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泡泡的莫扎特》圆圆月

4、梦想的泡泡不会破

　　过完一个短暂的暑假，叶楚骁成为了忙碌而苦逼的高三党，而何晓晓迫于永远挂红灯的数学成绩，加入了文科生的行列。
　　由于叶楚骁受到接连不断的大考小考的折磨，迫切需要午休时间补眠，合作共赢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但只要时间充裕，叶楚骁在午休结束之前，总会到音乐教室走上一趟，听何晓晓弹一会钢琴，然后贱兮兮的问上一句：“吹泡泡的莫扎特，你的数学及格了吗？”
　　何晓晓便会恶狠狠地堵回一句：“叶楚骁，连小星星都弹不下来的人，能先闭嘴吗？”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推进，两人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甚至一个月也见不了一面。
　　即使叶楚骁想抽出时间去音乐教室，也实在力不从心。
　　没有短信联络，没有□□聊天。
　　除了在音乐教室相处的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生活毫无交集。
　　叶楚骁这才发现，到头来，两个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对碰巧相识的学长和学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一个多月后终于盼来了高三放月假，当叶楚骁走进音乐教室时，没有等到熟悉的微笑，只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直到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的肩膀，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叶楚骁伸出手来，犹豫了很久，才落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莫扎特……”
　　她闻言愣了一下，脸在胳膊上胡乱地蹭了蹭，抬起头来。
　　不出所料。红肿的双眼，未擦干的泪痕，抑制不住的抽噎。
　　叶楚骁叹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尽量把语气放温柔：“何晓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何晓晓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想镇定下来 ，话一说出口却还是带着哭腔。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一个热爱音乐的女儿，和一对要求女儿放弃梦想的父母。
　　明明成绩不好，却因父母的要求和期望，硬着头皮撑下去。明明弹得一手好钢琴，却因父母一句“艺术生将来没前途”，成为钢琴家的梦想被轻易否定。
　　“你说我怎么办……”何晓晓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模糊的视线中早已无法找到叶楚骁的脸。“我的数学从没及格过，怎么可能考上他们要求的重点大学啊！”
　　她用手背抹过眼睛，想扯出一个笑容，却让表情变得更加苦涩：“别人的梦想像雪球，越滚越大。我的梦想就像泡泡，还没吹大，就已经破了。”
　　他看着泪如雨下的何晓晓，不知是心中哪一个地方在蠢蠢欲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动着，酸涩溢到胸口。
　　“莫扎特，你梦想的泡泡不会破的。即使作为非艺术生，你也能完成你的梦想。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成绩提上去。”
　　他知道这样的劝说对何晓晓而言很是苍白无力，可他只想说些什么，让她不要放弃梦想，不要哭泣。
　　“莫扎特，我们来打赌。” 他忽然很认真地说。
　　看着何晓晓因为他的话抬起头，叶楚骁继续道：
　　“我赌我可以学会弹钢琴，你也能学好数学。”
　　何晓晓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叶楚骁自顾自地抓住何晓晓的手，把她拉到钢琴前坐下,“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弹琴，心情就会变好。”
　　他帮她打开琴盖，把她的两只手摆在琴键上，道：
　　“来吧，给我示范怎么弹小星星，像以前一样。以后的每天，你都教我弹琴，我帮你补数学。”
　　她第一次看到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的叶楚骁，心底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冲得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你都高三了……”
　　“我应付得过来。”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刘海，声音轻柔：“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好好学习。”
　　何晓晓怔怔地点头。过了一会，才小声问：
　　“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啊….
　　或许是高三生活太枯燥无味。
　　或许是想看你弹钢琴，叫你莫扎特。
　　也或许，是其他什么。
　　我不知道。
　　最后他想了想。回答道：
　　“为了让你把□□名改成会写数学的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