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泪》楼下听雨

3、中

　　12

　　四丫醒来以是三天后，苏公子把她安排在城北一个安静且不起眼的宅院里，这里大多住着穷苦百姓，很少有富人往来，院子不大一进两出，院子里有颗桃树，桃花开的正好，片片粉白扑落在院子里。

　　苏公子为四丫找来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伤口好的是快，留疤确是不可避免的，一条条疤痕就像蜈蚣一般攀爬在那片雪白的后背上，苏公子眼眶泛红。

　　送走大夫，往回走的苏公子脚下放慢，拿出玉佩仔细端看。

　　你娘……她好吗？

　　老者的声线不稳带着颤音。

　　我娘……

　　苏公子目光黯然，我娘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什么……

　　老者的瞳孔发大，身体不稳，苏公子好心上前扶稳他，半响，老者才缓过来，慢吞吞的寻问出声。

　　什么病？

　　我娘身体本就不好，生下我以后更加虚弱……

　　苏公子对他娘没有多少印象，这些也全都是从上了年纪的家扑那里听来的。

　　走了……走了好啊……

　　老者说这话时，眼角是湿润的！

　　老者盯着苏公子看，寻寻落落，目光就落在苏公子的眉眼上。

　　像，真像……

　　苏公子心头一动。

　　你认识我娘？

　　罢了，罢了……

　　老者摇头，朝前走去！

　　醒过来的四丫，看着手里的玉佩听着苏公子的话就不受控制的哭出声来……

　　四丫郁郁寡欢，苏公子几乎每天都来，为了安全起见，苏公子没有找拥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这大少爷亲力亲为，对着那片狼藉，四丫看不过去，出手相帮。

　　日子一天天的过，笑意从爬四丫的脸上，笑意莹莹，像院子里的桃花，自留芳香楚楚动人，桃树下的石桌成了两人最长呆的地方，是写字是绘画或者是读书。

　　四丫依然唱戏，只不过现在的她只唱给苏公子一个人听，苏公子不但能写的一手好字还能画的一手好画，那个小小的房间里，隔架上出了少许的书籍大多数都是苏公子的画，画上的人都是四丫，侧面的，正面的……各种角度，栩栩如生眉眼灵动！

　　长发轻泄，青丝饶指，坐在镜子前的四丫拿起玉梳，轻轻的梳着，苏公子来到她的身后与镜子里的人对看，目光交汇情深不言，苏公子接过她手里的玉梳，轻轻的为她梳着。

　　他的吻落在她的青丝上，落在她以布满红晕的脸颊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带着干燥和炙热。

　　身体一轻，她整个人都被苏公子打横抱起，她羞的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身体下沉，吓的四丫紧紧的钩住他的脖子，底底的笑声由头上响起，四丫知道自己被捉弄，脸越发的发红发烫！

　　他的目光望进她的眼里，燃烧着她的思绪和身体，粉红色的幔帐轻轻的被挑下……

　　这样的日子就像梦一般，四丫还是会害怕会担心，那天，她去街上买东西，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带着草披和竹帽，帽檐很大，遮住大半张脸，四丫追出老远都没追上。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大师哥！

　　晚上，苏公子带了客人来，说是客人其实是苏公子所在店铺里的掌柜的。

　　苏公子读书回来，苏老爷根本就没让他接管家里的生意，因为在苏老爷眼里苏公子太年轻，做生意这里的学文和道道多着呢，还不如先让他锻炼锻炼，磨磨他的脾气。

　　苏老爷把苏公子安排在自家的某个店铺里，在店铺里，苏公子与他人无疑，与他们同吃大锅饭同住大铺炕，为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虚心好学，这些，店铺里的王掌柜都看在眼里，时不时的指点他，时间一长两人就成了忘年交，不能说无话不说，四丫的事儿，苏公子对他确没有任何隐瞒。

　　“王掌柜，请喝茶。”

　　桃树下，到茶的四丫客气有礼。

　　将四丫上下打量一番，收回目光的王掌柜笑着点头，拿起杯子抿一口“不错……不错……”

　　他是说人不错，还是茶不错？

　　苏公子握握四丫的手“我昨天教你的诗，练的怎么样了？”

　　诗！

　　四丫不坑声了，练是练了，根本就没记住几句，练不好是会受罚的，受罚……四丫的脸就红了，苏公子眼里的笑意加深，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你先去，晚些时候背给我听！”

　　点头的四丫抽出自己的手，飞快的离去！

　　“这孩子不错……”放下杯子，王掌柜收起脸上的笑意多出几分严肃来“你爹那……”寻看苏公子。

　　“王叔，我明人不说暗话，她以是我的人了，我不可能负她，还请王叔帮忙。”

　　“我？”王掌柜的摇头失笑“我一个掌柜的，能帮你什么忙？”人老jian马老滑，苏公子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只是看破不说破。

　　“王叔，你是掌柜的没错，可谁不知道你和我爹的关系，那么多人只有你能说上话……”

　　王掌柜摇头，牵出一丝苦笑来“孩子，你太不了解你爹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爹是信任我，那也得分什么事儿不是，你这是属于他的家事儿，孩子，恐怕我有心无力呀。”

　　王掌柜话以于此，苏公子面色凝重。

　　他想给四丫名份，想光明正大的把四丫娶进门，告诉所有人，她，是他苏清言的妻！

　　看来，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

　　13

　　“四丫，我们私奔吧。”

　　深夜，苏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在头上轻声响起。

　　迷糊的四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坐起来，在无睡意，满脑子都是他刚刚的话。

　　“你说什么？”

　　苏公子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带你去省城。”

　　“真的吗？什么时候？”

　　“明天！”

　　“好！”

　　在省城呆了几天，苏公子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去他曾经的学校去见他的同学，把她介绍给他所认识的人——“这是我的妻子，云烟！”

　　每每听到这话，四丫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动。

　　在回砺城的前一天，苏公子带四丫去了洋人开的照像馆，四丫听不明白洋人的话，只能懵懵懂懂的点头，两人换上衣服，四丫穿的是一身白裙，层层叠叠，上面带着珍珠小小的一粒粒，闪着圆润的光芒，有点拖拉，不过四丫喜欢，比戏服好看，尤其是头上的白沙，真漂亮，四丫轻轻的摸着。

　　苏公子身着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带着黑色领结，看着更加俊逸不凡，在洋人的一句准备中，四丫的眼前闪过大片的白光，四丫吓的躲进苏公子的怀里，洋人显然很不满意，就又拍了一张，这张比刚刚那张要好很多，洋人告诉他她们过两天来取，苏公子点头，与洋人握手告别，出了门，四丫问道：“你们认识！”

　　苏公子点点头“算是吧，不太熟，我同学和他熟悉。”

　　话与此，四丫没在往下问。

　　回砺城的路上，苏公子告诉四丫，回去后，就带她回苏家，和苏老爷说明，让她进苏家的门，苏公子紧握四丫的手，目光里有着坚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四丫靠过去，听着他有力平稳的心跳，就觉着特别的安心，四丫心里有着期许确又害怕，想起那个梦，她内心变的焦虑不安！

　　事实证明这种焦虑和不安是对的，那个让四丫害怕的梦也得了正实。

　　马车刚刚进入砺城，就被苏老爷派来的人给拦下，过多的家丁扭扯着围堵着把两人给带走了，目的地不是苏家老宅，而是他她们住的别院，此时，院子里外以围满了人，院子里，苏家大管家坐在桃树下品着茶。

　　14

　　“把人给我带上来！”放下杯子的苏家大管家命令着 。

　　两人被扭扯着带上来，苏公子一脸怒目“你们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开她！”

　　苏大管家不急不慢，望看一脸痛苦的四丫“大少爷，这事可由不得你！”一个眼色递过去，那些人就把四丫绑起来，快速利索“扔柴房去，找人看着！”

　　扯扯拽拽，带着哭声，四丫被人带下去。

　　“清言……清言……”

　　四丫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一声声戳着他的心！

　　“大少爷，老爷让我请你回去。”

　　“我要是不呢！”被人架着的苏公子，锋芒尽显“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我是不会回去的，还有我和她以是夫妻！”

　　苏管家并没因为他的话而生气或是动怒，相反，那笑意就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一般“大少爷，你想成亲没问题，可和谁成，这的老爷说了算。”

　　“回去告诉他，无论换成谁，出了她我不会娶任何人，他不想苏家断子绝孙就别逼我！”

　　一听这话，苏大管家的面色有所缓和，呵呵一笑“大少爷，瞧你说的，你这不难为我呢吗，苏家就你这么一个，你也应该知道老爷的心思，那阮家小姐比不上这个戏子？”

　　阮家小姐！

　　苏公子一楞。

　　业城的阮家，苏公子知道这个阮家，在业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生意做的不比苏家小，都是生意人离的也不远，相识相交也是正常的，阮老爷他到是见过一次，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也可能那是生意人特有的一种气质吧。

　　反正，苏公子不太喜欢他，至于，那个阮家小姐，苏公子从没见过，据说长像貌美，知书达理，还多才多艺……

　　“我说了，出了她我谁都不会娶！”一句话，苏公子别过脸去，他的眼里布满坚决。

　　“大少爷，恐怕你忘记了，你三姨娘在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大夫说了是一生双响……这样以来，苏家还愁后继无人吗？”

　　“老爷说了，今天就是尸体也得把你拖回去，至于她----下场自然也好不到那去！”苏大管家的眼里闪着寒光，脸上的笑也变得狡诈，像个魔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从回桌前坐定，无声的朝那些人使着眼色，接到命令，几个人就把苏公子团团围住，撸胳膊往袖子，苏公子也不示弱，对着黑脸大汉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撕扯着拧打着……

　　几个回合下来，苏公子被打到在地，看够热闹的苏管家冲那帮人挥挥手，他走上前去，苏公子被人架起来，发丝落在额前，脸上挂彩嘴角渗血，很是狼狈，摇摇晃晃的人抬起头，看着走近的人，连着血的吐沫就吐他一脸。

　　苏大管家擦擦脸，他并不介意，反到笑出声来“大少爷，看来你是真不怕，那就别怪我了，把人给我带出来！”

　　身为奴仆，他总是仰视每一个人，谦卑低声下气又小心翼翼，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揣摩主子的心思，一件事情做的不圆满就变成了狗奴才，这种日子他早就过够了，没想到俯视他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美，苏啸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被带出来的四丫，看见苏公子时整个人奋挣扎扑过来，看着苏公子脸上的伤，人以泣不成声。

　　“别哭！”苏公子坚难的冲她一笑，四丫哭的更凶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大少爷，我佩服你，可老爷吩咐的事儿，我又不得不听，你不是爱她吗不是非她不娶吗，我今天到要看看，你这话有几分真假！”

　　几个人把四丫架起，看着走近的人，动弹不得的四丫眼里有着恐慌害怕，撕扯的声音，□□的笑声，转眼间四丫衣不遮体！

　　“不要……不要……”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回荡在院子的上空，久久不散！

　　“住手！”苏公子怒吼出声“你们别碰她，放开她……”

　　苏大管家的手一挥，腾空的四丫整个人都跌坐在地，凌乱的头发脸挂泪痕，目光呆滞的望着苏公子。

　　“我……”苏公子看向四丫，痛苦的闭上眼睛“放了她，我跟你回去！”

　　“这就对了吗，大少爷，你早这么说，何必呢！”

　　苏公子跟他回去了，苏大管家确准备在午夜行凶，留下几个看手的人，吩咐完一些事情，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