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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当我意识再度清明时,还在卡车上颠簸。
      我发现手上的绳子解了,绑在了还在我外面的姑娘手上。想必她是比我还后被“交货”的,于是为了弥补刚才的遗憾,我动作尽量小的把头绳解下来套在手腕,然后小心的观察着卡车的构造。我四面都是箱子,轻轻推一下根本推不动,不是空的。我在想要不要把姑娘们叫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别了,说不定这样更容易让她们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样平安的到终点,等梁森带队一窝端对她们来说更安全。
      车骤然停了,感觉不是平稳的停着,有一点倾斜的角度。说明是在坡上,不是平原,那就多半是在山上了。这么隐蔽,我暗自撇嘴。听到声音喊,“货到了啊兄弟们,卸货了。”感觉车门被打开,箱子被移动。我赶紧躺好,一动不动。
      听到有个猥琐的男声,“哎我看交货的照片,还有个女大学生?长得怪好看的嘞,这下我们有福气了!”另一个附和着哈哈笑了两声,“做梦呢吧你奶奶的,这种货轮得着咱们?老大那儿可是还空着床呢!”光头不服气的哎了一声,“哎咋轮不着咱们呢,老大总有玩腻的一天,那还不是咱哥几个的?要是她识相,还能多活几天!你看上次那个不识趣的,这不还吊着呢嘛。”“行了你,快卸货吧。卸迟了老大怪着,你能担得起?”猥琐的那个嘟嘟囔囔着上来搬我身边的姑娘。一边搬一边评论,“你看这些妖精样的,在东区待几天,化的妆都掉干净,看着还吓人呢!还不如咱村里的!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听着约莫好相处一点,“那你现在一盆清水泼下去先瞧瞧模样,别夜里吓坏了。”猥琐的暗骂一声,“我哪敢?这一盆清水下去泼醒了在那边闹腾,我可受不了女的叫唤。”记着他们说话,感觉到一双手来托我的腰和后背,另一双手抓着我的两只脚。那个猥琐的又说,“哎山子你看看,这是不是群里发的女大学生啊,是怪好看的啊。”那个叫山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瞅着像。光头,你可别动歪心思啊,这大哥对这丫头上着心呢,毕竟咱这儿一年有几个大学生啊。”那个光头又暗骂一声,“我就在旁边的草丛解决一下,你他妈的不说谁知道!”我被放在一个木板上,大概是担架或者手推车之类的。光头自己大概也没这个胆子,丧气的说了一声,“哎算了,没这个也有别的,关了灯都他奶奶的一个样。”
      感觉是个手推车,被推着走了大约十分钟。感觉到了微弱的灯光,山子说话了,“管家,货到了。”被叫做管家的声音有点老,约莫上了岁数了。“还是老规矩。死了的都给医生,活着的打了针的,或者抽烟喝酒的送到西区,样子好条件好的送到东区。”山子哎了一声,推着手推车就走了。我记着左拐右拐的路线,在脑海里描着地图。又想着梁森他们的警车应该到了吧,说不准就在门外准备突破呢,心里就有点安心了。
      车子一停,感觉又有人来抬我,把我放到硬邦邦的地方,也没有高度,应当是地下。是那个光头的声音,招呼着不知道什么人,“老大说了,拿水泼醒。他吃了午饭过来挑。”几分钟后感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我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睁眼,耐心听着旁边的动静,又是一盆凉水,旁边隐隐有几声咳嗽,我便悠悠的睁了眼。卡车里黑,出来便一直闭着眼,突然看到太阳光很是刺眼,模模糊糊的打量着四周。是一间破败的瓦房,我们都躺在地上,铺了些草编的席子和报纸,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几个姑娘开始尖叫,我看到了车上的红裙子姑娘,就在我隔壁。
      光头果然是光头,他在席子间踱步,慢慢悠悠的说,“你们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求救。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里办了几年了,还没一个跑出去的。只要你们乖一点,别想这些东西,踏踏实实的给我们办事,一时半会的还丢不了命。要是不听话,是割了眼睛取了肾埋到荒郊野外,还是送到山区里当媳妇儿一辈子给人家生孩子,我可就不知道了啊。”然后顿了一下,“来,给大家个见面礼。”然后拍拍手,几个人鱼贯而入,一人端了一碗面,递给我们,里面飘着几根青菜,还有几根肉丝。光头又说,“今天的饭是我送你们的,以后的饭是什么,能吃几顿,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又朝刚刚醒过来尖叫的几个女孩走去,把碗打在地上,又挑着眉毛一副欠扁的样子说,“哎呀不好意思,我这粗人手脚不稳的,以后可别大声说话吓着我了啊。”说完扬长而去。
      那几个打翻了面的女孩低着头嘤嘤哭了起来,旁边的女孩安慰着,小声说着你可以吃我的,我们一起吃。我拿筷子挑了挑,实在没有几根面,要真分了两个姑娘都吃不饱,想把我的也分给她们,内心煎熬再三,还是自己吃了起来。我有任务在身,要是低血糖晕倒了,梁森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比较好了。
      刚刚来送饭的几个小年轻走进来,恶狠狠地说,“把碗都放在地上啊,别想耍什么花招。以前也有摔了碗想反抗的,也不看看你们几斤几两。”说完拍了拍腰间别着的匕首。拿走碗刚出了门,就听着刚刚恶狠狠地声音变得恭敬,“老大,您来了。”说着,就看到一个啤酒肚,金链子的传统老大形象走进来,后面跟着光头和几个男子。
      老大指着红裙子姑娘,“这个不错,今晚找个会玩的开荤。”绕了一圈又指着我,“妈的,又一个大学生。这个先关到禁闭房,明晚再出来伺候老子。”光头唯唯诺诺,“是是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咱这是能撒野的地头呢。”老大怒目一睁,指着自己的嘴唇,“可不是?老子的嘴今天还疼呢。亲一下还啄人,你们说,这什么贱鸡!”跟班们都附和着哈哈笑着。我内心感到一阵恶心,烧杀戮掠,无恶不作,姑娘们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总归是好好的,没犯着法也没碍谁的眼,凭什么坐在这儿任人羞辱,担着这恶心的比喻?
      老大又发话,“我最近也腻了,就先这俩吧。剩下的兄弟们也开开荤。”后面的小跟班欢呼雀跃,连连感恩老大。老大挥挥手,立马有小弟把红裙子架出去,昨天认下的山子和光头来架我。从东区到禁闭房有一段距离,光头一直动手动脚的搂着我的腰,眼神都落在我胸前。山子倒是安分些,只是低声训我别四处乱看。快要走到的时候,山子说:“你要是能安分点,就能少吃些苦,哄着老大开心了说不定你也不用去讨钱或者卖到山里去,你们大学生聪明,是忍一时还是拼了命你自个儿选。”光头推嚷着山子,催他快走,回去的迟了就没好货了。山子又回头看我一眼,才又离开。
      我听着门外锁门的声音,才打量禁闭室。比东区更小,更黑,连草席子铺的床都没有,坐下就是粗糙的水泥地。本能的想去最里的角落,刚调整好要坐,惊觉有人。小小的一只,头发蓬松的散落,是个姑娘。
      我轻声问,“你怎么了?”那姑娘猛地抬头,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晶莹透亮,我认得出来,这是阿彩,饱经风霜的阿彩。
      阿彩扑上来抱我,我只好帮着捋顺她的发丝。轻声哄着,她哽咽着说不出话,良久才平静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也到了这鬼地方。”我安慰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阿彩,你听我说,首先你别害怕,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地方部署着警局,只要我摸透地形了,踩准了点,就可以救你出去了。”阿彩抓着我的衣角,止不住的抽泣,“出去,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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