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傻蛋一台戏》樵音迷觞

36、学员展1

　　苏哲的训练特别严格，每天赵畅都有一个感觉，即苏哲虐他千百遍，他对苏哲依旧如初恋。苏哲让蹲五分钟的马步，赵畅绝不敢蹲四分五十九秒，苏哲让跳一百个蛙跳，赵畅绝不敢只跳九十九个。倒不是说苏哲会骂学员，所以赵畅害怕，而是苏哲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只要往旁边一站，赵畅就忍不住想跪下直呼“吾皇万岁”，所以，苏哲的话就是圣旨，赵畅不敢不从。

　　“可以了，休息两分钟，然后做二十个俯卧撑。”苏哲站在赵畅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畅瞬间如获大赦，长吁一口气，“啊～～”然后腿一软，直接躺在了地上，这种训练强度，简直能要人命，相比下来，平时自己的训练实在太小儿科了。

　　段瑞阳见赵畅倒下了，忙给他递了瓶水，然后用力拍打他的腿部肌肉，一下又一下捏着他的小腿和大腿，帮他舒缓肌肉神经。

　　赵畅趴在地上，下巴枕在手臂上，舒服地“哼哼唧唧”，表情甚是舒爽。

　　段瑞阳见状，一个没忍住，手稍微向上移，一把捏在了赵畅的屁_股上，顺便一揉，恩，手感不错。

　　“哎哟！”赵畅一个激灵，浑身酥麻，他忙连滚带爬坐起身，直勾勾地瞪着段瑞阳，“你干什么？！”

　　段瑞阳无辜，“按摩啊？”

　　“你，你，你按在哪儿了！？”

　　段瑞阳理所应当，“屁_股啊。”

　　赵畅慌张地扭头看向一旁的苏哲，对方神色复杂，他又欲哭无泪地瞪着段瑞阳，你不会注意下场合吗？！

　　段瑞阳根本不在意苏哲的眼光，他拍拍地板，“来，趴着，我再帮你揉揉。”

　　“不要！”

　　段瑞阳慢慢挨近赵畅，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宝贝儿，刚刚你哼得可真销魂，我喜欢，你再让我听听。”

　　“你走开！”赵畅炸毛，“老流氓！你可才高一啊！”

　　段瑞阳坏笑，“不怕，再过两年我们就成年了。”

　　赵畅：“……”

　　苏哲的眼神越发复杂，但他并未多说，只是拍了一下手，态度如常一样冷漠，“休息时间结束，来，俯卧撑，一组二十个，做五组。”

　　闻言，赵畅忙不迭地又趴在了地上，双手撑直，只等苏哲发号施令。段瑞阳心情愉快，他哼着小调，趴在了赵畅旁边，陪他一起训练。因段瑞阳提前说明，他上私教只是为了陪赵畅，所以苏哲也就没有专门为他制定训练计划，赵畅练什么，他就在旁边跟着练练。即便这样，苏哲仍然发现，段瑞阳的身体素质比赵畅要好，赵畅做几个深蹲就会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但段瑞阳却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在旁边逗赵畅玩，样子甚是轻松。

　　苏哲看了一眼自己徒弟苦逼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有事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赵畅每天在苏哲和段瑞阳的轮番虐待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身体上的肌肉越来越紧实，跳起舞来的架子也随之更稳更大，很多原来跟不上的音乐，现在他都能稳稳地卡在拍子上，并且对碎拍的诠释也更加鲜明。

　　对于赵畅的进步，苏哲颇有几分惊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一个人会如此的热爱街舞，即便累得爬不起来，他也依旧眼睛放光，趁着间隙看大神的视频，要不就是闭着眼睛听音乐，自己默默在心中区分音乐的层次。苏哲欣赏这样的人，于是，他问赵畅，“工作室每年暑假结束都会在暮光剧院举办学员展，今年你想加入我的队伍，一起参加展演吗？”

　　闻言，赵畅惊喜地看着苏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学员展，只有“鬼舞”优秀的学员才能登上的舞台！因为“鬼舞”在圈里的名气，每年的学员展都成为街舞爱好者关注的焦点，能被“鬼舞”的导师认可，并邀请上舞台，对于每一个学员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而赵畅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被“鬼舞”的副团长邀请，并加入他的队伍，成为其中一员，登上舞台！

　　瞬间，赵畅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劲点头，“好好好，太好了，我参加，参加，参加。”

　　苏哲难得笑了笑，他说：“明天下午四点过来排练。”

　　当天，赵畅幸福得简直要飞起来，夜晚十点，私教课结束，赵畅迫不及待地跑到公园，见到齐奇，就飞扑上去，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小奇，告诉你个好消息，苏哲选我去参加学员展了！哈哈哈，‘鬼舞’的学员展，我梦寐以求的舞台啊！”

　　齐奇被赵畅扑得一愣，旋即回过神来，由衷地笑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

　　段瑞阳冷着脸把赵畅从齐奇的身上拉了下来，将人拉在自己身旁，见赵畅还想往人家身上扑，段瑞阳说：“要扑扑我。”

　　赵畅心情好，口是心非的本性又发作，他摇着脑袋，嫌弃道：“不要不要，我喜欢小奇这样瘦瘦弱弱苗条的。”

　　话一出，赵畅忽感自己屁_股被猛掐了一把，周围气压骤然降低，似乎，他还看见了小皮鞭……妈妈呀，救命！

　　赵畅向齐奇报了喜讯，两人一嗨，就直接手舞足蹈地乱舞起来，本来已渐渐散去的人群又聚了起来，似被二人的气氛所感染，他们也忍不住摇晃身体，表情愉悦。赵畅跳着跳着，忽然高兴地大声喊道：“这个月月底，在暮光剧院有我的表演，大家要来看啊！！”

　　赵畅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排练前，当排练开始后，他整个人就崩溃了，苏哲简直是个恶魔！他的排练室就是地狱！

　　苏哲对于舞蹈的要求很高，每一个动作都扣得很细，他宁可教得慢一点，但绝对要人人都会，且都跳得很好。而他这套编舞又融合了popping和hiphop，对于赵畅这样从没跳过popping的人来说，单是第一段音乐，就让他练得够呛。

　　“手臂震动啊，pop，脆一点，你平时的力量练去哪里了？”

　　“带动腿上的pop啊，大腿收紧，屁_股向上提，有种被夹紧的感觉。”

　　“不要松，力量啊力量！”

　　苏哲在旁边不耐烦地指点着，段瑞阳看在眼里，挺心疼赵畅的，于是对苏哲说，“昨晚他屁_股被我揉多了，肌肉松了，所以不能夹紧，你别怪他啊，这事怪我。”

　　苏哲淡淡地瞥了一眼段瑞阳，时间长了，他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可他依旧无法适应段瑞阳这没脸没皮的性格。

　　训练总是很辛苦，赵畅几乎每天都累瘫，段瑞阳怕他吃不消，忙前忙后照顾，赵畅也变得越发依赖他，有几个晚上，赵畅直接软趴趴地趴在段瑞阳的背上，小声哼唧，“我好累，你背我。”
　　段瑞阳顿了顿，小心地将赵畅背起，踏着夜色，悠悠地向酒店走去，而背上那人，早已昏沉沉地睡去。

　　眼见展演时间越来越近，赵畅的练习也越发辛苦，苏哲已经教完了一整套动作，接下来就是上百次的重复练习，无论是舞蹈动作，还是卡拍，走位，苏哲都不容许有任何错误，他甚至让每一个参演学员单独出来表演一遍，以确定每个人都记住了动作，而不是有人浑水摸鱼。赵畅在反复排练下，最终被苏哲选为领舞，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又大了几分，苏哲对他的要求也更加严格，包括眼神和表情，都要丝丝入扣。

　　这段时间，赵畅明显感觉自己的舞蹈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他甚至可以自己编舞，并且卡准每一个拍子，而身体的灵活性也大幅度提升，他累，但不觉得苦，甚至乐在其中，他交了很多朋友，全是热爱街舞的同学，他们为了同一个梦想不懈努力，即便全世界人都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依旧坚定目标，丝毫不动摇。

　　他们经常练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几次段瑞阳坐在旁边睡醒了一觉，赵畅还在对着镜子挥汗如雨，眼神专注。

　　表演前一天晚上，苏哲终于活菩萨附身，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宣布当天排练结束，为犒劳最近大家的辛苦，请所有人去扫街吃烧烤。

　　于是，一群人在空旷的街面上嘻嘻哈哈，说着终于解放了的话，然后浩浩荡荡走向夜市，随便找了个烧烤摊坐下，一通狂点，说是要痛宰苏哲老师，最近真是被他摧残得太惨，不抓紧机会报复他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被折翼的翅膀。

　　一开始，赵畅起哄起得最甚，到了烧烤摊上，也是他拿的东西拿得最多，几次遭到苏哲白眼，他都不禁打个寒颤，然后又偷偷摸摸地抓了串鸡脚，装作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趁苏哲不注意，就手腕用力，一个抛物线，把鸡爪扔进盘子里。

　　大家围坐在桌子边，有说有笑，嘴里啃着鸡腿，美滋滋的。

　　赵畅起初闹得太欢，一坐下来，又有食物入肚，就犯起困来，他抓着鸡脚，啃了一口，就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慢悠悠地又把鸡脚含进嘴里，舌头舔了舔鸡脚上的辣椒，忽然眼前一黑，意识游离，抱着鸡脚，一头栽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段瑞阳见状，颇为无奈，他脱下外衣，为赵畅披上，然后从赵畅手里拿下啃了半只的鸡脚，扔进垃圾桶里，便一动不动地看着赵畅。

　　瞌睡这种东西似乎会传染，见赵畅睡着后，其他学员纷纷感觉到困意，呵欠连天，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趴在烧烤摊上睡了过去，以天为被，地为席。

　　“他们挺辛苦的。”苏哲在一旁点了根烟，悠悠地抽了一口。

　　段瑞阳抬头看着苏哲，笑了笑，“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实现梦想。”

　　苏哲吐出一口烟，烟雾下，他微眯双眼，“你的梦想是什么？”

　　段瑞阳垂头看向赵畅，神色温柔如水，“原来是梦想带领中国足球队踢进世界杯，现在赵畅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