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音》Xerxes

3、戒指

　　莫伦带着乌鸦走进大厅，一直走到瑟兰迪尔面前，莱格拉斯已经被侍卫抱走了。显然瑟兰迪尔不愿意他听到自己和莫伦的对话。莫伦看着他淡淡的说：“瑟兰迪尔王，我来了，应你的要求，这些年，我还一直记得你，你还好吗？”

　　瑟兰迪尔笑了笑：“没什么好不好的，你知道，对于我来说，生命也不过如此。”

　　莫伦挥挥手，乌鸦飞到了旁边的窗户上，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瑟兰迪尔说：“你可以把兜帽拿下来了，我这里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威胁你的生命。”

　　莫伦的声音莫名悲伤：“是啊，我就是怪物，被追杀的怪物。”她拿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白发，原本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眼凝视着地板，她的面孔看不出年龄，眼睛是亮的棕色，似乎隐藏着许多回忆。一道十字的伤疤刻在她的左颊，因为年深日久而变成了深褐色。也许她昔日会是一个倾城美女，但是如今外貌于她已经不再重要了。

　　“那个孩子呢？”莫伦问道：“我记得你把他带走了。”

　　瑟兰迪尔说：“是的，他在我这里，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要带走他。”

　　莫伦没有说话，他们有好一会儿陷入沉默里。夜幕已经降临，但是瑟兰迪尔没有叫侍卫把火把点着的意思，好在他和女巫都可以在黑暗里看清楚，低暗的光线反而比较容易隐藏自己的情绪。终于，莫伦开口了：“瑟兰迪尔，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但是我不能这么简单的告诉你，要知道那戒指的下落，你要帮我一个忙。”

　　瑟兰迪尔说：“我知道，你不会没有条件的答应我的。”

　　莫伦继续说：“如果我有使用那戒指的能力，我也会把它据为己有的，但是我没有，瑟兰迪尔，你确信你自己有这种能力吗？难道你不怕你被它反噬，最后堕落在幽灵的世界里吗？”

　　瑟兰迪尔摇摇头，缓缓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如果你也向我一样经历过那些伤痛的话，你就知道我今天的选择绝不过分。”

　　莫伦看着他：“我知道，但是，瑟兰迪尔，看来你真的没有忘记过去，你一直都记得这么清楚。我了解你的感觉，我了解……”她喃喃的说，似乎是陷入某种沉重的回忆里。

　　瑟兰迪尔的漠然的说：“莫伦，我不想说过去了，无论过去如何，现在我希望你告诉我，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如果做到了我想要做的，就一定会完成你的条件，即使你要的是我的灵魂，我也会卖给你，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好吧。”莫伦抛给他一个卷轴：“安格玛巫王的所有记载都在这上面，我只能告诉你，但是我不能帮你，我不想，我也做不到。你必须自己完成它。”

　　瑟兰迪尔接过卷轴：“现在，说出你的条件吧。”

　　莫伦眼睛暗了下来，她喃喃的说：“我要埃尔隆的死。”

　　part3:河谷-The Dell Beside a River

　　格洛芬德尔在三天后的傍晚回到瑞文戴尔，他走进大厅，看到埃尔隆背对着他坐在壁炉前，正无意识的把一块木柴放进去，炉火更旺了，他看不见埃尔隆的表情。

　　尽管脚步很轻，埃尔隆还是说：“格洛芬德尔，你回来了。”

　　格洛芬德尔走上前：“埃尔隆大人……”

　　埃尔隆轻轻说：“我知道了，他还是不肯原谅。”他站起来，走到格洛芬德尔面前，灰色的眼睛宛如暮云，却深藏着远古的星光。现在这双眼睛看起来既悲伤，又疲倦，但是却充满隐忍和自制。他过了好久才说：“说说你得到的消息吧。”

　　格洛芬德尔说：“瑟兰迪尔在等一个人，他们似乎要达成某种契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和一个魔法物件有关，我怀疑那就是那枚戒指。”

　　埃尔隆的眉头微微皱起：“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格洛芬德尔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是莫伦。”

　　“好吧。”埃尔隆最后说：“你去休息吧，埃尔洛赫和埃拉丹，他们都很想你。”

　　格洛芬德尔担忧的看着埃尔隆：“埃尔隆大人，你……”

　　“我没事。”埃尔隆看着炉火说：“他并没有死，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时间，一切都不算是太糟糕。”他叹了口气：“我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做准备了。”

　　格洛芬德尔并不理解埃尔隆的话，但是他知道睿智如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他还是不免担忧的说：“可是莫伦，她……”

　　埃尔隆转过头，目光炯炯：“现在，我，或者是林谷已经不再重要了，中土并没有得到真正属于它的平静和安宁，所以我们必须付出一切去换取它，即使我们身死，我们也不会令以后的人沦入黑暗。”

　　格洛芬德尔耳边回响起瑟兰迪尔的话：“中州的存亡，与我无关，我再也不想把我的子民派去送死了，只要大绿林安然无恙，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也许他们都没有错，格洛芬德尔也不想再卷入战争，但是如果要面对的是中土的沦亡或者为了自由而牺牲的话，他会做出和埃尔隆大人一样的选择。他最后深深看了埃尔隆孤独的背影，转身离开了大厅。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照顾好埃尔洛赫和埃拉丹，想到他们，他心里又充满了新的希望。是啊，无论是过去黑暗的时代还是现在危机重重的日子，只要不失去希望，那自由之心就永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