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e》王小凡

4、老夫老妻

　　Harry在英国度过了自己的整个青春期，在一所半封闭的英格兰绅士中学度过了整个性格养成期，这使他在无形当中养成了许多和英国绅士相似的地方，纵使他还是会对待多数人笑的轻蔑又嚣张，但是对待梅姨的时候，Peter却能感受到，那种英国民族骨子里的对待女士的尊重而体贴。
　　现在哪里还有人随身带着手帕，伞也是黑色的长杆雨伞，坚定不移的认定艺术在人类生活中的重要作用。Peter也是在两个人同居了很久之后才慢慢了解到Harry的很多生活习惯。
　　比如家财万贯的Harry只有10双皮鞋，Peter一度认为Harry的皮鞋会和衣帽间的西装一样看似相同却数量庞大。Harry曾经在偶然的实际提到了这是双皮鞋的来历，这是他在英国的一个手工皮匠那里买来的，非常的合脚和舒适，而在英国，皮鞋之所以是奢饰品的一部分并不全都是因为它们昂贵的皮质来源和手工制作，而是每一位绅士在买到了自己心仪的皮鞋后，会小心的保养它们，让他们十几年如一日的赶紧并且泛着皮革的光泽。
　　Harry在Peter讲这些的时候，正在用纯棉的白布擦去皮鞋上的水渍，他站在衣帽间的操作吧台边上，微微转向Peter的腰身扭出一条劲瘦的弧度，眼神专注而深情。Peter在那一瞬间希望自己是那双皮鞋。
　　Harry还从来没有给我擦过头发或者脸呢！

　　Peter作为一个典型的美国糙小子，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海报和备忘录，除了那件红色蓝色相间的蜘蛛侠服装，他最多的衣服就是各式各样的T恤和牛仔裤，而且多数都是团成一团的样子放在衣帽间里。
　　这样的两个人在同居后居然一直相安无事，他们从未因为房间的整洁程度，或者对方完全不同的小癖好而发生过争执。他们从来不会像是刚刚新婚的夫妇一样，女人嫌弃男人的凌乱，男人嫌弃女人的洁癖。
　　大概是两个人都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所以现在的所有不同都变成了彼此的闪光点。比如Harry会和Peter一起坐在地上喝着果汁打手柄游戏，Peter也会在Harry小心的给皮鞋擦亮的时候坐在他的边上给专注的人拍照。

　　Harry大学毕业作为学生代表进行毕业致辞的时候，Harry Osborn的家长位置上坐着的人是拿着卡片机开心的不行的梅姨。
　　“哦，我的孩子，你真的是太棒了！”虽然Peter高中毕业后已经找到了非常棒的工作，但是没有把他送上大学，一直是梅姨心里的一个疙瘩，毕竟Peter的父母都是科学家，并在最大一家科研集团工作。而现在，这家科研集团的董事长走过来，伸出手臂让梅姨挎着他，手上拿着大学毕业的双学士证书。
　　“谢谢梅姨，我们回家吧。”Harry看着草坪上的太阳晒得梅姨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
　　“不不不，让我来给你拍些照片，吼吼，我家的大学生。”看着梅姨开心的样子，Harry无奈的走到学院的大门上扯出一个笑容。

　　“嘿嘿嘿，抱歉我来晚了！”Peter冲过来的时候Harry基本已经笑僵了，梅姨让他在这个学校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拍了照片。
　　Peter手上把刚刚脱下来的制服王书包里塞，就被Harry迎面拥抱了一下，一向冷静自持的Harry很少这么热烈的欢迎Peter的出现。
　　“Peter，我腰疼！”Harry在Peter身上咬了句耳朵，Peter马上严肃看向梅姨：“我们该去吃饭了，我定了饭店，Felicia正在那个路口等我们。”Peter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跟着Harry停了一个多小时的宾利轿车。
　　“好吧。”梅姨有些恋恋不舍的收起相机，都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逆生长，这些年完全不必为Peter操心，还有贴心的Harry陪伴的梅姨很明显提前进入了逆生长期。
　　Felicia按照Harry提前安排好的行程将车子开往饭店，这些年，Harry已经成为了Parker家人的一份子，多数的节日都是和梅姨以及Peter一起度过的，连带着Felicia都成了半个Parker家人。
　　饭店的包厢里，梅姨开心的举起了酒杯：“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Harry顺利毕业，虽然学业对你而言很简单，但是毕业是人生的大事。”
　　“Cheers！”作为司机却没有顺利逃走的Felicia也举着果汁参与进来。
　　看着梅姨基本吃完了自己的饭，Peter轻轻的咳了一声站了起来：“梅姨，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梅姨看着Peter严肃的样子，认真了起来，Harry也禁不住坐的更直了些。这是两个人昨晚商议好的事情，今天作为Harry的‘大日子’，梅姨应该会很高兴，这个时候向她出柜，负面影响应该会小写，饶是如此，被梅姨视若己出四年了的Harry还是很担心，如果梅姨极力反对，他真的会很为难。
　　举着酒杯的Peter和Harry对视了一眼，嘴角就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梅姨，你是否愿意Harry正式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所以，你这么正式，是为了跟我出柜？”梅姨看了一眼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的侄子：“我以为你们两个要等到拿了结婚证才肯告诉我呢！”梅姨淡定的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就，这个反应？”Peter愣愣的站在餐桌边上，直到Felicia尖尖的高跟鞋头踢了踢他的小腿，他才抓着头发坐了下来。
　　“我早就知道了。”梅姨淡定的看着Harry，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从来没有见过Peter这么关注一个人，要知道你都24岁了，Peter还恨不得每天接送你下课回家。”
　　“梅姨。”Harry握着梅姨的手。
　　“我愿意支持你们，人这一生，能找到爱的人，愿意守护一生的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厮守终生，所以和短暂的相爱时间相比，伴侣的性别很明显并不重要。”梅姨眼角泛红，Harry知道她这是想念Ben先生了，虽然Harry从来没有见过Ben先生，但是Peter给他讲过，自从这个家失去Ben的守护后，梅姨是怎样一个人摸索着生活的方法，教育Peter的方式，一点点走到了今天。
　　“所以当年的Gwen也好，你也好，只要是真的相爱，就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梅姨抓起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Peter和Harry晚上住在了梅姨家，虽然Peter很想回家继续昨晚和Harry一起庆祝他的毕业，但是Harry很担心梅姨只是看上去接受或者会想起Ben先生伤心，所以坚定的要住在梅姨家。
　　Peter房间的小床没有换，在Harry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一米的小床的时候，Peter也实在受不了纽约日渐堵塞的交通，从Harry的学校开车回布鲁克林居然需要两个多小时，于是两个人又买了一套房子，换床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梅姨和Ben先生真的很相爱吧。”Harry枕着Peter的手臂回想着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对，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看两个人斗嘴，真的很有趣，也许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看着我们然后发笑。”Peter用鼻尖去轻蹭Harry的鬓发，整个身心都放松而满足的状态十分舒适。
　　“睡吧，我明天要回公司了，后天就是我出任执行总裁的派对了，好烦啊，Felicia居然喜欢这种浮夸的场合。”Harry往Peter身边挤了挤，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得给你的女孩子一个穿礼服的机会啊。”Peter笑着亲了亲Harry的脸颊，也躺下来睡觉。

　　Harry并没有太把自己的上任派对当一回事，但是并不代表媒体也是这个态度，Harry五年前的事情曾经轰动一时，却在一年后翻案，就在媒体以为这个骄纵的小少爷要重掌公司的时候，这个人却隐居在了学校，开始了为期四年的学习和进修。
　　所以这次的重新出山直接引起了媒体的兴趣，一个个等待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了集团的哪些部分。
　　第二天Harry走进久违的办公室的时候，桌面上摆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个巨大的Prada的盒子。
　　“Felicia？你忘记收你的东西了么？”Harry敲了敲自己的桌面。
　　“不是的BOSS，这是Prada的设计师亲自送来的手工西装，为了您设计的，当然尺寸是我提供的。”Felicia说着打开了这个淡棕色的盒子。
　　“这是干什么？”Harry并不记得自己跟这个意大利的品牌有过任何互动。
　　“上个月有个杂志报道了您要回归公司的消息，附着的照片是Peter先生为您拍的部分照片，所以Prada的设计师认为您就是最符合Prada的代言人，古典而简约，却又不失年轻化，所以他亲自设计了一套礼服，希望您可以在明天的派对上穿”
　　Harry想了想，好像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去吧礼服熨一下挂起来把，对了，我没有符合这个颜色的皮鞋，你去帮我买一双吧。”Harry摸着这个有着酒红色暗纹的礼服对Felicia说。
　　“好的BOSS。”

　　OsCorp集团的酒会，蜂拥而至的媒体将公司正门堵的好似好莱坞的红毯，所有的员工下午都放假了，为了准备好晚上的派对公司甚至包下了某大型形象会所来为员工准备造型和妆容。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涉及到Harry，他此刻正坐在Osborn家族的祖宅里，两名化妆师保证年轻的总裁的皮肤几乎看不出任何妆容却又不会在镁光灯的作用下而显得扁平，Felicia正在打开袖口的盒子站在Harry身侧为他佩戴，而唯一有资格站在Harry对面的人——Peter正在为他系上领带。
　　“You look awesome.”Peter忍者想要亲吻Harry额头的冲动，刚才化妆师拿着喷雾式的粉底为Harry上妆的样子吓到了他，那简直比自己做实验都要严谨而认真，如果自己亲掉了Harry额头上哪怕一点点粉底，天知道那个睫毛和小刷子一样的化妆师会不会把泛着冷光的修眉刀插到Peter的太阳穴里。
　　“You look awesome too.”Harry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他和平时一样，挺值得脊背看起来高贵而不可侵犯，声音稳妥而深沉，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Peter把Harry的领带系好，退后几步看了一下，说道：“亲爱的不要动，我给你拍张照片。”
　　Peter拿起相机随手一拍就是Harry微挑起一边嘴角，看似绅士，眼神却邪魅勾人。
　　“Peter，今天你可不许穿成这个样子。”Harry冲Felicia抬了抬下巴，后者从衣柜里拿出了另外一套暗宝蓝色的西装：“不许和那些记者坐在一起，我在主席上我的旁边给你留了位置。”
　　“Har…我们说好的，有些事情只要告诉梅姨就好了的。”Peter无奈的想了想那个镁光灯下的座位。
　　“谁说我要跟全世界出柜了，你的职位是私人顾问。”Harry笑着推了推Peter：“快去换衣服。”
　　Harry开心的看着Peter走进卧室，回头看着Felicia说：“辛苦了，你也快去换上礼服吧，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在房间的桌子上，希望你会喜欢。”
　　Harry说的礼物是一套条闪耀的定制钻石项链，Felicia今天将会是和Harry一起入场的人，而Peter将会是另外一辆Osborn家的车送过去。

　　Harry出门的时候觉得总觉得今天的一身有哪里不太舒服，他猜测大概是自己太久没有穿这么正式的礼服所以不适应，然后坐上了自己的车，Peter在Harry要弯腰上车前的一秒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住爱人的手送上了一个吻手礼。
　　Prada的窄腰礼服实在是太配Harry了，勾的这个年轻的董事干练而精悍，整个人禁欲而绅士。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Harry下车面对无数媒体的闪光灯时还是忍不住内心暗骂了一句老子快要被闪瞎了。
　　除了在梅姨和Peter身边，Harry还是很少笑的，镜头下的年轻总裁微微侧身，伸出手臂，扶出了自己的女伴——穿着珍珠白色礼服的Felicia，然后冷着脸携手走进了集团的大厦。记者们赶紧分散开，有邀请函的就拿着相机跟进了大厦，没有邀请函的小报刊记者就继续守在外面。
　　Peter的车子到了的时候外面的记者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他被他所就职的杂志社的大摄影师的小助理眼尖的逮到。“Parker！你怎么在这里？”
　　“额，受朋友的邀请过来。”Peter说着整理下西服，远处迎宾看到了这个经常出入公司的人后很快迎了过来，Peter系上西装扣随口问着小助理：“你怎么没有进去？”
　　“邀请函只有一个人，摄影师已经进去了。”小助理羡慕的看着Peter。
　　“那好吧。”Peter冲他笑了笑，迎宾的小姐走了过来，低声说：“Parker先生请这边来。”

　　Harry进了酒会刚刚拿起第一杯酒就被人包围了，Felicia即使穿的像是集团未来夫人，也只能看着人来人往，在Harry需要的时候提醒他来的人是谁。
　　当然也有不少需要Harry走动的人，与父亲亲密的同盟董事，一些脾气古怪的科研骨干，未来可能的合作商。等到派对准备正式开始，主持人走上舞台的时候，Harry才终于知道了自己不舒服在那里。
　　这双鞋子。他习惯了手工制作的合脚的柔软的皮鞋，但是这个摆在商场奢侈品专柜上的皮鞋虽然也是手工制作，但是很明显不能满足Harry少爷娇贵的脚踝，Harry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脚踝上被磨起了一个泡。
　　要知道，自从出狱后，他一直被Peter以一个诡异的重视程度看护着，除了一次在实验室被白纸划伤了手指，他已经四年没有受过任何磕磕碰碰了，所以疼痛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每走一步都会摩擦过那个水泡，即使是站着不动，皮鞋略硬的边沿也会压着水泡。
　　就在他想要让Felicia给他拿来一双备用皮鞋的时候，后勤的人来催促他上台进行就任致辞。
　　于是Harry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好风度走上了台。
　　下台后，Harry还没有找到Felicia就被人群左三圈右三圈的包围了起来，等他突破重围的时候，冲不进里圈的Felicia正在那里等他：“陪我去休息室醒醒酒。”
　　Harry进了休息室就开始单脚蹦，左脚磨损的更严重些，已经疼到有些难以忍受的地步了：“你有没有OK绷？”
　　“休息室的医药箱里应该有，您的脚磨坏了？”Felicia赶快拿出书柜上的药箱，拿出了两个OK绷。
　　“是的，我把伤口粘一下，晚会都过半了，没有必要换鞋子了。”Harry想要伸手拿过OK绷，却见Felicia在他的沙发边上跪了下来：“你不必做这些。”Harry条件反射的把脚往回收。
　　“是我的工作失误导致的，再说您总不会希望Parker先生来做这些吧，他应该会直接抱着您飞向医院，根本不管这个重要的酒会。”Felicia脱下了Harry的袜子，看到了一个圆圆的透明的水泡。
　　Harry有些害羞的舔了下嘴唇笑了笑，那个样子像是在大学时候被调侃了秀恩爱时候的害羞和骄傲。
　　Harry重新穿上皮鞋的时候Peter推门走了进来：“亲爱的你怎么了？是喝多了不舒服么？你进来有一会儿了。”
　　“是啊，有些醉，休息一下好多了，我们出去吧。我把你介绍给其他人？”Harry拍了拍Peter的手臂，叫他不要担心。
　　“OsCorp集团还有谁不认识我么？谁都直到我是你私人所有。”Peter笑了笑，跟着Harry走了出去。

　　双层的OK绷隔绝了伤口的感觉，加上酒精麻醉神经的作用，Harry顺利的维持了风度直到晚会的结束。
　　晚上两个人回到家，Harry首先脱了皮鞋，穿着袜子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果汁想要醒酒。
　　“Har你受伤了？你身上有血的味道。”跟着进来的Peter严肃的跟进了厨房。变异了的蜘蛛侠先生八倍灵敏的蜘蛛感应到了Harry身上更是翻倍的灵敏。
　　“没什么事，今晚的鞋子不怎么舒服。”Harry没有当成一回事，作为一个男人，伤疤啊，伤口啊不是应该大而化之么？更何况那么一个小口。
　　Harry端着水杯一饮而尽，刚想给Peter也倒一杯，就被旁边手长脚长的人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吧台上：“快给我看看！”
　　“Pete你这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哪个男人身上没有点儿伤痕啊！你要不是恢复力特别好，这会儿就是筛子！”Harry右脚袜子被摘了下去，右脚几乎没有什么磨损，虽然脚趾尖儿和后脚踝有些发红，但是没有大碍。Peter就放开他的右脚去抓Harry作乱的左脚。
　　Harry特别喜欢用脚丫踹Peter，这个在他人看来有些侮辱性的动作，却一直是两个人间的小情趣。Harry的脚丫白得通透并且足形极美，指甲透着粉色，此刻踩在Peter深色的西装上，一深一浅的两色对比，刺的Peter眼睛都要烧红了。
　　脱了Harry左脚的袜子，先是脚趾上两个白色的水泡，看着就疼。后脚踝的OK绷撕下来的时候带下了一点黏在上面的皮肉，Harry微不可查的躲了一下。
　　一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伤口暴露在Peter眼睛里，虽然伤口不大，但是水泡破了之后的伤口都是直接露肉的，没有血迹还通红一片：“疼不疼？”Peter在Harry的足背上亲了一口，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上的走：“我去找找你的外伤药，你不要乱动。”
　　“你真的越来越像老妈妈，贴个创口贴就好了的东西。”Harry觉得自己晚上喝的此刻都上头了，脸上热气熏得人迷迷糊糊的。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Harry伸手扯住Peter的领带：“别走。”声音喑哑带着勾人的尾音。
　　Peter在Harry的嘴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被Harry勾的也有点心痒痒：“乖点，我去拿药。”
　　“Spider！”Harry看着Peter走出卧室的身影，随手抓了一个枕头就扔向门口：“混蛋！”重重的躺回床上，Harry就差打滚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欲求不满。
　　五年前给Harry做的外伤药后来从来没有使用过，只是Peter认为这个伤口不容易愈合，所以才想起来cure初版的加快愈合的作用。当他拿着药水走回房间的时候，Harry今晚礼服的外套，西裤，衬衫和领带已经被扔了一地，只留了个小裤衩光溜溜的坐在床边上，等着上过药就去洗澡了。
　　Peter拿起酒精棉把药水倒在了上面，药水倒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突然弥漫开一股腐烂，酸臭的怪异味道，酒精棉上的药水已经是黑色的了。
　　“天哪！这个味道，我酒都醒了！”Harry赶紧站起来往浴室跑，啪地关上了浴室的门来阻隔味道，一秒钟后又拉开门：“我出来的时候要是还有味道，我就去梅姨家住！”
　　Peter赶紧敲了敲浴室的门：“你小心点，伤口不要沾水！”
　　“赶紧处理你的生化危机去！”

　　Peter开了窗户，又拿了喷雾剂在房间里折腾了好一会，等到Harry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终于没有了味道，反而有一丝丝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连刚才扔在地上的礼服都被扔到了干洗袋里。
　　“Harry，有没有沾到水？”Peter赶紧迎了上去。
　　“真的没有事啊，那么点儿一个口，我现在又不会像以前一样腐烂。”Harry躺在了柔软的床上：“那个药是因为没有放防腐剂所以才坏掉了？”
　　“嗯，应该是，已经扔了。”Peter那纸巾轻轻的擦了擦Harry脚踝上没有完全干的水迹。
　　“有点可惜，那是第一份解药。”Harry无意识的盯着天花板，眼神仿佛飘忽回了过去，也许是因为五年前的一切让两个人都格外珍惜彼此，生怕有一刻钟爱得不够，这五年来太过幸福，Harry有时候也会娇性的想，万一是梦怎么办，万一某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病入膏肓时候大脑的幻觉该如何是好？
　　Peter脱下外套，俯在Harry面前：“I love you Har, have a nice dream.”Peter侧卧到Harry身边，拍着这个累了一天的人直到他入睡，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