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听雨录》雨知

2、第二章 金陵沈家

　　秦淮河，古称淮水，本名“龙藏浦”。也是六朝古都金陵的第一大河，秦淮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在金陵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秦淮河的源头有两处，东部源头出自句容县宝华山，南部源头出自溧水县东庭山，两个源头在江宁的方山埭交汇，从东水关流入金陵城。秦淮河由东向西横贯市区，南部从西水关流出，注入长江。
　　秦淮河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垅为渎，入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隋唐以后，渐趋衰落，却引来无数文人骚客来此凭吊，咏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到了宋代逐渐复苏为江南文化中心。明代，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成江南佳丽之地。太祖朱元璋下令元宵节时在秦淮河上燃放小灯万盏，秦淮两岸，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秦淮风光，以灯船最为著名。河上之船一律彩灯悬挂，游秦淮河之人，以必乘灯船为快。流入城里的内秦淮河东西水关之间的河段，素有“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誉。两岸全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加之人文荟萃、市井繁华，构成了集中体现金陵古都风貌的游览胜地—秦淮风光。
　　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千古留传。六朝时，秦淮河及夫子庙一带更成为文人墨客聚会的胜地，两岸的乌衣巷、朱雀桥、桃叶渡纷纷化作诗酒风流，千百年来传于后世。乌衣巷更是六朝秦淮风流中心，东晋时曾经聚居了王导、谢安两大望族而名满天下。
　　而此刻正是晚春晌午时分，金陵城内刚刚下了一场细雨，绿树青葱欲滴，碧空晶润如洗。游人走在湿漉漉的青石大街上，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无不感到心旷神怡。两旁是栉比鳞立的商家店铺，楼馆朱碧交辉，三街六市衣冠云集，人物俊朗俏丽，巧语呢哝，一派繁华昌盛的景象。
　　静卧繁华城西山林深处一角，坐落着外表普通，而院内豪华的庄园，其间路道阔港，粉墙傍岸，有数十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绿丝低垂，随风摇摆，庄门两旁各坐着一只威武的石狮子，气势甚是宏大。只是今日庄园前的的大道上，却是少见的肃穆氛围和安静，静谧的氛围中让人隐隐中感觉到一丝的不安气氛。两侧立着长衣短刀的十二位黑衣人，静静的伫立在门外了两侧，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不久，只见从街道深处缓缓行来一辆豪华马车，待车停稳，从一群贴身侍卫的人群中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黑衣老者，神色默然，缓步走向院门。
　　这时从等待的人群中率先走出三位中年男子，依次排列。神态极为恭敬，齐声说道：“恭喜大哥返回金陵庄园!”。老人神态威严，挥退众人，前额微微一点头，并迈步进入门厅。
　　金陵沈家。也许在寻常的百姓眼中，只是普通的富商，经营着金陵几家最出名的酒楼、珠宝行，另外绸缎庄、药店等各个生意行业也多少涉及一些。但是真正知道沈家背景的人绝不会苟同如此浅薄的意见，因为沈家是江湖上从前朝开始到如今改朝换代后依然屹立不倒近一百年的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尽管表面上沈家的真正崛起好像就是最近二十年的时间。
　　似乎一夜之间，一个名不经传的沈家在金陵城就拥有了很多的产业。其实这不过是沈家洗白的部分产业而已。近年来，沈家的一些产业逐步以强势进入人们的视野，实乃形势使然。其实这也只是沈家江湖产业的冰山一角。刚才那位威严的老者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金陵沈家的现任家主—长刀不悔“沈彦”。
　　目前沈家这个家族已经发展为好几百人，现在由沈彦一支当家，而其他的堂叔堂伯也有十几个人。这些堂叔堂伯分掌沈家的各个行业和分支。刚才前来迎接他的三位中年人正是沈彦的三位亲弟弟：沈悍、沈清、沈谦。分别是沈彦的二弟，三弟和四弟，除了陆夫人时常坐守金陵外，基本上这三位都是在江湖上飘来飘去，难得一见。很多外面的人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如此大的产业总是归一个妇道人家在掌管，而其他的旁支竟然也没有人持反对意见。实乃因为这些年强悍的沈彦使然，兼且陆夫人管理确实条例严明，进出有度，使得诺大的家族管理的井井有条。
　　二弟沈悍主管经营财政，此人自幼喜好经营分账，为人钱财斤斤计较，但是近年来由于朝廷的威压、海禁以及倭寇的影响，沈门赤字却是逐日居多，使得沈悍的额头上有多了几条皱纹。头发中多了写银丝；三弟沈清，表面为人低调，易于相处，但是熟悉他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轻视他，目前正在掌管族中人事，武林的竞争说到底，也就是人才的竞争，而人才的竞争就需要花费大量的钱，因此他和老二之间为了钱的事情经常争执的面红耳赤，但是要培养忠诚家族的人才，而且要培养整个家族真正需要的可造之才，确实需要大笔的开销。只是最近银根紧张，因此和其他武林的几大家相比，沈家的人才招揽计划出现了一系列的危机；四弟沈谦，虽然也是年近不惑的人但是自小喜欢诗琴书画，鱼虫画鸟，结交江湖三教九流的朋友，最近几年被沈彦分派主管沈家各地分堂事务，但是前几年龙虾混杂，也结交了一批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因此当前的重任就是如何精减下岗，只是似乎下岗的都是族中能干的人才，而留在位置上的多是只懂拍马吹嘘的草才和他关系不错的人。
　　因此沈彦这次从山东的老友陈显的金刀门那边回来后，得闻武林或有大变得讯息，且另外一件极为敏感得信息也使得他一路不顾风尘地赶回，心情阴郁非常。最近在杭城武林四大家开了首个筹备会议，参观了其他家族的实力，心中更是感到压力当前。因此还未回家，就派人传信放出家族将要开展金陵沈家第一次□□运动，要对所属沈家青年精英从□□与精神上进行高强度训练！。
　　沈彦共有五位夫人，现在的陆夫人是三夫人，大夫人已经去世，大夫人生了大公子沈玉超，已经年届而立之年，只是其母生下他后便难产而亡，沈玉超为人敦厚细致，只是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所以现在仅仅是管理经营金陵的几家大的珠宝行，绸缎庄的生意。
　　二夫人姓王，王夫人乃是京城王家幼女，在大夫人去世后，执意嫁入沈门作为填房，只是自幼性喜平淡，悉心信佛，所以早早并不理家事，她生的唯一女儿叫沈玉仙，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第一美女，现在正在峨嵋师太那里学习“如霜刀法”，以弥补沈家刀法的刚猛有余而柔性不足的影响。
　　三夫人，姓陆，乃江南一大户人家，生有引以为傲的儿子沈玉秋，字天，又唤沈天，年方二十，只是他一直感觉到原来取的这个名字太俗气，因此并依着母亲的得宠，将名自改为沈天，自称要争做武林第一人。陆夫人还生有另外一个女儿，名唤沈玉霜，字无暇，年方十八。
　　其余分别是四夫人姓王，是沈彦的第一位妾侍，也是当年大夫人的陪房丫鬟，苏州人，生的儿子沈玉同，字宏，沈宏现在正在苏州府下任安抚使司副使。
　　五夫人姓欧阳，乃杭州一富家妾侍的女儿，生了一对龙凤胎沈玉文、沈玉晴。沈玉晴也是个女儿，十四岁，自小习练琴棋书画，因此人称七姑娘。
　　家中三位漂亮女儿，沈玉仙、沈无暇、沈玉如理所当然是宝贝中的宝贝。但沈玉仙五岁多时已经随蛾眉派主持静仁师太入山学习刀法，偶尔回来拜见父母兄妹。加之信佛的二夫人身体状况平日里也不是很好，所以在家族中主事的就是精明的陆夫人。陆夫人对下人相对比较严厉，对自己亲身的子女更是严格要求，反而对其他房的子侄们表现的大方宽宜，这也许是当家必须具备的能力和心胸。家中的总管家是沈安，也是家主沈彦年轻时读书的陪读书童，对沈家忠心耿耿，武艺也是一直跟随沈彦习练。虽然很多下人们并没有看到总管出过手，但是却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据说沈家曾经历过的几次重大危机都曾经是这位老人亲手解决的。
　　此刻沈家总管沈安早就随在众人身后领着十来个堂主迎将出来，躬身行礼道：“属下沈安等恭迎家主回驾！”只见沈彦丝毫不见神色的波动，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走进大堂，只见一位清秀淡雅的中年美妇从庄门内缓缓走将出来，笑吟吟来到沈彦面前缓缓一礼，说道：“家主一去几月，连个音讯都没有，叫茹儿姐妹们想念得紧！”她声音清脆甜美，略带一些呢哝吴语，有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
　　沈彦展颜一笑，简单对杭城的基本情况给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并挥退众人，偕同五位夫人走进内室，摸着那位中年美妇的脸颊柔声问道：“茹儿，我也想念你们得紧啊！你的病全好了么？还咳嗽不咳？” 此人正是是沈玉仙的生母王夫人，名叫王茹！
　　温存片刻，沈彦并借故将其他夫人请回各自房间，直接留下陆夫人，大家知道家主必有重要的事务交代，各人也不做纠缠并纷纷返回各自房间。
　　进入一间密室商量。沈彦顿时收起笑容，面现哀容地对陆夫人说道：“夫人，天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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