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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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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军营怎么这么大?营门又在什么地方?海潮跌跌撞撞走着,黑黑的夜色,莽莽的雪地,猎猎作响的旗帜,一个一个的营帐走不到头。营帐前有士兵对她挤眉弄眼,还有的士兵对她拉拉扯扯,这些人好讨厌,她不要见到他们,“你们走开,快走开。”
一群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将她围在圈子里面,推搡着。她被推倒一个士兵怀里,那个士兵抱住她,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海潮拼命挣扎,惊恐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混蛋。”
“放肆!”愤怒的喝声。
抱着海潮的手松开了。
“把他拉下去,斩了。”
要斩谁?是我么?海潮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头好疼啊,好冷啊。“妈妈,我好冷啊,妈妈。”海潮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妈。妈妈给她加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轻轻摸着她的额头。妈妈的脸渐渐模糊了,依稀是殷熙航无限怜爱的模样。“熙航,我终于见到你了。”守候在床前的梁秦听到这一句话,脸上一阵抽搐,他愤然转身离开了营帐。
帐前的余子豫跟在梁秦身后禀道:“将军,属下已查明石姑娘容貌的确和六年前失踪的黎国公主容貌十分相似。将军可曾记得黎国公主失踪后,有传黎国公主逃至伊国,也有传黎国公主已死。我秩国曾向伊国讨要黎国公主,伊国否认此事。伊国弱小,断不敢隐瞒。且天下人相像甚多,所以属下认为这石姑娘未必是黎国公主。黎国公主已死恐怕属实。”
“她就是黎国公主!”梁秦愤然道。
“将军何出此言?”余子豫问道。
“哼!”如不是黎国公主,她如何在昏迷中叫殷熙航的名字。黎国公主当然要嫁殷熙航之言天下皆知。他心中愤恨不平,她在昏迷中还在叫殷熙航的名字。
“那姓何的妇人可还在?”梁秦问道。
“在,还在涣洗营。”
“派她去吧。”梁秦无力地说道。
“是,属下明白。”余子豫答道。
海潮悠悠转醒的时候,觉得身子好压,原来盖着三床厚厚的被子。她环视四周,她没有回家,她也没有回到黎国,她还是在梁秦的帐内。床前一个衣衫破旧,苍老消瘦的妇人,眼泪汪汪看着她。她记得她,她是蕊心的乳娘。
海潮道:“我认得你,你是何嬷嬷。”她记得何嬷嬷对蕊心的疼爱和悉心地照料,她变得多么的苍老啊,她的头发都花白了,脸上深深刻了皱纹,依然没有改变的是她慈爱的眼光。
“公主。”何嬷嬷哭了出来。
“何嬷嬷,不要哭了。”海潮伸出手想去帮何嬷嬷擦拭眼泪。海潮的袖口已经撕破,露出一段淤青的手腕,手指粗糙,掌心生了茧。茧是在破庙里留下来的,淤青却是梁秦留下来的。
何嬷嬷一看到海潮伸过来的手,一把抓住贴在脸上,泣不成声,“公主,你受苦了。”
“何嬷嬷,我不是好好的么?”海潮安慰道。
可是她这样的话,让何嬷嬷哭得愈发地伤心。她的公主,失踪了六年,六年来她日夜都在期盼公主早日回到黎国,回到熙航的身边。没想到她还是落在秩国手中,生病卧床,衣衫零乱,受尽欺侮,这怎么会是好好的呢?
见何嬷嬷哭得更加的厉害,海潮知道再劝也无益了,只能去转移她的注意力。“何嬷嬷,您帮我把被子拿掉,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再帮我倒杯水好么?”
何嬷嬷果然止住哭,坚持不同意:“公主刚刚发了些汗,被子还是先盖着。”说罢,端了一杯热茶扶着海潮饮下。
海潮喝完热茶,又出了一些汗,身上更觉得粘乎乎的,昨夜那一幕又浮现出来,她要洗澡,她要洗澡。“何嬷嬷我想洗澡。您能帮我换一套衣服么。”
何嬷嬷虽然心里不同意她病中洗澡,可是她明晓海潮的遭遇和心理,忍了泪,连忙答应,“好好。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