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游离:重启》天熹

77、Chapter 77.作乱

　　第一次以囚犯的身份站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正中央，上次踏足中央四十六室，还是杀掉朽木千绪子之后碰上蓝染的时候。“……叛逆武乃空弃，擅离尸魂界，与蓝染勾结，杀害六番队副队长朽木千绪子，即刻关押入忏罪宫，等待冬季决战后再行决议。” 一大段冗长的判决终于说完，武乃只觉得站的脚有点发麻。
　　对于所有的罪状，她一概不予回应，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好笑。‘斩鬼’嘴角带着几分嗜血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四十六室的新替换上来的一批老家伙们已经快要气疯了，武乃心里清楚，要不是看在迦南的份上，哪来什么延后决议。
　　任由四十六室辖下的死神在她的脖子上套上用于封锁灵压的红色项圈，心里还挂记着自己的迦南的武乃穿着一身在尸魂界中颇为违和的休闲服被关押进了忏罪宫，似乎就是在蓝染叛变前朽木露琪亚被关押的地方。
　　待押送她的人走后，武乃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发呆。
　　她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
　　脑海里始终忘不掉草冠宗次郎死去的那一幕，武乃只觉得很困惑，她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先来忏罪宫与武乃空弃会面的人是朽木白哉，果然贵族还是有特权的呐……
　　“朽木家本身没有再找你追究这件事的打算。”开门见山。朽木家不缺朽木千绪子这么一个天才，再说了朽木家长老们早就在暗自警惕朽木千绪子极有可能因为自身的情感而被蓝染所操纵。虽然操纵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是在感情的影响下而造成的决策和行动错误实在不少，这已经让朽木千绪子在朽木家那些家族利益至上的长老心中掉价不少。相较之下，本就不是主要责任方的武乃，以及她对于现任家主的救命之恩，再加之……某些小小的交易，朽木家已经放弃了向武乃空弃追究责任的权利。
　　“嗯哼，朽木君特地来忏罪宫就是为了说这个？”挑了挑眉，武乃只觉得无趣，再说了，她不觉得朽木白哉会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
　　“……”朽木白哉拧眉。
　　“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可爱一些。”偏偏头，武乃忍不住感慨，事到如今，武乃开始忍不住多想，要是当年她干脆下手杀了蓝染，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总队长要见你。”微不可查的磨牙，朽木白哉终于说明正题，他刚才仿佛看见了武乃瞬间夜一附体，或者说，武乃的本质实际上就恶劣如夜一。
　　【一个人面具戴久了，慢慢的就会和自己的本来面目混淆；到了这一刻，还有谁清楚她的本来面目如何？她自己还记得吗？ 】
　　“这样呀……”稍稍克制住内心止不住上涌的关于‘蓝染死后’的种种设想，武乃正色道。总队长要见她？好麻烦。

　　“好讨厌啊……”
　　夜晚，依旧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头顶高的出奇的天花板（？），武乃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惨淡无光。今天白天的时候她去见过总队长了，为的，是迦南的事，也更多的是关于蓝染的事。
　　武乃干脆再把自己上辈子所知的‘剧情’重复了一遍，不为别的，单只为总队长并没有对她严刑逼供，而是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的好收买。
　　不得不承认，总队长确实是一位能够令人心生敬畏的老人，可惜的是，尽管总队长本人确实是一位心系的整个尸魂界的正直之士，但尸魂界毕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换句话说，倘若尸魂界最大的实权者（除了灵王）不是那帮见鬼的贵族和中央四十六室，而是总队长的话，那么大概也不会出现蓝染口中已经陈腐的瀞灵廷了，那么甚至连蓝染的叛变都可以省去了。
　　但也只是倘若。
　　总队长只是十三番的总队长而已，再怎么正直厉害，也不过是掌握了部分权力而已，他再怎么治下英明，也少不了四十六室那帮猪队友拖他后退。
　　内斗总是最消耗一个组织的自身实力的。
　　但这些都不妨碍武乃的描述，虽然她私以为现在再去说这些剧情已经晚了，不过对于她而言，告诉别人自己已知的更像是她在对对方解释自己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跟随蓝染一条路走到黑的白痴。最初告知蓝染剧情的时候，武乃偶尔回想起自己的冲动还会产生一种自己简直就是小学时候班上那种告密狂一样的羞耻感，不过在和朽木露琪亚聊过之后，武乃就完全想开了。
　　哪来这么多秘密，她不过是唯一的知情人罢了，多几个人知道，无非是多几个人心乱。
　　唯恐天下不乱。
　　……
　　[身为假面，又拥有冒犯灵领域的斩魄刀……老夫认可你这个诈死的理由，但是，希望你没有因此遗忘死神的责任。]
　　[死神的责任？您也知道，我已经算不上是死神了吧。]这还真是多谢了浦原当时委托四枫院夜一上交的含糊其辞的证词，现在瀞灵廷这些所谓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变成了假面，才会出此下策，再加上当时杀掉朽木千绪子后被暴露出去的迦南，真是构成了一个具有绝对说服力的假死理由。
　　【虽然这个理由半真半假……】
　　[哼，可笑之至！是不是死神，无关于你是死神还是假面，而是源自于你自身内心的信念，你还记得，身为死神的责任吗？！]
　　[当然没有忘！]不自觉的抬高声调，[身为死神，应当保卫人类，引导及净化“虚”、使之回到尸魂界，维持两边世界的平衡，以免世界失稳而灭亡。]这是初入真央就铭记的东西，武乃当年还小小的热血沸腾了一番呢，要不是清楚自己本性冷漠自私，武乃觉得自己恐怕就真的为了整个尸魂界而抛头颅洒热血了。可是，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就算是要她为了大义来奉献一切，也不是为了瀞灵廷，而是……[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毕竟我现在毫无力量。]
　　……
　　总队长想拉她一切对付蓝染的意图很明显，因为迦南，绝对可以带来出其不意的攻击。或者说，更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死神。
　　不过既然她都有机会和总队长会面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四十六室所谓的审判还有斡旋的余地？又或者……这只是总队长个人的想法与打算，和那个死板僵化的要命的四十六室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是哪一样，她都必须仔细考虑一下。
　　至于告诉总队长自己所知的真相……不过是她对于这位用紫色绸带扎了胡子之后依旧能保持严肃的老爷子的一小件恶作剧式的礼物吧。
　　她从来不觉得知道真相是什么坏事，即使这真相有多残酷。

　　时间并没有过太久，在山本老爷子给武乃争取到一定的宽待之前，瀞灵廷又乱了起来。
　　村正终于动手了。
　　虽然早就知道村正和瀞灵廷有着那么一段恩怨，可是对于阿西多出场之后的剧情上辈子的她因为学业等原因难免看的有点走马观花，很多细节现在是完全想不起来了，只是始终不忘村正绝对是不逊于草冠宗次郎一级的危险分子。
　　虽然灵力被封，迦南也被收走，可是武乃与迦南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依旧存在。由于她的灵魂是破开时空，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原因，这让她的灵魂具备了一定空间的属性，再兼之与其他死神的斩魄刀不同，迦南是她在一次过度吞噬虚之后由于灵体过度膨胀而强制性分裂出来，并且自成刀身的斩魄刀，真真正正的武乃的半身，所以武乃现在仍旧能够感知到迦南的状况。
　　而现在，迦南实体化了。
　　出于对村正能力的一定了解，武乃由此可推断，村正开始动手了。
　　这个武乃倒不是特别在乎，她比较关心的，是自己所感受到的迦南的情绪。总觉得……在自己基本恢复冷静之后，迦南，疯了。

　　“轰！”当忏罪宫的墙被暴力破开时，武乃正坐在床边翘着脚哼歌，哼着打从生前就喜欢，就熟悉的歌曲，反正她现在很无聊。越是强烈的感受到迦南的情绪，武乃就越发的觉得懒散和不想动，除了颈间磨得脖子相当不舒服的红色项圈，武乃觉得自己简直是要懒散的一身骨头都酥了。
　　被突如其来大片的刺目阳光晃花了眼，武乃忍不住皱起眉，终于看清了来人，“哟！”
　　身着黑色的广袖汉服上饰有金色的暗纹，淡金色的及肩碎发与武乃如出一辙，但比起黑发来更显飘逸与柔顺，绝对突破一米九的身高，再算上拥有与头发同色系瞳孔的男子，有着与武乃近似乎一模一样的五官，简直就是男性增高版的武乃空弃。
　　迦南。
　　明明本体是半臂长的短刀，具现化的刀魂却并非小巧玲珑，倒不如说，是当武乃畅想自己倘若是男性则理想的样子。
　　“哟，空，久等啦！”男子以不符于他俊秀外表和气质的姿态肆意的裂开嘴笑道，满满的都是言语无法形容的阳光灿烂，意气风发。
　　恍若墙外的阳光一般刺目而绚烂。
　　【斩魄刀，其形状、状态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