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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捡来的小团子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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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灯?”
听到这个只有少年才会叫的称呼,丁布心下一喜。
“布丁……”
约莫着是喝了酒,少年的声音听上去都比平日要来得温暖,那眸子里泛着波光,显得十分勾人。
“是我。”
瞧着少年,丁布心下安慰,但又难免有些不满。
“才多大的人?怎么跑去喝花酒了,下次不许去了。”
“不去……不去了……难、难受……”
少年略带鼻音的声音更嫌委屈,撒娇般的蹭了蹭丁布的胸口。
“布丁,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想起什么似的,少年从丁布的怀里退了出来,反手拉住了丁布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前走。
一路向西,人烟稀少,那枯草倒是多了不少,丁布任由少年拉着,就瞧一个转弯,少年停在一处花田处。
“花都开了,很漂亮对吧。”
丁布略一愣神,少年的笑颜与身后白色的夜来香相映,那花田的花确实是漂亮的,只是,那就是他喜欢的花。
他记得他曾对少年说过,温柔的夜来香母亲的怀抱,常伴于他幼时的安眠。
“嗯,很漂亮……”
眼神里有些涩意,却见上面印着他的一句话而高兴的眉眼弯弯。
“我最喜欢这里的星星,很亮很亮,还可以看到牛郎织女星。”
少年笑得烂漫,仰头望天,那星光映入他的眼眸,殊不知,他已然成为他人眼里的那个风景。
谁上年一道坐下,住你的心心道,果真要亮上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林子里没有烛光的缘由。
那些世俗的烦杂,此刻也变得宁静起来。
“我听说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说我会不会变成那样又大又亮的星星?”
少年明显酒醉,说起话来,倒是多了几分孩童的稚嫩语气。
心下好笑,丁布却也不戳破,只是颇有种哄小孩儿意味的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会的,你一定会是最亮的。”
少年偏过头来瞧他,两人本就离得极近,少年这一偏头,更是鼻翼相触,少年却不自知,仍是一派天真。
“会是最漂亮的吗?”
“会、会的。”
初番明白自己的心意,又瞧见少年这般贴近的面容,丁布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唾沫。
“布丁也会的。”
少年忽然一个动作过来,便觉脸上软凉的蹭了蹭,两人本就切近,这下更是连少年扇动着的睫毛也能感受到了。
“变成星星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一直发亮,让所有人都最先注意到我们,然后说,哇,那是最亮的星星!”
对于少年的话,丁布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那呼吸之间喷洒的酒气混合着少年身上的奶香,小扇子似的睫毛一下一下煽动着,有些痒……
到底是忍不住了,丁布抑头吻上少年的粉唇,未曾瞧见少年迷离的眸中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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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初晴,白鸽停立在窗前,略一抬手,那白鸽歪动着脑袋,通灵性的用小爪抓住了男人之间分明的手指。
速来红楼。
小白鸽歪了歪头,瞧了瞧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挥翅飞走了。
不多时,金发碧眼的男人推门进去,一眼便触见女人笑盈盈的眸子。
“何事?”
瞟了一眼纸条,知道达斯的意思,却是不言,只是抛过去一个酒杯。
达斯接下,便见玛丽亚执起一酒壶和另一酒杯向外走去。
“走吧。”
见达斯还愣在原地不动,玛丽亚转头瞧她。
没有多问,达斯跟上随玛丽亚来到一处林间。
“啾——啾——”
林间鸟鸣声清脆,棵棵树木高扬挺拔,即使在萧意正盛的秋季也丝毫不影响他美景,反而因着那萧萧抚落的落叶更增美观。
一束束暖阳从树梢处斜映,照映在金黄色的秋叶上,软软的踩踏,“沙沙”声四起,一时倒有些恰意的温暖。
就着那带有青苔的石块坐下,女人长发飘然,眉眼温顺,又向世人所赞叹的神女那般圣洁美丽。
“可要杯女儿红?”
达斯愣了一下,似乎看到神女落入了俗世。
“你既是给我准备了斟酒的器物,又何必问我。”
“问问罢了。”
女人将酒杯重新地回到达斯手上,只用那裸_色的唇轻抿着酒杯,待一杯饮尽,达斯也将其一饮而尽。
“姑娘倒是闲情,敢与我一男子来此饮酒,不怕我唐突了你?”
掩唇轻轻笑开了,玛丽亚瞧着站立的达斯。
“我又不是那中原女子,何况我一介女子都不怕,你又站那么远做甚。”
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玛丽亚但笑不言。
“不了,我且站着便好。”
被达斯回绝,玛丽亚倒也不尴尬,只执着那酒壶笑盈盈的又为达斯添上了一杯。
“亲爱的……”
玛丽亚眸中悄悄那漫上一抹深色,只听那近处鸟鸣惊起。
“刷——刷——”
两道利箭蓄势而来,达斯眼神一利,将手中器物抛空,却不想箭穿。
“噗……”
这一声,便是利箭穿胸 ,血花四溅,温热的触感在手心绽开,达斯有一瞬间的僵停,从背后抱出了玛丽亚,却是硬生生的将那利箭拔出。
“呵。”
那鲜血不受控制的呕出,玛丽亚口中讽笑,却是不知为谁。
最终,只得仰头瞧着男人,玛丽亚却依旧看不穿男人的表情,只知道,那箭在滴血。
达斯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瞧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血色妖艳,女人素白的衣裙被染成了靡色。
男人的视线在女人身上淡淡的扫过,随即,男人执着箭离去,箭身上冷棱的光刺痛了她的眸子。
“你当真,好狠的心啊……”
女人反手掩饰着眼睑,唇角边温柔的弧度却未曾改变。
那血色绽开了花,女人红唇扬起,好心情地歪头瞧着前倒地的男人。
亲爱的,很开心这一世又是我与你携手,通往地狱之门。
“啾——啾——”
仰头望了望天,尸婴似有所感地轻抚着戒指。
前方的丁布一脸恍惚地看着他。
“爹,他就这么同意了我们的事?”
“他本就疼爱你,再加之夫人又怀了龙凤胎……”
“大概是吧……不过,娘这次的身孕还真是赶巧……”
丁布抓挠着头,并没有太多在意其中的巧和。
而少年却是望着丁布还未消肿的唇瓣,自觉的笑了笑。
这当然不是巧合,不过他也没必要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