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e》王小凡

5、但可回首共白头

　　事实证明，Harry还是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忍耐程度，也低估了这个小小的伤口。第二天的早上Peter因为报社的会议所以早早的就出门了，等到Harry穿上皮鞋从家门口走到Felicia来接自己的车上时，就已经疼得不想走路。
　　Harry冲副驾驶的Felicia要了两个创口贴贴了上去，看着这个带着药粉的创口贴，想着晚上下班，应该就已经结痂了吧。
　　虽然脚趾的水泡磨着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基本不必怎么走动的Harry总裁还是顺利的度过了一个工作日，只是到了家门口就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自己的皮鞋。
　　餐桌上摆着钟点工做的晚饭，Peter听到开门声从客厅的沙发上走过来，接过Harry的外套，然后微微弯腰给下班的恋人一个吻：“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准备开始了一个新的项目，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等下吧方案给你看看，喜欢就给你安排进研发部几天。”Harry跟着Peter的步子去洗了手，然后一起坐在餐桌旁，完全忘记Felicia下班前的嘱咐，让他回家就摘掉创口贴让伤口透气。
　　所以摘掉创口贴的时候已经是睡前要去洗澡的时候了，刚刚把贴了双层的创口贴扔进垃圾桶，Peter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想看看Harry的伤口。
　　“根本没有好，Harry明天我去实验室做点儿药，你不要出门了好不好？”Peter跟Harry一起洗澡的时候温柔的劝着。Harry现在就是视公司如命，Peter都感受到了自己失宠的前兆，所以劝Harry休个假期都要温柔着来。
　　Harry的回应是用力的把Harry推到墙上然后亲了上去。好好的拯救世界的蜘蛛侠怎么到了我手上就变得磨磨唧唧呢？

　　不过Harry确实没有继续把伤口不当回事。他劝了Peter好一会才让这个人放弃了去地下实验室去制药，OsCorp集团的关于精子基因试管婴儿的新的科研项目组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Harry让Peter把报社的工作从全职变回了兼职，然后每天来OsCorp集团上班。
　　Peter去报社和编辑申请part time job之前特地从衣帽间给Harry拿了双高帮的皮鞋，这样不会磨损脚踝，也就不必再贴创口贴，让伤口充分接触空气，才方便结痂。
　　Harry打领带的时候看着Peter蹲在玄关门口把他昨天的那双皮鞋小心的擦干净，收拾好，心里柔软的不像话。Peter真的非常介意Harry受伤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曾经Harry被摔向钟塔的墙壁，被各种重物砸到，被划伤脸颊，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心疼无比，他的爱人，应该是趾高气昂而完美无缺的，Peter已经再也见不得他一点点的狼狈和难过了。
　　“我刚才看了，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小血痂，你不要把它磨破了，过几天才会好起来。”Peter出门的时候特地叮嘱了一句，抓着Harry的手吻了吻他丰满的指尖。
　　难得Harry没有嫌弃他唠叨，反而是抱着Peter的肩膀在他怀里赖了一会。Peter上班的路上嘴角咧的路人纷纷侧目，要是遇到警察说不定都会把他抓到精神病院好好看一看。

　　高帮鞋子确实不会继续压迫伤口，但是来回走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磨脚，Harry因为疼，尽量减少了走动。虽然他嘴硬，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受过伤，甚至连磕磕碰碰都几乎为零，这样的情况下，每走一步都要磨损伤口的疼痛确实让他很不舒适，甚至有几个瞬间想要不顾形象的去休息室把鞋子甩掉。
　　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了Peter的电话：“Harry，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项目要去英国考察一周？”
　　“什么？我不知道？你也要去？多久？”Harry在座椅上挺直了身体。
　　“等下晚上就要出发了，据说是因为英国项目组有了新的进展，我们所有技术人员都要去，我现在在家收拾行李，等你回来就走了。”
　　“Felicia，开快点儿。”

　　Harry刚刚进门的时候，Peter的行李箱已经摆在门口了，这个项目是两个人一直都比较关注的，毕竟关乎了是否能够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两个人的孩子，不然Peter也怎么都不肯离开Harry太久，一走就是七个工作日，算上飞来飞去的时间就是整整十天。
　　“我出差这几天你去和梅姨一起住吧？好不好？”Peter抱着Harry站在玄关，亲吻Harry冰凉的耳尖：“我给她打电话说过了。”
　　“那我一会儿就过去。”Harry想要嘱咐的一大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家里的司机送陪她而去机场，Felicia就开车把Harry送到梅姨布鲁克林的家里去。
　　在梅姨的眼中，Harry始终是那个刚刚出院，身体差，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得知Harry要来，她特地开车去超市买了很多水果和晚饭的材料。
　　Harry到家的时候梅姨正在盛汤，Harry脱了西服跟进了厨房，绕着梅姨转了好几圈，直到梅姨嫌弃他在小厨房里实在是碍事，才被赶了出来。
　　与Peter因为失去父母而早早进入叛逆期不同，Harry很小失去母亲，这让他对母爱抱有最纯真美好的认知，所以当梅姨细心地照料他，愿意把他当成第二个孩子来看待的时候，Harry很快迷恋上了这种有母亲的感觉。Peter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厌烦梅姨上了岁数的念念叨叨，但是Harry永远会傻笑着看着梅姨然后害羞的撒个小娇。
　　等和梅姨一起看完了晚上的电视剧，上楼睡脱袜子觉的时候，Harry才发现，袜子被粘在了伤口上。稍微使劲把袜子拽下来以后，果然那层薄薄的血痂已经被粘走了。
　　伤口惨兮兮的暴漏在空气中，伤口鲜红，周围也肿起了一圈，按下去感觉里面还有些液体。Harry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状况，但是想想Felicia白天随口说的，每个女生每年夏天都会多出几个这样的伤口，抱着创口贴不影响走路就可以了，反正夏天过去就会好。
　　不理会脚上的伤口，他拿起电话给Peter拨了过去：“Pete，你登机了么？”

　　由于研究进度的发展，Peter从英国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了，Peter打电话想要Harry来接自己，结果昨晚还打电话说想自己的小人此刻无情的拒绝了他的请求：“我要陪梅姨去逛街，明天是妇女节，她说要去参加医院举办的舞会。”
　　Peter只好灰溜溜的跟着坐公司的商务车回公司去。
　　晚上Peter回到梅姨家的时候，Harry和梅姨正一起坐在沙发上挑选明天要带的饰品，Harry在极力推荐一个珍珠串项链，但是梅姨觉得这实在是太奢侈了，不符合她一个小小护工的身份。
　　讨论了好久，Harry最后定下了一个珍珠的吊坠项链，顺便把晚上来负责造型和妆容的团队也订好了时间。
　　“Oh dear，我觉得我们不用这么夸张。”梅姨有些害羞的说道。
　　“相信我，您非常漂亮。”Harry微笑着替梅姨摆正吊坠的位置。Peter看着其乐融融的婆媳画面，心累的想：你老公挣钱回来了，还没有吃晚饭呢！
　　Peter走到沙发边上挨着Harry坐下来，展开手臂搂住两个人：“这么粘人，今晚还想住梅姨家？”
　　“不行，你回来了你俩就快走吧，别天天在我面前你俩还放不开，你们自己回家玩儿去吧，我明天还有事呢。”梅姨照着镜子把两个人往自己家撵，小别胜新婚，她又不是老太婆才不要不解风情。
　　本来还想再享受几天母爱的Harry被打包送上了车，扒着车窗户和梅姨说下个月还要来。开车的是Peter，纽约夜晚车流如织，Peter停车等红灯的时候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Harry也正认真的看着他，Peter还穿着公办的西服，此刻衬衫西装包裹着男人修长有力的四肢，分外迷人。
　　“胖了。”Peter笑着摸了摸Harry微微凸出来的双下巴，在微微张开的粉红色嘴唇上亲了一口。
　　“梅姨给我买了好多吃的，我一天三顿饭，还要带水果去上班。梅姨比你细心多了！”Harry噘嘴，嗔怪的看了一眼Peter。
　　“我以后向梅姨学习，不过看你这小肚子，是不是没有按时锻炼身体。”Peter一只手按在Harry被安全带勒住的小肚子上：“脚上的伤口好了没有？”
　　“早就不疼了，没有注意。”Harry抓起Peter的手就咬了一口：“去了这么多天，进度怎么样了？”
　　“非常好，梅姨近两年可以抱上孙子了。”Peter回头跟着车流继续往前开，不是蜘蛛侠时候的Peter显得有些温吞，从来不会闯红灯或者超车，Harry知道距离到家还要有一会儿的时间，他把自己所关心的细节都问清楚后，他问出了一个问题：“Pete，我想…”
　　“好啊。”Peter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挂了倒挡，流畅的把车子开进了自己家的车库：“Har，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们给第一个宝宝起个什么名字呢？”
　　“你觉得Ivy怎么样？”
　　等两个人一起洗了三个小时的澡以后，Peter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直接一胎生个双胞胎了。 Harry被Peter放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的翻了个身，半睡半醒试图把被子裹在身上。后来还是一只手抱起了他，掀开了铺在床上的被子把他放了进去。
　　Peter把Harry的小腿放进被子之前特地看了看他的伤口，圆圆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从血痂的一圈圈的颜色就可以看出，伤口应该是用了好久的时间反反复复几次才愈合的。Harry无意识的想要把腿收回去，Peter把被子给他盖好，虽然现在的Harry性命无忧，但是身体还是非常差，怕冷，每年年底的股东大会期间都会因为连转轴的工作而大病一场。Peter慢慢的从一个粗心大意的理工男生变成了这个成熟妥帖的男人。
　　有人说，真正能让男人成长的不是时间的打磨，不是受的教育，而是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人。Peter和Harry在一起后，对此深信不疑。

　　当年的圣诞节前，正在开会的Harry作为研究所附属医院挂名的Ivy的紧急联系人，从自己的私人手机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代孕母亲早产了，现在正在产房，请您尽快来。”
　　“会议暂停，Felicia替我开车。”
　　Harry在路上给Peter打了电话，蜘蛛侠穿着制服从纽约上空荡到了Harry的车上，从车打开的天窗上嗖的砸在了Harry还没有来得及闪开的身上。
　　Felicia作为猫女的身份在一次失败的调情时暴漏给了Peter，理所当然Harry第二天也知道了，马上猫女就被涨了工资，多次被Harry抓来应对纽约艰难的交通。车子停在了纽约最大的私人医院门口，已经有专门等待的小护士站在那里：“代孕女士生产顺利，没有脱力的现象，你们需要马上跟我去做简单的处理，哪位先生来给孩子剪脐带？”
　　“他。”Peter大手拍了拍Harry的肩膀。
　　“不，我们一起。”Harry扯着Peter一起跟着护士的脚步。两人都最懂得彼此对于父亲这个身份的珍视和喜悦。

　　“Congratulation！ It’s a boy！”在Peter握着Harry的手哆哆嗦嗦的剪断了脐带之后，护士擦干了孩子身上的血迹，抱着蓝色的小棉被走了过来。
　　“NO! NO! NO! Don’t give to me！”Harry紧张的摆摆手，往后迈的那一小步踩在了Peter的旅游鞋上，Peter扶着Harry的肩膀也跟着退了一步，头摇的像是要掉下来。面对护士为了维持职业性而勉强怪在脸上的僵硬微笑，最后还是梅姨被产房的护士带进来拯救了他们。
　　“手要放在这里哦，弯过来，不要这么僵硬。”Ivy在医院观察的半个月里，Harry和Peter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多小时来学习抱孩子，喂奶，洗尿布等事情。
　　Harry第一次抱ivy时僵硬的仿佛是雕塑，他呻吟颤抖带着哭腔：“Peter，快快接过去，他太软了，我不敢动了。”

　　Ivy慢慢长出了棕色的头发，眼睛也像极了Peter那样，有些呆呆的，口水经常流了一脸，Harry紧张了半个月后终于从检查结果然上看到了Ivy完全健康的消息，也许说是喜极而泣都不为过。
　　他非常精心的照顾着Ivy，甚至为了他从执行总裁的位置上早早的退了下来，除了大型项目必须从他手上过以外，他的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进行电话会议或是审批文件，陪着Ivy，看着他吐口水泡泡，给他弹好听的钢琴曲。
　　Peter虽然知道Harry会弹钢琴，但那已经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从英国回来后他从来没有见过Harry弹钢琴，结果Ivy百天那天家里运进来一架斯坦威手工定制钢琴，被摆在了客厅。
　　Ivy三岁那年，Peter某天拯救警察叔叔回来后，听到客厅里的舒缓的钢琴声夹杂着Ivy咚咚咚的捣乱声，委屈的摘了头套在Harry和Ivy的脸上各亲了一下：“Harry，你都没有说过想要给我弹琴听。”
　　“儿子的醋你还吃？”Harry歪过头回亲了Peter满是硝烟味道的脸。
　　“宝贝，Ivy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如果我没有算错，应该是妹妹。”Peter在客厅里堂而皇之的开始脱衣服。紧接着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
　　“干什么呢臭小子！”梅姨抱走了在钢琴椅上的的Ivy，翻了个白眼去厨房喂零食，自从Ivy出生后，为了能够容纳奶妈和保姆，三个人搬回了Osborn的祖宅，Harry撒了个娇央求梅姨也一起住了进来，有了Osborn家族的保护，Peter也告诉了梅姨自己的身份，虽然被骂了好久，但是有了家人的全力支持，Peter的所有工作都顺利了很多。
　　“宝贝啊，说啊，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弹钢琴。”见梅姨上了楼，刚才还讪讪认错的Peter立刻变得不正经起来：“你还喷了古龙水，我就说你是爱上了Ivy那个臭小子了！还得是女儿好！”
　　“Peter，别再大厅里发疯。”老Osborn的画像还挂在大厅的中央。
　　Peter一手用力抱起了Harry，往一楼的正卧走去：“生个女儿，有像你一样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眼睛像是一汪水，在我怀里的时候，就荡漾着水光。”Peter后来的话因为含着Harry的耳尖而含糊不清。
　　“Pete，你闭嘴！”Harry握拳砸在了Peter的后背上，结果被打的人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女儿Andrea果然像是Harry一样的蓝色眼睛和金色头发，但是拿到体检单的时候，Harry手抖得像是旧病复发。
　　Ivy被梅姨抱着，隔着保育箱的玻璃，嘟着嘴巴：“妹妹！”一脸妹控的花痴相。
　　“我们有十几年的时间想到怎么救她，不要担心。”Peter搂着Harry安慰他。

　　Harry在家的时间更多了，Harry有时候抱着Andrea，无意间看到镜子中自己那个想倾注一切爱却又胆怯克制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疏离。
　　但我要比他做个更好的父亲！
　　Andrea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纽约媒体一直想拍到的Osborn小公主，和哥哥小小年纪就曝光不同，这个小公主几乎从来没有被拍到照片，不是被自己的两个父亲抱在怀里捂住脸很快的上了车，就是被哥哥搂在怀里根本不给别人看一下。
　　Ivy虽然小时候看起来呆呆的，但是长大后反而继承了两位父亲的天赋，他的身体像是Peter一样柔韧而有力，不同的是他是从基因里带出来的，所以虽然不会蜘蛛似的吐丝，但是他能够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肌肉，他不是很擅长Peter的物理机械，但是生物方面却是个天才，让Harry特别开心的认为大概Ivy的脑子随了自己，在Ivy两次跳级之后，他把Ivy每晚都带来公司的董事办公室，但是Ivy根本记不住公司的事物安排，脸盲到可怕，除了生物科研的进度报告其他都没有兴趣。
　　Andrea身体一直很健康，基因的疾病似乎一直潜伏着，Harry很早跟自己的两个孩子理性的探讨过这个问题，这大概也就是Ivy完全沉醉于生物而不愿意学习物理的缘故，Andrea非常想得开，她性格像极了蜘蛛侠和少年时候的Harry，话唠且毒舌，眼睛滴溜溜的转，喜欢使小坏的恶作剧，大事上也想得开，她课业中上，弹得一手好琴，还喜欢在Harry办公的时候窝在穿西装的老爸怀里出坏主意。

　　Peter在Harry四十岁生日会上为了避免Harry喝太多酒而被灌得烂醉。Felicia和Harry合力才把看似瘦削的蜘蛛侠先生搬进了家门。
　　“Andr，Ivy，去找奶奶洗漱好了睡觉哦。”Harry扶着Peter还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Ivy已经拉着妹妹的手往楼上走了。
　　Peter开始只感觉天摇地晃，睡着前他看见Harry蓝色的眼睛，然后一下子变得安心，沉沉睡去。

　　“Harry！”Peter颤抖着从梦中醒来，他一个人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Harry不在他的身边。
　　梦里真是的一切再次从眼前闪过，Peter从后脊梁骨升起了一股凉意，如果，如果两个人结婚了这件事才是做梦呢？
　　Peter从床上跳起来，被床单绊倒下巴摔在了地上，但是他揉都没有揉一下，爬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天还灰蒙蒙的没有亮，客厅的钟表指着五点刚刚过，Harry被来了灵感的Ivy拉起来讨论问题，在对待孩子的耐心上，全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得上Harry，所以穿着纯棉睡衣的父子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打开门冲过来的Peter。
　　“爸？”Ivy挑挑眉，不知道老爸穿着梅干菜一样的衬衫突然冲出来干嘛，但是话音还没有落，蜘蛛侠已经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过来抱住了Harry。
　　Harry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勒死或者是被Peter的胸肌顶碎鼻骨。
　　Ivy做了一个投降的收拾，嘴角偷笑着往楼上走。
　　“Pete，怎么了？”Harry艰难的伸出夹在两个人中间的双手，安抚的顺着Peter绷紧的后背。
　　“Harry，Harry，我做了噩梦，Harry。”Peter杂乱无章的把Harry两条手臂再次搂进怀里。
　　“我在这，嘘…没事没事。”Harry只好乖乖被夹着，出声一下下安慰Peter，结果紧接着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一小块衣服竟然湿了。
　　Harry再次伸手搂住了Peter的头：“Pete，我在这里，我抱着你呢。”
　　Peter过了十分钟才停止了手臂上的哆哆嗦嗦的状态，他；一点点滑落，跪在沙发边上的地毯上。Harry费力的从一边拿到了茶几上自己的水杯，小心的喂了Peter几口水。
　　“做了什么梦，吓成这个样子？”Harry放下水杯接着抱着Peter的头，柔声问道。
　　“我梦到。”Peter抬头看着Harry，右手不停地抚摸Harry白净的脸颊，即使到了四十岁，Harry竟然还是那张少年的脸，轮廓柔和，眼含星海。
　　“我没有救你，还用绿魔炸弹把你炸伤了，你的脸颊都毁了。”Peter微微支起身子，嘴唇在Harry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好了！我以为是什么。”Harry歪过脸和Peter接吻，岁月竟然可以把小时候刻薄尖酸的少年Harry打造成了今天温柔内敛的样子。
　　“不仅仅是这样，我们彼此争执，我不肯体谅你，但是最后，你死在了我面前，为了救我，我被绑在什么上不能动，有人拿刀刺向我，你却挡在我面前。”Peter想起梦境的最后穿透Harry身体的那个刀尖，穿破血肉骨骼一点点出现再他的眼前，眼泪不受控制的有流出来了：“你穿着绿魔的制服，却因为我而死掉了。”
　　“好了，我还活着，别怕。”Harry抱着Peter拍他的后背，但心里却有些想笑，这个面对携带生化武器的人都不曾哆嗦的蜘蛛侠，却因为一个噩梦吓到哭泣。
　　“太真实了Harry，好像就在眼前…好像一个平行宇宙里的我们所发生的一切。你死在我怀里了，怎么都不睁开眼睛。”
　　Peter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才慢慢安静下来，梅姨下楼看到Peter那么大一个人跪在Harry脚下都愣住了。Andrea也被Ivy披上了羊绒小外套和哥哥一起站在二楼的护栏上偷偷嘲笑自己的老爸。
　　“Peter，我们在18岁那年正式同居，26岁就在拉斯维加斯领了结婚证，27岁有了两个孩子，现在他们在嘲笑你，梅姨搬来我们一起住了13年了，她下午还要去体检，我要开会，所以需要你开车送她去，这才是Peter Parker和Harry Osborn的生活。”Harry扶起Peter，轻轻亲吻了Peter的嘴角：“早安，亲爱的。”
　　…Peter看着Harry的眼神像是在用尽全力确定这不是一个梦境。Harry就安静而温柔的看着他。
　　“早安，宝贝。”Peter张开手，抱住了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