弟子先行告辞。”
　　孙至言目送他远去，皱眉想了很久依旧不得其法，最终化郁闷为杀气，再度气势汹汹地去堵杜云瞻的大门。

　　转眼就到了小界开放的日子。
　　“这小界自身乃是一座大阵，其中大大小小阵型不计其数，阵中按周天之数运转，每半个时辰变幻一次。入口所在每三百六十五年开合一次，进出之人以两名为限。本次从休门进入，三十日后生门现，到时若不能出，你二人就要困于其中三百六十五年了。”沈柏霜合上手中玉简，“听听就好，贫道没进去过。”
　　其他三人略无语地看他。
　　孙至言问：“阵法如此繁复，其中是否封印妖魔或者异兽？”
　　沈柏霜回答无比干脆：“不知道。”
　　“进去之后，是生是死全靠你们自己。”
　　沈柏霜将手中玉简抛向深潭，随着隆隆震动，潭中升起一道大门，紫气萦绕，一望而知是上古仙家之物。
　　齐云天和宁冲玄拜别两位真人，并肩朝那门户走去。孙至言和沈柏霜目送他们远去。
　　沈柏霜忽问孙至言：“有人抢你丹玉？”
　　“啊？”
　　沈柏霜深沉地点点头，心说果然是一副被人抢了丹玉的样子。
　　这时，宁齐两人已走到门户前。宁冲玄祭起剑光，朝门上铜环斩去。那门一阵震颤，缓缓洞开。
　　沈柏霜心头忽然掠过一丝警讯，叫道：“不好！”
　　他话音未落，只闻尖啸阵阵，羽翼扑打声中，一群身形硕大的怪鸟从门中冲出，扑向四人。
　　孙至言遁光一闪，已至大门前。他冷笑一声，雷云顿时笼罩了整个深潭。扑出来的怪鸟大部分都被卷入其中。云雾中雷光阵阵，重水飞旋，几个呼吸便把那些妖鸟血肉磨去大半。
　　宁冲玄和齐云天也各施手段，将剩余妖鸟一一斩落。
　　突然门中又冲出两团霞光笼住宁冲玄和孙至言，两人未及反抗便被拉入门中，而后大门轰然合上。
　　这一番变故出乎意料，门外两人竟也施救不及。
　　齐云天道：“左逍玄渡鸟的变种？沈真人，卓殿主到底在里面关了什么东西？”
　　沈柏霜“咔嚓”拗断最后一只妖鸟的脖颈，随手丢到一旁，面无表情地发了会呆，抓住齐云天问道：“孙至言可学过北冥真水？”
　　齐云天想了想，道：“孙师叔是掌门嫡系，雷法与水法相成，当是修过。”
　　沈柏霜松口气，摸出钓竿，闲闲盘膝坐下。
　　“反正没办法了，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