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因缘误》慕轻颜

11、章十

　　第二天一护起床的时候，白哉已经不见人影了。

　　昨夜的欢爱，白哉没有半点怜惜。其实早先他也从不怜惜的，一护那里总是受伤，有一段时间总是红着脸往医院跑。后来他学聪明点了，去见白哉之前就自己做好准备工作，免得受伤得还是自己。
　　那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贱阿，洗干净身子还做好润滑，送上门去，让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干。
　　喜欢的心情，却从来无法改变丝毫。

　　起身去换衣服，昨夜未清理的情液粘腻着，一护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想法——你说做神仙的，会闹肚子么？
　　天界没有淋浴，一护穿好亵衣喊了一句“妮露”。小姑娘眼泪汪汪地跑了进来，看着一护特别心痛的样子，“星君你什么吩咐？”
　　“给我放洗澡水。”一护和声说道。正想问妮露你怎么了，小姑娘红着脸又红着眼，一溜烟地跑走了。一护这才发现，昨天被白哉撕裂扔在地上的外衣不见了，估计妮露之前就进来过一次了。
　　藏着也没有用，一护心想。以前那个他不是总想藏着那份心么？可是这样炽烈的情感，怎么藏得住？

　　钻进温热的洗澡水里，身上的酸痛慢慢被一种别样的温暖取代。水面上浮着花瓣片片，一护有点黑线，不是交待了许多次他是男人洗澡不用花瓣浴么？估计是这次妮露太紧张，忘记自己之前的嘱托了。
　　芬芳扑鼻，也不知道她放了什么花的花瓣，倒是觉得心神宁静了不少。妮露这个小姑娘虽然有点不谙世事，说白了就是有点缺心眼，不过关心自己的这份心，毕竟是好的。
　　擦拭身体的时候一护发现自己手臂上青了一块，手指印子看得还挺清楚呢，戳上一戳钝钝的疼。怕是昨天白哉真是气过了头，原先在尘世他们欢好一护身上总是留不了什么痕迹的，白哉连看他都不想，自然更不屑在他身上弄出点“爱的痕迹”。
　　“星君！”
　　门口妮露急切地喊出了声。一护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叫他，阿散井恋次已经推门闯了进来。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了，也不能仗着他们哥俩好就不敲门吧？一护正想训斥，却想起来自己正□□的在水里泡着呢。
　　木桶后面隔着个屏风，恋次只能看见一护模糊的背影。
　　“你和朽木白哉，做过了是不是？”恋次的大嗓门震得一护耳膜疼。一护火了，一下就抓起手边的浴勺扔了出去。
　　“你给我小点声，混蛋！”
　　“小点声有用么！全天庭的人都知道东华帝君昨夜留宿天枢星君房间了！”恋次在那边吼，“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玩弄？！”
　　“又不关你的事！我心不心甘，情不情愿，又不干你的事！”一护闭着眼睛对吼。脑子里乱做一团麻，朽木白哉总是这样霸道，不愿意给他留丁点退路。之前醉酒表白的时候，白哉还一百个不愿意呢，尴尬得跟什么一样，现在上了床又弄得人尽皆知。
　　一护想都不用想天庭会怎么说他。什么不要脸啊，什么缠过了紫薇大帝又来缠东华帝君阿，没有人会往白哉强迫他那个方向想，反正一定会认为是一护贱到勾引男人。这苦头一护在凡间已经受够了，一段时间报纸里面写他是纠缠朽木白哉的“死同性恋”，上面放了那么大那么清晰的一张照片，弄得他出门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他就真的心甘情愿吗？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喜欢那个人而已，难道喜欢那个人就要承受这么多？

　　一护突然感觉到一阵难以描述的疲惫。从生到死，由死至生。他以为自己终于过了白哉这一劫，哪知道纠缠着他的这场劫难，他永远永远都躲避不了。
　　恋次冲进来的时候，一护脸上正滚下第一滴泪。唯一的浴勺扔出去砸人了，一护身边一点武器都没有。
　　“你滚阿！”声音都变了腔调，带着哭音怎么也吼不出一丁点的凶狠。
　　“跟我在一起吧！”恋次突然说，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眼睛旁边那圈黑又好像熊猫，“不要跟着朽木白哉受气了，我们在一起吧！”
　　这次一护真的哭了。
　　不是躲在被子咬着嘴唇拼命压着声音默默流眼泪，而是做坐在浴桶里嚎啕大哭。
　　如果朽木白哉是眼泪那该多好，那今天一护肯定能把他从自己心里彻底流干净了。
　　他等这句话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听见了，却又不是他喜欢的人说出来的。

　　恋次特别紧张地看着一护。
　　他刚才在木桶里哭得时候，没有人敢上去打岔。等他们都被赶走了，一护终于肯出来了的时候，水已经都凉透了。一护躺在被子里发抖，一会儿一个喷嚏。
　　神仙居然也会感冒的，一护心里郁闷得无以复加。
　　哭出来之后心情却是好了不少。一护觉得，反正现在大家都明白发生什么了，躲着也不行了。如果玉帝生气的话，不妨再让他去历九世情劫，没准就能把白哉给忘了。
　　那样，也就不痛苦了。
　　“你还没有给我你的答复呢！”旁边还紧张兮兮的恋次插话。
　　一护看着站在床边的熊猫和兔子的混合体，不由生了几分愧疚，“对不起啊，恋次。我好像……不能接受。只要我不能把他抛下，就不能接受。不然对你不公平，对吧？”
　　恋次还欲辩解，可是被一护又一把大大的喷嚏打断。
　　“我们，还是做兄弟吧！”一护说。爱一个人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他无法再让另外一个人承受一次。
　　恋次咬了咬牙，突然大声地说，“我不放弃！喜欢你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