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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   腥臭逐渐蔓延,细细闻来裹挟桂花香韵,先前空无一物的桌上多了一支丹桂,艳红似血。“哪儿来的桂花?”“不对……你们瞧,丹桂虽如朱,但这未免太红了吧。”“好了,书生。你先回屋去。还有你们,不要动不动就追着流云跑,先回去吧。”
      燕赤霞眼中尽是愁绪,最近玄心四将因为金光的事儿变了不少,宁采臣又是个一心念着小狐狸的书呆子,玄心门人天天派出不少去找溜了的流云……好好的一个宗门怎么变成这样!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这支桂花想必是他的手笔,这人应该不是金光的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声哀嚎自不远处传来,燕赤霞立时取出一张符纸贴于门上,起阵护住身后小屋。“修道之人,果真无趣。”一只双翼折断的鸟儿随着话语,从高空跌落,不住的抽搐。
      若是司马三娘此时还在少不了破口大骂,她是向来见不得装神弄鬼的,可惜她死了。没了她在身侧影响,燕赤霞在某些时候还是足够理智的,或者可以说,是谨慎。
      “阁下不如现身,坐下聊聊。”燕赤霞此刻只想着尽力与之周旋,他老了,没有能力在一个人抵挡这能力强大的……妖魔的情况下,保全所有人。若是曾经,若他仍是这玄心正宗的宗主,或有心气与之一战,可是三娘她……拼了性命要保全的不就是人魔和平共处吗?自己该打破和平吗?
      脚步声响起,夹带着血腥气息。忽然一片竹叶飞出,不偏不倚直直插入椅凳,那片竹叶上带着斑驳血迹。“你,认识竹辰同行的人,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所有。”声音并不强硬,甚至比起上一次的对话来说,多了一丝人情味儿,但燕赤霞隐隐觉得他一旦拒绝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权衡利弊之下,燕赤霞仅仅道出了金光的事。在他看来,七夜那小子命苦,绝不该再给他带去危险,那个一夕又不大了解,唯一熟悉的也只是金光了。尽管,在他褫夺宗主之位后到阴世幽泉爆发之前那段时光不甚明了,但那并不重要。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燕赤霞发现那家伙打算走了,刚想说什么时,那人开口了:“桌上的桂花,每晚戌时煎服少许,可缓苦痛。”燕赤霞愣住了,动了动嘴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他在想,这算是用金光换书生的安宁吗?
      只是片刻,燕赤霞便释然了。金光那儿有七夜还有那个什么竹辰,出不了事儿,眼下还是治好宁采臣更要紧。拽下门上的符咒,吩咐人依照那话为宁采臣备药,同时命人去多寻些桂花。全然忽略了桌上的这支桂花有其不同寻常之处,只当它是普通桂花。
      “缓,不过是将今天的疼痛换到另一天,延迟发作罢了。他要罚的,我如何能出手救治。”轻轻掸走衣上尘灰,收敛周身血腥气息。伸手碰了碰脸上冰冷的面具,确认并无差错后,缓步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挑选了一套繁复华丽的衣袍,随手指了一套墨色衣裳替换。
      出门时被成衣铺老板拦下,退后半步,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玄心正宗的人会来付账。只消说上一句,血桂。”老板迟疑了,但想来玄心正宗的人该是不会赖账,放下了手。穿过大街小巷,走近一处院子,拍了拍门。
      门开了,是那日同竹辰一道的……不对!模样相似,但不是同一个。这人,或者说,魔,有紫白相间的发色,额间多了一道魔纹。伸手将打包好的衣裳递出,缓声道:“这是成衣铺老板托我送来的,说是送给一个叫金光的客人。”
      七夜将信将疑,当着人的面儿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件华丽的衣袍,像是金光一贯穿着的风格,可这是谁送的?有什么目的?难道又是玄心正宗?除了这院子里的,只有他们了。至于其他人……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前任国师的后来是疯疯癫癫的。自然,也没人会想到,那个人居然能在天魔冲七煞之夜过后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想到此,七夜迅速将手上的包袱恢复原状,递了回去。现在的金光,如竹辰所说,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和玄心正宗有任何关系了。现下,要紧的是找到办法封住金光的功力,免得总得靠打晕他结束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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