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君一诺》兰亭风沙

5、第一份礼物

　　绥诺看向灭的眼神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欢喜期待。

　　“像，这个样子最像！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省去追求你这个过程了？”看他眼神无垢地望着自己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原来自己性格里是这么恶劣的人！

　　两人旁若无人地咬着耳朵，眼里只有彼此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羞煞了摊前许多姑娘家，从小深居闺阁，最讲究礼教规矩，何曾见过这般举止出格的人？

　　更何况，那高大的男人外罩暗红长衫，腰配琉璃玉，长发及腰，无风而动，凤眸薄唇，言语间笑意如二月春风暖人心。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比书中说的画上画的还要好看。

　　被他搂在怀中的人，只比他矮了半个头，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被他护在怀里，厚重的披风将他整个人裹得密密实实，五官藏在毛沿里看不真切。

　　她们也不敢一直盯着陌生的男子，只匆匆偷瞧一眼又把眼神移开去。

　　只有一个活泼大胆的女子站出来，指着灭手里悬空的小兔子说：“公子看上这个饰物，怕是注定要失望了！”

　　女子长得漂亮，眉眼张扬，看到灭果然转过眼来看她，更加美眸溢彩。

　　“怎么？哪位姑娘买下了？”灭笑着从腰封里摸出一颗闪着红光的珠子，“此物常配于身，冬流暖阳，夏绕凉风，邪物不侵，且有驻颜护体只用。此间仅有三颗，一颗供奉皇族太庙，一颗庇护真龙天子，还有一颗……”

　　灭转动着指尖的珠子，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不知是哪位姑娘先我一步，能否割爱于在下？”

　　“哈哈！”摊主笑着拱了拱手，打断道，“非是哪位姑娘先行买下，只是老汉这玉兔是家里那位巧手做的，是不卖的。”

　　听了老翁这话，灭的脸上也现出了难色，这是人家妻子做的，若是执意不卖，威逼利诱都难成。

　　低头拂去粘在绥诺嘴角的白色毛絮，灭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这是小人儿的第一份礼物，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能让他失望。

　　灭假借探手入袖的动作，掌心浮现暗红色的流焰！

　　却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手腕——

　　“灭，老人家好像还有话要说，我们且听他说完吧。”

　　灭诧异地侧过头，就看到绥诺一脸认真的神情。又转头疑惑看着刚刚明明态度坚决，此刻又明显欲言又止的老摊主。

　　老翁连声应是，解释道：“原是不卖的，却是可赠予有缘人。不瞒二位说，我家那位，亦非红妆，他出门时叮嘱我，若遇到如我夫夫二人一般的爱侣中意此物，可赠予其人，也算作我二人结的一段善缘了。”

　　“如此，那就谢过老翁了！这流焰珠，赠予贤伉俪，也算我的谢礼了。”

　　灭笑着抛下那颗价值连城的流焰珠，献宝一般把小巧玉白的兔子放在绥诺掌心。笑容里难掩的期待，“喜欢么？”

　　“嗯！”绥诺笑着重重点头。唇边两个梨涡浅浅，看得人心醉。

　　“回去我们挂起来，就挂在门边的兽角灯沿上，白天日光穿过，晚上灯影摇曳，熄灯以后月光披拂。你想看，随时都能看到。想把玩，顺手就能拿下来。”

　　我的心意要你时时刻刻能看、能触、能感，你要习惯我时时刻刻都在你目之所达触手能及的地方。

　　“好！回家就挂起来！”你喜欢就是最好的。

　　“那我们再到别处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放在我们家里。”灭自然地环着绥诺的腰，引着他往前走。

　　回、家！家啊，他喜欢听他这么说，他和小人儿的家……想想就觉得满足了。

　　两人黏黏腻腻地说着话，心满意足地走走看看，神仙眷侣一般。

　　全然不知，在他们走后，那老翁也手忙脚乱地收了摊儿，仿佛身后有恶鬼紧追一般头也不敢回一个。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全然不知的两个人，走走看看，然后停在一家成衣店的门口。

　　“灭，要做衣服么？”绥诺抬头，不解地问。

　　“嗯，”灭揽着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给你做几套衣服。”

　　“给我吗？”小人儿水润润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灭笑得弯起眉眼，正准备逗他，那边就有伙计客客气气地迎了上来，“这位爷，看要买个什么料子，做件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