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喜欢真波山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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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真理生病了。
她请了一天假在家，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夏天的薄被被不老实的双脚踢成皱巴巴的一团，踢到墙角去。
夜间，穿越时孤爪研磨那个轻薄得几乎没有感觉的吻和真波在自行车部对老爸说的那番话、孤爪当时孤清的样子和真波没心没肺的笑容，两者轮番在梦里回放。
早上醒来时她发现嗓子疼得要命，浑身都重。这才发现窗户大开着，就这么吹了一晚上冷风，光荣地牺牲了。
打电话请好假后就一头栽进床铺中，一睡就到快下午。
她懒懒地趴在床上，昏睡一天已经不发烧了，就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嗓子痒痒的想咳嗽。
她躺了一会儿，猛地从床上坐起，跑到书柜里翻出一个铁盒子来。盒盖上印着欧风的建筑物，画里威尼斯的小船在水道中穿行，她将有些重的铁盒放在腿上。
这个是她八岁时研磨送她的礼物，那年研磨从东京寄来这个盒子，打电话给真理教她把以后种种回忆都珍藏在这个铁盒里。她将它们都倒出来，无数张照片铺满了床铺。真理的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无数的回忆随之闪现：
第一张照片是八岁时跟随夕哥参加东京合宿，木兔前辈玩脱了，扣球太过用力，将刚接触排球不久的她手臂打紫，研磨哥蹲在她身前亲自用冷毛巾冰敷的时候转头骂了木兔前辈；
第二张是八岁的自己非要爬上快一米九的月岛前辈背脊，伸手去抢他的手机，两人在争抢中无意殃及路过的夕哥，撞掉了他的嘎哩嘎哩君，气得夕哥大喊大叫。她以为这张照片没有研磨哥的，可现在翻出来才发现，研磨哥当时跟黑尾前辈就在照片角落里，沉静地望着她；
第三张照片是才八岁的她倔着性子抱着一大桶前辈们的衣服想要独自送到洗衣房里去，路过的研磨哥轻而易举拎走了她抱着的大桶，见自己嚷嚷着要帮经理姐姐们做点事，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自己的脑袋上作为交换；
第四张照片是研磨懒洋洋地躺在合宿学校的草地上，高举着手机给真理看他拍的猫的照片。
…
……
这张照片……她指尖顿了顿。
照片里少年支着额头疲惫地靠在玻璃上，他敞开自己的呢子大衣尽可能地包裹住怀里的女孩，小女孩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是，研磨哥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们到北海道旅游，坐摩天轮时突然出了机器故障，她、研磨哥和夕哥在大冷天被关在摩天轮里整整三个小时，夕哥佯装要晃动摩天轮吓她，使得她更愿意跟研磨哥坐在一排，最后太疲惫靠着研磨哥睡着了。天气太冷，迷迷糊糊就往研磨哥怀里凑，被中途醒了的夕哥拍了下来。
从摩天轮里下来后她就病了，赖在公园里一步都不肯走，夕哥去买药，研磨哥陪着她，后来被拍照，研磨哥被报纸和网民中伤，还有记者跑到她的学校来……
真理看着这一张张照片，蜷着身子抱着双腿，感觉有些难过：夕哥的众多队友中，她唯独只称呼孤爪研磨为哥哥，是因为孤爪几乎伴随了她的整个成长期。
自从她开始正式地打排球，她就认识了孤爪研磨。
他几乎等同了她的家人。
研磨哥喜欢自己，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突然因为穿越的契机把她拉来面对，她有些难以接受。
感觉很难像以前一样面对研磨哥了。
‘笃笃’两下敲玻璃窗的声音响起，真理抬头看去，发现窗外冒出个脑袋，真波指指被锁住的窗户，又示意他自己抓得很辛苦快掉下去了。
真理赶忙打开刚刚锁住的窗户，真波手臂一个用力，侧身翻进来，他笑呵呵地对真理竖起大拇指：“Nice真理，时机刚刚好，晚一点我就没力气了。”
真理望望窗外，又打量着真波，道：“这里是二楼！你怎么上来的？”
“爬树。”
她气笑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真波：“很危险的，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运动选手吗？”
真波活动活动筋骨，语气里带着无奈：“没办法，今天一天没有见到我的女朋友，手机关机，杳无音讯，连她生病的消息都是从教练那里知道的，我也病了，没有牵过她的手，手痒。”说着，真波牵起真理的手。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耳朵痒。”他将真理的手贴着自己的耳朵。
“没有吻过她，心痒难耐。”他直勾勾地盯着真理，一步步地逼近她，直到把她逼到靠墙，真波抬手拢着真理睡得有些乱的鬓发，贴着她的唇压低声线蛊惑道：“真理，你治治我好不好？”
他贴上她的嘴唇，舌尖不请自来，卷入少女口中长驱直入，分外嚣张。
他们已经吻过很多次了，可他分明感觉这一次真理有些推拒的意思，她有些心不在焉，不够投入，连用心都算不上。
“怎么了？”他停了下来，仍拢着她。
“我生病呢，会传染给你。”真理哑着嗓子推了推他：“你小时候体质就不怎么好……”她突然止住声音，这句话说出来她首先自己感到奇怪，可面前一向敏锐的少年竟然在都没在意，他沉默地看着一个方向，眉宇宁静，可却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虚假平静。
真理心中打着鼓，朝真波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自己铺满照片的床，她赶紧推开真波将照片收回盒子里，明明都是些普通的生活照，可真理就是莫名地心里发虚。
真波从她背后出其不意取出一张照片来，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一张，照片里穿着燕尾服的青年正弯腰对还很青涩的少女行吻手礼，神色虔诚专注。
那是她中学毕业的时候，研磨哥带她去了主题公园，借了舞台剧团戏服的扮相，明明黑尾前辈也在，可偏偏是被拍下来的这一张只有她跟研磨哥两个人。
“孤爪研磨啊，”真波微笑着，别有深意地念了一遍研磨的名字，在真理感觉背脊冒着虚汗的时候贴着她的后背将这一张照片放入她怀里的盒子里：“回忆得好好放好才是，乱撒在床上是不可以的，真理。”
他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打量着真理的脸，沉吟道：“嗯~眼睛肿了，有点血丝诶，哭过？没睡好？为什么？”
真理在看那些照片，那些大部分都有一个名叫‘孤爪研磨’的人的照片，专注得连他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没什么，我昨天穿越了，有点没睡好。”她还不习惯被真波轻佻地挑起下巴，侧头避让。
“是吗~”真波笑道，他弯腰将真理抱到床上，自己也睡上去，从身后环着她，在她慌忙要起来时将她按住，圈进怀里：“现在睡吧。”
“诶？？？等、等等！山岳……”真理神色羞赧地想要坐起来，耳边却传来真波的威胁：“再动我就要讨利息了哦！”
“诶？”
“平均每天三吻，加上让我等待的利息是十吻，让我讨回来吗，嗯？”真波靠在枕头上支着额头，笑着对怀里的真理道：“再动的话就算用强硬手段我也要讨回来哦。”
扭头看着自家男朋友那双认真的清澈蓝眼，她不知怎么就泄了气，心说算了后就柔顺地靠在真波怀中，什么事不做很快又困起来，迷迷糊糊中感觉真波贴着自己的背脊，声音有些缥缈：“真理，别看别的男人啊。”
他的手从自己身下穿过，与自己的手十指紧扣。
算了……
算了吧，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他是……真波山岳啊。
*
离高中联赛越来越近，无论是自行车部还是排球部的训练都越来越繁忙，自行车部这次出征的六名正选选拔出来了后，教练就开始对他们进行系统的配合训练。
真波山岳作为六名正选中唯一的一年级生，能力确实出众，虽然本质还算是个自由骑手，但在中学时已经捧回了不少单战冠军。
但高中联赛是六人的比赛，什么时间进攻，什么时候协助队友，如何与队友配合卡位，什么地方用什么战术……他在团体比赛中一点经验也没有，需要加紧练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六名正选的三年级们已经配合娴熟，泉田性格认真，是会听队长指示的类型，但真波就有点麻烦了。
他是个自由的爬坡手。
西谷教练坐在办公室里沉吟，在真波山岳的名字上画了个圈，真波他看起来乖巧纯净，但掩藏在这样一副精致皮囊下是一幅野性的灵魂。
他是好斗的，如果在比赛中碰上了能让他燃起来的对手，会脱离队伍的指示也说不定。
平日看起来是相当的乖顺好说话，但实际相当自我，西谷教练都不能确定平日的教导真波到底听进去了几句，但确定的是，能让少年紧紧抓着不放的只有对爬坡的执着和自己女儿了。
想到这里，西谷教练不爽起来，世界上很少有一次恋爱就成功这种美事，他对小理如此执着，简直想在她身边燃烧殆尽，不，是拉着小理燃烧，这太危险了。
想到自己女儿的年龄，西谷教练越来越坐不住，他找到真理时她果然跟真波待在一起，教练瞪了真波一眼，将真理拉到一边单独教导。
教练指指自己女儿又指指远处站着的少年：“你……跟他……”
真理一排坦诚：“嗯，在交往。”
“我知道，小年轻热恋时搂搂抱抱是可以的，爸爸也是过来人，我是想说你们俩——”西谷教练表情严肃，终于板着脸将在肚子里反反复复无数遍的话说出口：“成年前禁止上本垒，只有这个绝对不能逾越，懂吗？”
听懂了的真理腾地红了脸：“……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喜欢真波山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