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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八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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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男一女。
李棠心看到陌生人便钻到母亲身后,上官红叶握着她的手。
上官红叶只觉得眼熟,努力的回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他们就是之前在客栈里没有离开的那对男女。
“两位是?”
“在下陈耀辉,这是舍妹陈湘仪。”
“久仰大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是一句熟悉到烂了的话,不过却是相当的真实。江湖上,不可避免的会有个人情仇家族恩怨之类的,然后就有了宿敌一种说话。于是,就会有某些人会跟某另一些人誓不两立。
例如四川的陈家跟上官家。
四川唐门用毒是出神入化,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正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陈家依然能闯出不小的名声来,证明确实是有过人的实力。
面对着同样是炼药制毒的上官家,被江湖中人美誉为“药神”这一称号,颇为不满意。所以多年来,陈家的人一直都想找机会两家好好的比试一下,看看倒底谁才真正配得上“药神”这个名称。
然后,要挑战也是要讲辈份的。
老一辈人已经不好意思再去为这么一点虚名而争什么,所以就留到年轻一辈子。
陈耀辉就是热情追求最高境界的人,所以他最不遗余力的去寻找上官家的人。
无奈的是,上官家的人仿佛都约好了似的,行走不留名。上官家跟他同一辈的一共有三个人,上官红叶、上官正然、上官宝宝。年纪最小的上官宝宝几乎从来都不曾有人见过她;上官正然自从娶妻后也不再江湖上行走。
于是他把希望都放在上官红叶身上。
“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素闻上官姑娘的用毒解毒功夫堪称天下一绝,在下两兄妹特来讨教。”
上官红叶开始觉得头痛了。对于陈耀辉,过往她是能避就避的。因为他成心要在两家中一分高下,这样一来是很耗时间跟精力,二来,若是她输了就丢父亲的脸,若是她赢了,他肯定日后再来,纠缠不休。
就是李承安刚刚中的毒恐怕都是他们的杰作。
“上官庄主?”见她陷入沉思,陈耀辉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陈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这份朋友中了不知名的毒,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相比,我们还是择日再比吧?”
“对,应该先救我家老爷。”
“不用了,他的毒我是下的,一时三刻也要不了他的命,只是暂时功力全失。”
“为什么?我家老爷与你素未谋面,为什么你要害他?”荣安指控他。
“毕竟他还没死。”陈耀辉阴鸷的眼神顿时让荣安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湘仪担忧的看了哥哥一眼。
“陈公子……”上官红叶还想说点什么,他已经打断了她想说的话——“这样吧,五天内你若是能完全解清我在他身上下的毒,我可以答应你,五年内不再会找你比试。若是不行的话,你必需向世人宣告,上官家的人远远的输了给陈家的人。”
“没想到我的作用就只是这样。”李承安伸了伸懒腰,不理会在一旁边惊喜的荣安。
“你没晕?”陈耀辉似乎不想看到李承安的存在。
“你装晕?”上官红叶突然想起,当年那烙茶的功效之一,就是他对上官家的大部份毒药都有一定的抗毒性,所以之前在温泉边上官宝宝对他撤的迷药才会没有效,自己怎么会忘记了这一点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虽然他并不没有任何抱歉的情绪。
“王爷还是不要太得意了,你现在暂时还不觉得什么,晚一点等药真正发作,相信你再也笑不出来。”
“哥——”陈湘仪阻止自己哥哥说出更大逆不道的话来。
“真正发作?到我受不了的时候,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成千上万的官兵围着陈家大宅。”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或者区区几千名官兵对于陈公子来说不堪一击,但从此以后,我保证陈家的人过得都是流漓失所的生活。”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自然有它的道理。
“滥用职权,该死。”
“那么滥用药物的呢?”李承安自问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动用官府大批人员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交易是太划算了。
“上官姑娘,五日为限。”
“她不答应,命是我的,是否跟你赌,由我说了算。”李承安存心挑起陈耀辉的怒火。
“红叶,五日后见。”
“他似乎对你有意思。”看到陈耀辉离开前的那种目光,就跟之前在客栈一模一样,原先不觉得,听到他喃喃最后一句红叶,才恍然大悟。
上官红叶转过身去,不理他。
“娘,叔叔会不会死?”
“放心吧,祸害延千年。而叔叔是大祸害,绝对不会那么早死的。”
“那我就可以继续跟叔叔画画了?”她跃雀。
“那也是因为我想要纠缠你千年——你为什么要下药?偏偏是我说我恢复记忆后?”
“我没有对你下药,你也没有晕过去,不是吗?”她轻易反驳。
那倒也是,他是因为看到她的手轻轻一挥,鼻子钻进轻微的香味,再加上她是出了名的用药高手,所以他很自然的知道她是对自己下药,也很自然的‘晕’过去。
“是吗?记得那时候的你,可是没有这样的伶牙俐齿的。”
“王爷恐怕是记错了,我与你之前素不相识。”
李承安有点失望,他以为这样能套出她的话来,但她半点不提以前,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想?
“素不相识?小夏?”轻声低落喃出的名字,却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轻微的一颤抖。却依然当没事一般哄着女儿入睡。
“真的素不相识吗?这么熟悉的一切,怎么会是素不相识呢?”
他的手紧扣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她挣扎一下,发现力气上是比不过他,也不作无谓的反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内全都冷静的评估——他要做什么?
“我总觉得,我跟你上辈子就认识了,这骨子里熟悉的味道,这肩膀,这脖子,这……一切一切。”鼻子随着自语的声音一路的往上面嗅去。
脖子上痒痒的,她往里面缩了缩:“你就不怕孩子看了笑话,我还要脸!你总是对刚刚认识不久的人便动手动脚的吗?”
再挣脱几次,他也就越用力,还好,女儿今天逛了一天,累得很,刚刚躺下没多久便睡了。不然还真难解释他们两个人的行为。
“小夏——”印象中熟悉而陌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攫获她红艳艳的唇,狠狠的吻下去。
她本意是要抗拒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男人轻易的亲上自己的唇。
“你——”顿时发觉张口说话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的舌头跟着探进,她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因痛,他退缩了一点,但仍然热切的磨擦着她的唇。
终于放弃这种无力的坚持,曾经熟悉的唇,熟悉的肩膀,曾经梦回魂牵的味道,瞬间涌上脑海,她生命中第一个如此亲近的男子,又怎么会轻易遗忘得了?她是低估了自己,同时也低估了他。
“在想什么?”强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过她的细腰,把头靠在她的后背,这淡淡的药香味似乎成了他的最爱。
“看,它长出了细细的嫩芽,我还以为它活不过来呢。”当初他一怒之下就把它给劈了,害得她心疼得半死,幸好,这两天不经意的看看,才发现有一两小簇的嫩芽贪婪的探出。
“你眼中就只有一些苦得要命的东西,都没有我的存在了。”他或真或假的埋怨。
“哪有,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了,它一点也不苦。”未了,她挑衅似的拨出一根放进嘴里。
“傻瓜,明知道它伤身还吃进去?”他板过她身子,全是紧张。
“那是为了向你证明它不苦,不然我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吃进去呢?”
看到他的不认同,她坏心的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错愕的他愣愣的接受嘴里突如其来的苦苦的味道。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才发现被这小妮子摆了一道。
看着她笑逐颜开,他也跟着轻笑,旋即,咬上她的唇,这种游戏,他从来不会占下风的,不久,她气喘呼呼。
“小夏……叶儿……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走……”情深处,他分不清回忆与现实,只能失控的喊出心中所思,所念。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揪起,好痛,好痛。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泪水跟着滑下,她为以自己是无情的,她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或者积是有太多太多的她自以为了。
“我跟你,果然是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
他抬起头来,丝毫不见任何的情迷意乱。
混蛋!,上官红叶瞪大杏眼。
李承安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她的眼睛在冒火,因为他欺骗了她。但他并不感觉到内疚,因为她同样的装作不认识他,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欺骗,那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再者,刚刚的他确实是有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跟她,果然是曾经纠缠过,这一点让他莫名的感到兴奋;只是,他完全想不起两人曾经有过的一切,这一点又让他很懊恼。
再者,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分离?
性格不合?但现在的他也会被她深深吸引的。
情变?谁负了谁?是五年前?还是十年前?他连发生在什么时候都不能确认!
心中剧痛,已经不能呼吸了。
上官红叶看着他有眼前倒下去,她接过他的身体,并不是因为怕他摔倒,只是怕他倒下的时候会压伤女儿。
把脉探鼻息,心情略为沉重。
传闻,陈家一年前研发出一种药叫天沉。无色,无味,初中者略见头晕,武功全失,贪睡,休克。三日后症状加深后——昏迷不醒。
昏迷过后,有多少人能醒过来?她可不相信那种昏迷十来二十年后又重新醒来的戏码
昏迷不醒,残忍的一种让人死亡的方式。昏迷后,不能进水,进食,硬生生的看到一个人干涸致死,即使勉强灌食,也会因为不排泄而导致死亡。
“天沉”是陈家最引起为自豪的药,若是陈耀辉想跟自己挑战的话,确实是会用上这种药。而且李承安的症状确实也是符合这药的特性。
若是真的是天沉,恐怕就有点头痛了。暂时来说,它还没有有效的解药,就连陈耀辉本人也没有解药,所以他才对它感到自豪。
虽然父亲一直都在研究江湖上的各种新出的毒药以提高自身的炼药修为,但碰巧的,对于“天沉”,父亲还没有研究到。
已经有两个月未与父亲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的研究是否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不过人不吃不喝七天已经是极限,就算是李承安相对身体素质比平常人要好一点,也不过能多拖两三天,必须在这八九天时间内与父亲联系上,并且研究到解药的可能性是极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