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丫鬟不如做小厮》大吹刀

51、口福记

　　叶铃把十二种点心的特点都说完了，又说了些推销的常识，这才放几个人各自去背。她写的这些本来就是白话，倒也没什么难背的。只不过是要把几种点心的样子说得漂亮些，把功效说出来罢了。这在叶铃看来没什么，张大山夫妻两倒是看得惊奇不已。他们两人也是做了几年的厨子了，在酒楼里面也是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推销的手段，也知道那做得好的小二，一上来看人就可以估摸着这人的来历，愿意花多少钱，这吃饭是请亲近的朋友小酎，还是有所求要表现得豪爽些，之后再依样推荐些菜式，不但是得掌柜的欣赏，客人也是经常会给赏钱。那做得好的，赏钱可是比他们这做厨子的好拿得多。不过那些他们见到的也都是有些小厮自己特别的机灵，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要像叶铃这样直接掰开了给小二们讲的，还真是没见过。这几个小伙子来了两天，人是挺勤快的，看着也还算是机灵，不过到底是乡下刚刚上来的孩子，也没在伢行待几天，还不知道个眉眼高低。他们两人还想着这些人去卖东西行是不行呢，这么一看，这词都写好了，做起来也没什么难的嘛。
　　叶铃可不知道张大山夫妻两心里面这些个想法。这事儿他不是第一次做，上次做那笔墨铺子大清仓的时候，他就给店里面的小二培训过怎么招揽客户。不过那些小二都是熟练工，平时在店里面招呼客人是招呼惯了，他不过是说了一遍一个个就用得溜熟的了。这边这些倒是要细细地调教才行。反正这卖东西首先是东西好，这几个小的看着还聪明，而且这铺子又不是招待什么有怪癖的大人物的，都是周围的小老百姓，要应付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倒是好笑她现在是小小的一个人，看这十五岁的小伙子倒是觉得几个都是小孩儿，心里面存着教导的心思。
　　叶铃看几个人都在默念着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的点心，也不管他们，说了句：“你们几个好好背，背完了互相教。然后互相练习着讲。要讲得圆滑自然，别像背书似的磕巴。我这几日有空就来过来，你们平常给张师傅两口子帮忙，歇的时候就背一背。张师傅，如此我就先告辞了，等有空了我再来店里面看。”
　　张大山两口子赶紧把叶铃送出了门，叶铃看了看离店门已经有段距离了，这才接着对张大山两人说到：“张师傅也别眼馋这几个小的在前面卖东西得分成，他们本来月钱也少，又是少年郎，也要攒些钱以后好娶个媳妇。而且这迎来送往的事情也不是容易的，这样也是让他们都用心地干。张师傅你们两人不必到前面去看店，这分成也一样有，这店里面卖出去的点心，给你们两百分之二的抽成。”
　　张大山听了连连摇头；“叶管事，这这，这我们可不能要。我们两人现在的月银本来就不少。而且又有这大屋住，又有这小工帮忙。我们实在是不需要再有什么抽成。”
　　叶铃笑了笑：“能者多劳，这点心卖得好，首先就是张师傅你们做得好吃才行。这抽成拿得是应当的。而且也不是白拿的。也是一样，他们一人是一百斤，你们这儿却是要过了五百斤才有抽成。可是得把这点心做得用心些，这是少爷的脸面呢。”
　　也是我叶铃的脸面。这话叶铃没说，张大山夫妻两也听出来了。他们这从上到下，都是得看着这个铺子的好才有前程。两人多少也想到，叶铃这么小，来管这铺子，就是小少爷再看重，那说酸话的人也少不了。只是他们两人这几天和叶铃的相处是看出来了，这位小哥不但是深得少爷的信任，这说话做事的本事也是不小。现在不过是曲曲七岁，这以后长大了，少不得是个威风八面的大管事。他们作为这最早跟着叶铃的一批人，可不就是亲信，也是要跟着好好干才是。
　　叶铃和张大山夫妻两道别，急着就赶回了府里，原因无他，他这是到了铺子里面才想起来一件大事，这铺子的名字还没有定呢。倒是这几天忙昏了头。这名字可是个大事，原来这铺子是有个名字，不过那是之前那家租客起的。那家都搬走了，他也不好再用那名字。再说了，那家的生意又不好，没得还把自家的生意给带累了呢。这名字要响亮，招牌要大气，这点心以后才说出去啊。说不定也要弄个稻香村，好利来之类的名字用用，特别是稻香村这种，这名字说不定就是风水极好呢？能罩着这店里面的生意也好，以后也弄成一百年老店。
　　等叶铃回到了沐府和沐风一说，才发现原来只有她一个马大哈。这铺子原来是沐风娘亲的铺子，本来是有名字的。那时候是租给了别人用，铺子也不开了，就把自己家的招牌收了起来。这时候沐风还没有想着要开创自己的品牌什么的，既然是娘亲的铺子，自然是要恢复娘亲原来这铺子的名字。所幸原来这块招牌一直放在库房里面，虽然落了些灰，却是用了好木头，这几年时间也不长，并没有什么破损。沐风是先前去看过，这才不着急，反正铺面还没开张，快开张的时候再挂也不迟。要是真等叶铃想起来，再去做招牌都来不及了。
　　叶铃围着那招牌看了半天，得有一米宽三米长的大招牌，上面暗金色的“口福记”三个字写得方方正正。看起来就很有气势，光是这块招牌，就有点儿百年老店的意思了。
　　叶铃一边点头，一边有些讪讪的：“还好少爷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上哪里找这么好的木料做招牌。”
　　沐风看他被打击得不轻，拍拍他肩头：“你这些天忙得很，这招牌的事情没顾上也没事。这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要不是因为有了这招牌，我肯定是早就要和你们商量这店铺取什么名字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倒是你今天又跑了一天，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沐风族学里面已经开了课了，平常肯定是没时间像过年时那样再四处转，这铺子的准备也就真是一手全交给了叶铃。只是他心里面也好奇得很，每天都要听叶铃讲讲准备得怎么样了。这边是新铺子，又是自己的人在做，比起之前做笔墨铺子费的功夫还要多些。
　　叶铃当即噼里啪啦讲起来，家具进了多少啦，还有几件雕花要费些功夫的也已经赶着送过来了。颜色是少爷选的木本色，出来很是漂亮。张全他们几个小的也还算挺勤快，今天又去教了他们怎么介绍点心，张师傅夫妻两人对于点心的制作上已经有了章程，接下来几天是打算怎么做。这些零碎的事情汇报完，叶铃才切入了正题：“少爷，这铺子快开张了，这点心怎么个定价，也该有个说法了。我这儿做了一下算术，你先看看成本是什么样。”
　　叶铃拿过一边的小本子，他嫌毛笔麻烦，早就效仿穿越前辈们搞了一个炭条加上本子，虽然事实证明这真正的炭条比起实际上的铅笔那经过加工的石墨细芯要差多了，画得一会儿就粗细不均的，但是总归好过那软趴趴的毛笔，何况用起来还要砚台墨水，麻烦得很。
　　这会儿叶铃一手拿了本子，一手拿了炭条，把纸上已经演算好的结果给沐风看。写还是写的壹贰叁肆，他还没想掀起阿拉伯数字的革命，做事情低调点儿好。不过这结果也是把沐风吓了一跳。
　　“你会算学？”沐风惊讶的看着叶铃，这算学是学堂里面也是有教的，沐家也是经商，所以多少还得会些算学。不过他们这会儿也没有教多少。再说现在学堂里面的夫子颇有些唯有读书高的意思，对于这算学一道既不精通，也不看重，便是他正经学了些时日，这帐面上也只是听个热闹，并不能算得明白。可是叶铃这边指边说的，倒是溜得很。
　　叶铃心里面一惊，玩脱线了玩脱线了，这不是小学数学的水平吗，有什么好惊讶的，加减法而已啊。可是他面上却是不显，一样是迷茫地看着沐风：“不会啊，这个不就是数数吗？这东西加加减减的，不就跟我们平日里算个月钱出入是一样的吗？”
　　“就是算月钱就学会了？”沐风心里琢磨，平日里算个月钱还有多少小子都稀里糊涂呢，他们他们也是钱也存不住，发了月钱给爹娘收着的还好，要是自己拿着的不多时就吃着玩着用花光了，到最后都不清楚自己花了多少。这么一说倒真是，好像阿虎以前就说过叶铃的月钱都是拿帐记得清楚的，拿了多少，花了多少，花在哪里，剩了多少都是清楚的。那时候他们还笑叶铃这是早早地就要攒钱要娶媳妇了。对了，还见过一回他的帐本子，还真是记得清楚得很。比起文青记自己的银两来都不差。要不是因为打定了主意要让叶铃以后去做这管事，当时还真动过让他管帐的心思。只是想着叶铃太少，管帐不合适，这才做罢了。
　　“那你会打算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