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音》Xerxes

19、完美的残忍

　　“格洛芬德尔，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在意识的花园里，格洛芬德尔看到莱格拉斯，他的身影模糊哀伤，似乎隔着看不清楚的幕布。他伸出手，却触摸不到他，但是那闪耀着的金发是真的，清澈的眼睛也是真的。他着急的喊他的名字：“莱格拉斯！”可是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寂。

　　莱格拉斯悲伤的看着他：“没有希望了，格洛芬德尔，我是不会醒来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代替我去战斗，好吗？算是我最后的愿望，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格洛芬德尔听见自己的声音，伤心的大喊：“不！”

　　他猛的坐起来，四周是黑暗，他摸到自己眼角渗出的泪水，心被无边无际的悲伤淹没。精灵灿烂的金发在晚风里被吹起又落下，光华四溢的外表下是已经碎掉的心。

　　虽然已经几乎没有希望了，但是格洛芬德尔还是日夜兼程赶回了瑞文戴尔把美洛奇的话告诉了埃尔隆和布伦迪尔。他们听完后立刻派出使者去各个精灵王国，讲出美洛奇的话，请求他们的帮助来解开莱格拉斯所中的诅咒。

　　瑞文戴尔的精灵们自然为这个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精灵伤心不已，洛丝萝林的精灵们虽然不是很了解莱格拉斯，在看到悲痛的格洛芬德尔之后也掉下了同情的泪水。灰港的船王瑟丹，在接到埃尔隆王的信件后，也对精灵的死表示哀悼，他说，即使他和所有灰港的精灵已经不理世事，也仍然希望莱格拉斯能够重新回来，不要在黑暗里永远沉沦下去。

　　最后，只剩下幽暗密林了，此时的莱格拉斯，看起来并不像失去了生命，在同族的祝福下，他已经渐渐恢复了生气，看起来就好象只是陷入了沉睡着般安静平和。

　　埃尔隆说：“让欧瑞费因去吧，瑟兰迪尔痛恨瑞文戴尔的精灵，尤其是你，格洛芬德尔。”

　　金发精灵摇摇头：“也许你是担心，我去了反而会让莱格拉斯无法得到救赎；或者你的意思是，怕我把自己的命也送在那里。但是我想说的是，我要带他去，我一定要自己带他去！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一切也会在那里得到了断！”

　　埃尔隆看着格洛芬德尔：“你不要任性，第一纪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任性。无论如何不愿意别人为你分担一点危险，却把希望全给别人。我不知道该给你赞美还是……”

　　格洛芬德尔微笑着说：“埃尔隆王，我只需要你的祝福。”

　　埃尔隆望着他清澈坚定的眼睛，终于说：“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格洛芬德尔金花家族的领主，我祝福你。”

　　当格洛芬德尔站在幽暗密林瑟兰迪尔的大厅外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格洛芬德尔镇定的说：“今天，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见瑟兰迪尔王而来的，而是为了救我手上的这个精灵。对于你们来说，也许宁愿平静的生活在幽暗密林之中，不希望给自己的子民带来任何的伤害。可是，中州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是我们的联盟让我们战胜了索伦的力量。”

　　“无论过去如何，将来我可以一力承担。但是现在你们看到的精灵是无辜的。在我们的恩怨开始的时候他还根本没有出生。那些事与他无关也不会让他知道。如果你们有什么怨恨，那也仅仅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他。”

　　“他是瑞文戴尔最好的战士，也是将来中州复兴的力量。如果他现在死了，也许瑞文戴尔会在黑暗魔影的蔓延里被吞噬。但是，不仅仅是我们，索伦的力量太强了，中州总有一日都将被黑暗笼罩，再也不能看到光明。”

　　“在过去，我们中的一些人被马尔寇俘虏，变成了半兽人，难道你们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被奴役，变成索伦脚下的匍匐的黑影吗？那是全部生灵的劫难，在这劫难面前，我们的命运也变的微不足惜！”

　　“今天我站在这里，希望你们能为眼前的这个精灵掉下一滴泪水。他流着精灵的血，也同样是埃汝的子民。他和你们一样。现在，我只要一滴眼泪，发自你们内心的泪。如果你们真的可以让自己心如铁石，毫不在意的话，那他就会被被禁锢在黑暗里，永远不会回来了！！”

　　哈尔迪尔喃喃的说：“格洛芬德尔，我希望他不要死，希望他活下来。”

　　其他精灵也为莱格拉斯流下悲伤的泪水。格洛芬德尔感激的深深一躬，欣喜的泪水从他眼睛里滚落下来。滴在莱格拉斯苍白晶莹的脸上，他惊奇的发现，莱格拉斯又恢复了呼吸，金发在阳光下无比灿烂，嘴唇也有了血色，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

　　就在这时，大厅最深黯的角落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他永远不会醒来了！瑟兰迪尔是永远不会为了瑞文戴尔的精灵掉下一滴眼泪的。他不妨永远留在黑暗里，我诅咒你们永远不要见到光明！！！”

　　莱格拉斯的心跳在一瞬间停止，所有的生机都从他脸上退去。格洛芬德尔站在那里，好象站在世界最后的阴影里，没有声音，没有呼吸，什么都失去了，不在了，永远找不回来了。

　　过了许久，他艰难的说：“瑟兰迪尔，他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