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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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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把松树拖到庙中后,坐在垫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想她以前在家娇生惯养的,何曾做过这些,然而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干啊。再看到梁秦拿着剑,呲呲地劈着松木,他应该是一个剑客?很有名的剑客吧。然而他的剑现在却用来劈柴。海潮不觉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问道。
“我在想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啊。”
他明白她的意思,也笑了。
他用匕首剜着一小段圆木。
“做什么呢?”海潮好奇地问道。
“一会就知道了。”
碎木纷纷落下,他手里出现一个小木碗。海潮高兴地拿起木碗仔细端详,碗剜得有些粗糙,然而却是古朴得可爱。
“啊,真好。”海潮兴奋地说道:“还要一个,还要一个大勺子,两个小勺子,还要筷子,还要。。。”
他含笑地看着她,海潮住了口,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可是最后他做了她要的所有的东西,还给她刻了一个小木梳,一样的很粗超,海潮依然非常喜欢。
剩下最后一只野雉了,明天她可以去树林里找找有没有野果。海潮收拾好野雉,准备放在炉里。
“给我。”梁秦跟她说道。
“嗯?”他跟她说话,她总是反应慢一拍,她把野雉给他。
“扶我到门口去。”
他想要做什么?
海潮将梁秦扶到庙门口坐下,他用匕首将野雉切成几份,扔在门前雪地里面,然后拣了几枚石子捏在手中,对海潮说道:“不要出声。”
海潮明白了,想起了少年闰土。
不一会儿,空中盘旋着鹰鹫飞下啄食雪地的野雉,梁秦手中飞出石子,几只鹰鹫纷纷倒地。
海潮兴奋地跑过去拾回鹰鹫。
夜里,梁秦发觉海潮悄悄地爬起来。她回头看他一眼,他继续装睡。
她脱了下长大衣,黑色的连衣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曲线,她解开上面的扣子,露出圆韵的肩膀,用手绢沾了鼎中的热水,擦拭着身体。
梁秦心里躁动起来,他应该闭眼不看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睛。
风雪时停时起,他们在寺庙中都快呆了半个多月了。具体的日子海潮不清楚,她想是不是应该像鲁宾逊那样在庙门刻上星期和天数。奇怪的是两个人都不曾去探听对方的身份,是啊,在这个深山的破庙中,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又有何区别和作用?在这里他们只是两个自然人。
风雪的时候,常常有野雉飞进庙内躲避风雪。夜里,庙外不时有野兽的吼叫,海潮将火生得特别旺,山兽应该怕火的吧。然而还是有天夜里,庙中闯进一只饿狼,最后这只狼的皮,被做成褥子。海潮一想到那天一个人跑到山谷里的事就后怕,然而真是非常的幸运,她没有碰到任何猛兽。
梁秦已经能够起来慢慢地行走了。可惜梁秦不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在海潮心里,梁秦应该是一个侠客,想他行走江湖总应该有些有趣的或者惊险的经历。海潮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是你自己的。”他认真的想了很久,说:“没有。”
海潮有些失望。可是困在破庙中,实在是太闷了。
后来她就说:“咱们玩五子棋吧。输了的人,打掌心,揪耳朵,刮鼻梁?”
她想了想,问他:“还是刮鼻梁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
海潮在地下划了棋盘,拣了两种不同形状的石头作为棋子。
开始海潮赢了,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海潮伸出手去刮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凉凉的。
下面一回海潮输了,她闭着眼睛,把脸凑过去,他轻轻刮了她一下鼻子,痒痒的,她的脸马上红了。
再玩,海潮一直输,她脸上的红晕一直褪不下去,她说:“不赌这个,我们赌钱吧。”海潮哪有银子啊,就问他:“你有没有银子,先借我一些?”
他说:“没有。”
海潮道:“想不到你也这么穷啊。”可是再看看他,又觉得他不像是穷困潦倒的,她又问:“真的没有么?”。
他笑了笑:“真的没有。”好像在他的包裹里面也的确没有看到银子。
海潮拣了野雉的尾翎,分了一半给梁秦,说:“小的羽毛是十两银子,大的是五十两。”
再玩,海潮便一直赢,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让给她的,可是她还是很高兴,有些不放心,说:“出去后,一定要给兑换成银子的啊。”
他认真地说:“好。”
海潮和他又玩了一些其它的游戏,夺船,抢旗子。
他常常是输,这样下来,海潮都快赢了一千两银子,她都赢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