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泪》楼下听雨

4、下

　　15

　　深夜，两个黑衣服人身体轻盈的跳进院子里，在看门的人还没缓过神时，双双被打到在地，门被推开，坐在柴堆里的四丫抱紧瑟瑟发抖的身体，目光发直不知在看那里。

　　大师哥走上前去，轻声唤她，刚碰到她人，四丫就不受控制的喊叫起来，脸上有着扭曲的恐惧。

　　上前的五师哥看着四丫“她这是怎么了？”

　　“先把人带走在说！”

　　在这深夜之中，四丫的喊声太过惊悚，大师哥只能把人打晕了带走，马不停蹄连夜出城！

　　四丫醒来以是两天后，她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二师姐，接着就是大师姐，看到熟悉的人和布满焦虑的面容，四丫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流泪，任谁问话都不说话，一问就哭在加上身体虚弱只能静养，不适合舟车劳顿，经过商量，决定在别城立脚。

　　大师哥找了住处，院子很大四进四出住上几十个人都没问题，大师哥又买来几条大黑狗，看家护院。

　　发现四丫有孕在身以是两个月后，大夫走后，坐在椅子上的四丫不吭声，双手慢慢移到小腹上，眼里诚惶诚恐，孩子……这是她和苏公子的孩子！

　　看着四丫，师傅摇头叹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等一切都安顿好后，大师哥带着戏班里的其他人启程，留在家里的人出了师傅四丫还有大师姐和五师哥相互有个照顾。

　　四丫还是很少说话，嘴角确会浮现一丝笑意，转眼夏去秋来，四丫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也有过多的不方便，大师姐怕她有事，整天整夜的配着她。

　　站在门外的师傅来回的走动着，眼里闪过担心，站在一旁的五师哥着急，看着水被一盆一盆的端进去，又一盆一盆的端出来，原本清澈的水就变的腥红一片。

　　这人怎么还不出来？

　　到底生没生？

　　一老一少都很着急，四丫的疼叫声一次次的传出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听着的人都感受到那种痛感。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异常响亮清脆，给这微寒的天气凭添了一份暖洋。

　　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儿，满头是汗的四丫嘴角挂上一虚弱的笑意，忙完的大师姐听完产婆的交待后，就出去报喜。

　　是个女孩！

　　师傅听了沉思片刻，看不出此时的他在想什么，眼里确有着星星点点的喜悦，五师哥笑的嘴都合不上，那表情就跟个傻楞子是的。

　　一晃，小女娃满月了，又一晃小女娃过百天了，正赶上大师哥和戏班回来，院子里放了几桌，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席间，大师哥提议该给女娃取个名，话声一落，一桌人的目光都落在师傅身上，师傅也不看他她们，慢悠悠的开口。

　　“叫月荷吧！”看向若有所思的四丫，心里有着无限哀叹。

　　“我们有名字了！”

　　“月荷，小月荷……”

　　“这名字好听吗？小月荷！”大师哥笑着逗弄着四丫怀里的小女娃“月荷，小月荷……”

　　深夜，四丫望着熟睡的小人，手抚过粉嘟嘟的小脸，看着那双紧闭的眉眼，心口异常发堵，连着呼吸都不顺畅。

　　忙完的二师姐一进屋就看见她杵在床边发楞，一声叹息带着过多的无奈，这又是想起苏公子了，也好，有这么个孩子，多少是个念想！

　　怪只怪有缘无分，怪只怪这世道不公！

　　回过神的四丫看见二师姐一笑，想起什么的她慢吞吞的问起心里的疑问。

　　原来，师傅不放心，他不是不放心苏公子，是不放心苏老爷，看着面慈心善，实则是个心肠歹毒之人，是个狠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主，师傅在三思量，这才决定让大师哥等人留下。

　　听完二师姐的话，四丫异常沉默，二师姐叹气，来到四丫的身旁拍拍她的肩，就看向那熟睡的小人。

　　16

　　一冬又一春，转眼以是春暖花开，望着树枝上刚刚冒出的嫩芽，四丫忍不住的在心里感叹，时间过的还真快……不知苏公子怎么样了？

　　成亲了？

　　还喜欢听戏吗？

　　还记得她吗？

　　还是说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放下手的四丫嘴角挂上一抹苦笑，终究是她太认真！

　　秋天将至，四丫抱着怀里的小人满院子的走，时不时的还会有笑声传来，惹的坐在屋里的人耐不住的朝外看去！

　　过完年，四丫决定出去，跟着戏班子像以前那样，游走四方，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反对，师傅确始终没开口。

　　“四丫，孩子还小，离不开你！”

　　“四丫，戏班有我和你的几个师姐撑着呢，你就放心的照顾孩子和师傅吧！”

　　“就是……”

　　四丫摇头，她的去意以绝，这两年戏班不像以前，唱的戏不在出彩，请的人也少……这些她不是不知道。

　　没了师傅，在没了她，戏班要如何撑下去，几十口人可都等着吃饭呢，还有师傅。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天气，四丫随戏班离开，一路南下，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唱足几日，空隙中，四丫编了一出戏，名叫戏子泪，一经上演叫座不断好评如潮。

　　四丫红了，戏也火了。

　　一晃又是一年，因为有人邀约，还没出正月，戏班在次启程，四丫抱抱以会说话的小人，就坐上马车，随着大帮人马离开。

　　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走了几天才到，地方一到就有人接应，住的地方也早以安排好，一切安排妥当，两日后开唱。

　　四丫的嗓子有点哑，第一天就没上台，第二天也没上，三天后才上台，因为是过寿，四丫唱的都是喜庆的段子，随着台下的掌声不断，往下瞧的四丫甩袖谢幕，晃神间，苏公子坐在人群中正笑意莹莹的望着她。

　　抬高的手一顿，止步不行，二师姐从她身边走过时，不动声色的把她带下去，下了戏回到后台，四丫呆坐在桌前，她看见苏公子了，那---是他吗？

　　是吗？

　　四丫真想冲出去看看，双腿确像铅一般，怎么都动不了，四丫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好好的，你怎么又痴了，砺城和这相隔千山万水，怎么可能是他。

　　连唱七天，在第四天的时候，有人点戏子泪，四丫不想唱，这是给人祝寿送福，戏子泪太过悲伤，怕触了人家的眉头，四丫让大师哥去商说商说，大师哥带回来的消息是“人家说了，不怕触眉头，就是想听，钱比以前多出五倍来，就是想听一听……”

　　四丫无奈，只的换上戏服化上精致的妆容上台开唱，一场痴缠的悲怨爱情由四丫娓娓道来，唱的忧伤难过确又动人心魄……

　　随着戏文的展开，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台下变的异常安静，有的女眷听到动情之处，忍不住的湿泪。

　　下了戏，回到后台，坐下的四丫带着虚脱，脸上浮现出从没有过的倦容，她是人累心也累，每唱一次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连疼都是那么的无力……

　　净过脸后，换上衣服的四丫就准备回客栈休息，还没等走呢，小师弟进来通报，有人想见她，是个男的，人就在后台的门口等着呢。

　　四丫的手一抖，还没等小师弟说完，四丫就冲了出去，她以为是苏公子，没想到眼前确是一个陌生男子，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四丫不免有些失望，还真是痴人一个，苏公子怎么会来这，要回去的四丫摇头苦笑。

　　来人叫住四丫，客套有礼的说明来意，听完的四丫一楞，不得不从新打量眼前的少年。

　　“你说你家小姐要见我？”四丫的话里有着不确定，难道是台下那桌的客人？

　　无论是谁四丫都不想见，小姐也好公子也罢，下了戏一律不见，这是四丫新定下的规矩，说喜欢戏说以戏会友，这种话四丫根本就不相信。

　　“我家小姐，你可以不见，但，苏家的少奶奶想见你一面……”

　　脚下生根身体微颤，四丫慢慢转过头来对上少年的目光，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四丫的嘴角抽动，目光闪烁。

　　他以成亲！

　　她本想见他一面，了去心中所念……

　　没想到，来者竟然是他的妻子……

　　“还请云烟姑娘随我走一趟！”少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以让开，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过多的固执。

　　情绪有所缓和的四丫点头“既然她想见，那我就随你走一趟。”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想躲都躲不掉，既然这样，那就去面对好了，四丫的步子以迈出去。

　　茶楼雅间，坐在桌前的女子生的是楚楚动人，衣着华贵，戏声由远处传来，隔着墙隔着门听着很不真切，白皙的手指随曲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落在桌面上，樱唇上浮挂浅浅的笑意。

　　门被敲响，手指一落，女子侧脸朝门看去。

　　“进！”女子拿起眼前的茶杯递到唇边，轻抿一口。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四丫以站在门口，坐在桌前的女子，侧脸挑眉，短短的功夫，将她打量一番，女子心里有了计较。

　　四丫刚走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合上，四丫回头看去，暗暗的影子站在门的一旁。

　　“不用怕，他只是在守门，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说着女子到上一杯茶邀她过去。

　　17

　　四丫来到桌前，望看坐在对面的女子，不得不说就这一眼，四丫被惊艳到了，瓜子脸上略试脂粉，柳眉杏眼带着过多的灵动，倾国倾城之貌也不过如此，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儿。

　　轻抿一口茶，苏夫人细细打量起坐在对面的四丫，长的还行，不能说有多美确也是个耐看之人，没见到四丫前，她就一直在想，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念念不忘，是容貌出众还是涵养够高，今天一见，也不过如此。

　　她与四丫是那么的不同，从家世在到长像处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她们爱着同一个男人，一个是爱而不得，一个是得而远离。

　　她对四丫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以为她会恨四丫，谁知真真见面时，确怎么都恨不起来了，尤其是听完戏子泪以后，多了些怜惜与同情，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复杂到让她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四丫的目光在茶杯上游动，心里是喘喘不安的，她不知道眼这位苏夫人要和她说什么又或者要对她做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即使这样，四丫还是不安。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苏夫人笑笑“你先！”

　　四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还好吗？”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苏夫人看向别处，随着一声幽长的叹息声，苏夫人摇头。

　　原来，苏公子被抓回去，不到一个月就和业城的阮家小姐成亲了。

　　洞房花烛，她期待着她的丈夫来掀开盖在头上艳红色的喜帕，没想到人没等来不说，确被告知苏公子去了书房，让她早些休息，不用在等。

　　她做梦没想到，她竟被苏公子如此对待，她耐着屈辱的眼泪，度过了她一个人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因为要给公公婆婆奉茶，她早早的起来，等到洗漱过后，与前来的苏公子一起去正厅，一路无话，苏公子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奉过茶，又一起反回后院，在苏公子要进书房时，她叫住他，寻问为何这般对她？

　　苏公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面无表情的看她，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你想嫁进苏家，我不拦你，也拦不了，但，你嫁给我的后果只有独首空房，在无其他，你想去我爹那告状也可以，都随你！”

　　说完，走进去的苏公子就将门关个严实。

　　她身体一晃，差点没跌坐在地。

　　“小姐！”跟随的女孩上前稳稳的扶住她，她摇摇头，寒着声音说“扶我回房！”

　　他住书房，她住两进一出的主屋，到也相安无事，只是这时间一长，自然能听到过多的闲言碎语。

　　大少爷和新夫人分房睡呢！

　　真的假的？

　　你可别开玩笑，小心让大少爷听了去。

　　大少爷听去到没什么，反正大少爷平时都对咱们那么好，就怕让管家听去，到时有你受的！

　　你说这新夫人那不好，人长的好不说还知书达理，一看就是个合善的人，这大少爷怎么就不动心呢？

　　这还不知道，忘不了那个戏子呗，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人，把大少爷的魂都钩去了。

　　你没看她在台上那狐媚劲，看的我都臊的慌……

　　闲下来的几个女孩偷偷的小声说着，确不知早就被身后不远处的人听了去。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听来的告诉给小姐，她是从小就跟着小姐的人，后又和小姐一起嫁进苏家，不管这事有几分真假，在三思量，她还是决定把听来的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自家小姐。

　　听完这些，坐在桌旁的女人脸色泛白，搭在桌上的手因为颤抖而慢慢收紧，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原想着，苏公子只是不喜欢她，毕竟苏公子是读过书的人，无论是思想上还是想法和别人都是不同的，何况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必然会抗拒，她嘴角牵动，带着自嘲与讽刺，万万没想到，苏公子不接受她竟然是因为别的女人，更可笑的是，她，一个堂堂的大家闺秀竟然比不上一个戏子，是该说苏公子太过痴情，还是那个戏子本事过大？

　　骇人的笑声响起，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看的人既心疼又无奈！

　　18

　　早晨，给公公和姨婆请过安后，她就去了苏公子所在的书房，开口的她刚要敲门，确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小心的将门推开，还没等进去呢，苏公子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停下的她朝里望看。

　　此时，苏公子立在桌前，手执毛笔嘴里还念念有词，看着他的动作，很明显，他前面还站了个人。

　　来，我教你。

　　不对，应该这样。

　　落笔有力，微微偏头的人朝着空气轻笑出声。

　　你怎么这么笨？

　　好了，不说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宠溺的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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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站门外的人，如遭雷击，瞪大双眼，他……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主屋的，跌坐在床塌上的她一脸的失魂落魄，脸上还挂着没来的及擦去的泪痕，他疯了，为了一个戏子，苏公子，你还真是个深情之人，在想想她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可悲可笑！

　　自这以后，她每天都会去看苏公子，悄悄的，不让他人发现一丝一毫的倪端，隔着门，听着情话与至死不渝的誓言，她心如刀割，确又什么都做不了，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姨婆即将脸盆，家里上上下下都被这庄喜事充斥着，就连身体带病的公公都难得的喜上眉梢，本就人多嘴杂，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发现苏家的大少爷出了问题，那迎接她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四丫，你是我苏清言唯一的妻！

　　今生今世，出了你，我不会在有其他女人！

　　云烟，别走，好吗？

　　片刻的安静，只听扑通一声，苏公子下跪在地。

　　师傅，你放心，我定会护四丫周全！

　　看到这，门外的人悄然落泪，不知是被感动的还是其他，眼泪如同泛滥的洪水，止都止不住，既然止不住，那就让它流吧，总有流干的一天！

　　姨婆临盆之日，苏俯上上下下齐欢喜，家[仆忙里忙外，这是好事，苏老爷老来得子，还一生双响，这回不但有儿子还多了个女儿，想不高兴都难，苏老爷决定大摆宴席，怎么的也得宴它个三天三夜，大大的院落摆上十几桌，恭喜的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刚刚出生的小孩，出了皮肤有些皱，也是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很是可爱招人喜欢，她只顾忙前忙后，看了一眼孩子就去了后院，她实在是不放心苏公子，还好，有她贴身之人在那把守着。

　　晚上

　　喝多的苏老爷来到床榻前，看着这对熟睡的小人，心里欢喜的紧，碰碰那个摸摸那个，目光定在孩子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原本的笑意也凝固在嘴角上！

　　苏老爷一病不起，苏公子疯了-----几日后，消息不胫而走，震惊整个坜城，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间，苏家成了人人口中的主角！

　　身为苏家的少奶奶，这个时候的她下都没想挺身而出，为的就是苏家能度过这个难关，又过几日，苏家的大管家被赶出了苏家，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原本精神的人变的连街头乞丐都不如，很多人都看不明白，都在猜想，这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接手了苏家的所有生意，在家时候，父亲总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她确偏不，她不但要有才还要有德，父亲扭不过她，给她请来最好的教书师傅，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出了书读的好，女人该学的该会的她样样精通，尤其是在做生意方面有着异常的天赋，还打的一手好算盘，苏家的生意她上手很快，生意不但没有半点到失的迹象还大有蒸蒸日上的苗头，这回让那些暗地里看好戏的人失望了，同时，还请来一位新的管家，苏家上上下下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19

　　姨婆被她关到别院，一个杂草从生的院子里，孩子是无辜的，即使不是苏家的根，她把孩子安顿到西院，不可以随便出门走动，又派了人去照看着，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苏老爷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病的走了一个又一个，药没少吃确不见好，不是医术不行，苏老爷得的是心病，还有点急火攻心，所谓心病还的心药医，大夫也无能为力！

　　按大夫的话说，就是：熬吧，熬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也就不用在熬了！

　　闲下的时候，她就啊书房，坐在那里静静看苏公子读书写字画画。

　　四丫的样子，她也日渐熟悉起来，画上的人，恐怕到死，她都不会忘记，还有眼前人，她更无法忘记！

　　初秋，娘家的表姐来看她，还相邀她回去小住几日，她本不想回去，一是不放心家，这一老一小病的病疯的疯，她怎能脱开身，二是这生意也不能没人照看，耐不住表姐游说，随表姐回去小住几日，正好来了戏班子，表姐就拉着她去看戏。

　　这一看，她就看到了站在台上的四丫，脸上虽然被油彩覆盖，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没错，从而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听完这些，四丫硬咽出声，她从没想过，她走以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苏公子，他疯了，心被重物所击，痛的她呼吸不顺，他怎么会疯？

　　好好的一个人……眼前浮过苏公子的笑，四丫的眼泪流的更猛！

　　女人终会被情所累被情所伤！

　　她没错，四丫也没错，那错的是谁？

　　她苦涩一笑，轻轻摇头，收起繁乱的思绪。

　　“我明天就走了，你能否送我一程？”

　　走？

　　四丫心念一动，混乱的抹去脸上的泪“你……”

　　“你的戏很好听，很感人，恐怕以后都听不到了吧！”她为四丫续上茶“其实，没见你的时候，我是恨你的，可，见了你以后……”她的神情变的难过而悲伤“见了你以后，我发现我……恨不起来。”她艰难的吐字，眼眶泛着微红！

　　俩个女人沉默而坐，谁都不在开口！

　　临走时，四丫答应她的要求，明天晚上下了戏会去送她，站在门口的她握握四丫的手“好，我等你！”

　　这象是一个承诺更象是一个了断，只是，该怎么了断只有她知，四丫确不知！

　　因为心里有事，台上的四丫唱的不是很好，甚至在某个时候还把戏词给忘了，下了戏清了脸换上衣服，她匆匆离开。

　　小师弟不放心悄悄的跟上去，四丫走的太快，根本就没察觉到身后的人，好不容易来到城门口，停下脚的四丫气喘吁吁，放眼望去，果然，树下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的人正在四处的张望着！

　　四丫跑上前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则躲在暗角处，借着月光足可以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见到四丫，她幽幽的说道：“你还是来了。”

　　四丫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刚想开口，她就折回马车前掀起帘子，和车夫合力把人扶下来，四丫还没看清人影，人以被她扶到眼前。

　　借着月光，一张熟悉的面容就映入四丫的眼帘，四丫捂着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站在她眼前的人穿着浅灰色的长褂，头发凌乱目光散涣面颊消瘦……这还是那个苏公子吗？

　　怎么变成这样？

　　下一刻，上前的四丫抱着眼前人大哭不止，哭出了她心里的痛哭出了她心里的念，她的苏公子又回来了，心里又喜又忧更多的确是不真实，让人肝肠寸断的哭声回荡在夜空之下，久久的不愿散去！

　　“我本想着，只要你不来，我就和他这样到老，可，你来了，所以，我把他还给你！”说这话时，她是背着四丫的，没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与表情。

　　一声轻叹，她抬头望月“与其让他疯疯癫癫，不如让他活的自在些！”

　　洒下来的月光将她眼角的泪照成了银白色，一闪而过！

　　四丫想说什么，确被她无声的止住“不用谢我，我是苏家的少奶奶，我有整个苏家，而你和他只有彼此。”她的目光落在苏清言的脸上停顿片刻，便快速的收回目光人也朝马车走去。

　　放过自己不如放过她人，苏清言，这生我们有缘无分，希望来生，我是最先遇到你的那个人，坐在马车里的她无声的试去流下来的眼泪，嘴角一弯她送自己一个微笑！

　　扬鞭声赶马声，马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身后则留下下跪磕头的四丫----谢谢你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