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九参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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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交流比试终于晋级到了第十二轮，这天第十二轮的比试名单早早地公布了出来。
沫莲二看过比试名单之后，默默地将它收起来，她挎着包从房间里出来，和柳弑姬在走廊上汇合后一前一后地下楼，从楼梯口转出来进入客栈大堂。
大堂里正是一天中生意最热闹的时候。穿梭在座位之间，端着托盘的侍者，招呼熟客的掌柜，互相攀谈的老友，空气里洋溢着热情与熟稔。
但沫莲二与柳弑姬的出现让大堂里正在交谈的顾客朝她们投来了安静的视线，其中一些人咀嚼着早餐朝她们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沫莲二随意瞟了一眼这些视线，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不以为意，她跟柳弑姬来到柜台前点餐。掌柜对她们依旧非常热情，但他的热情里又好似带着一种奇怪的难以言喻。
她们在一个双人座落座，侍者端着托盘送上了她们的早餐，微微一躬身绅士地退下。
两人开始安静地用餐。
因她们的出现而变得安静的大堂再次响起轻微的交谈声，那些声音传入耳朵，沫莲二抬起眼皮看了对面的柳弑姬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
等到她们吃完早餐，穿过大堂人群的时候，同时受到了掌柜，侍者，各位顾客以及其他同僚三百六十度滚动式的注目礼。其实这些目光都聚焦在柳弑姬身上，沫莲二这个搭乘顺风车的人只是被顺带扫了几眼。
今天大家之所以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全是因为第十二轮的阵法比试名单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光明圣域柳弑姬与沫莲二对战帝都稽家稽琏甬与稽赫天。
魔咒再次出现，柳弑姬对上稽家兄弟，必输。
呸呸呸，不吉利，应该是必赢！
此刻的柳弑姬在一众老熟人的眼中就像雾隐城的‘城民女儿’，大家都在为她担心。看戏的又或者同情的，他们一个个都似真非真地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两人走出墨之客栈。
看到沫莲二与柳弑姬一起出来，她们的车夫熵也是一脸担忧，他端正的脸上愁云密布，眉头狠狠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沫莲二只能在心中无语叹气，这些人一个个的眼神真是看得她心中不是滋味。一个小小的阵法比试而已，用得着拿这种死了爹妈的可怜眼神看人吗？
两人坐在马车里，正在前往比试场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格外凝重，柳弑姬很沉默，沫莲二也很沉默，她们两个人加起来的沉默比以往更加沉默。
来到比试场的她们分道扬镳，一人往看台上走去，一人往场地边缘的入场区而去。分隔两地的她们关注着新一天的比试进程，直到轮到第八组比试双方入场时，坐在看台上的柳弑姬站了起来，迈步从看台走下来。
沫莲二按灭手中的烟头，双手垂在身侧站起来，遥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美丽女人。
柳弑姬走到沫莲二跟前，女人饱满的红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阴霾盘踞在眉间挥之不去。
正式对战前士气低落是比试大忌。
沫莲二将她隐藏的情绪看在眼里。
今天她穿了一条黑色漆皮中长款的半裙，一边高开叉，腰间勒着黄铜扣蛇皮的腰带，上身是紧身的黑色薄款针织衫，半中领，袖口处微喇，内侧开了条线，让袖口如花瓣一样张开，显得格外优雅。右耳戴着红色的钻石耳钉，右手大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各戴了一个白银戒指。
两人站在入场区拿出幻力线环戴上，一如既往，女人头也不回地朝黑色方格网场地走去。
站在柳弑姬对面的红色方格场地上的稽家兄弟看上去特别威风，高大的身形衬托得他们格外英武不凡，英俊的面容洋溢着稳操胜券的自信。想想连着五年打压柳弑姬，简直威风的不能自己！
站在对面的稽赫天望着柳弑姬绝美的背影，眸中流露出男人对喜爱女人的强烈渴望，但柳弑姬的沉默激起了他内心的不甘。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多年都从不拿正眼看他？他这那么优秀，连着五年都能打败她，但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看他一眼？
“柳弑姬。”稽赫天不甘地出声叫住了她，声音低沉地喊出她的名字，妄图吸引她的注意。但柳弑姬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见此，他心中更是愤怒！于是声音一变，挖苦道：“柳弑姬，你已经连着输给我们兄弟五年了，你觉得今年会怎么样？会不会还要继续输给我们？”
稽赫天薄唇无声地勾出一个英俊而轻蔑的笑，目光落在已经站定的柳弑姬身上，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只要她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不甘，都能让他获得足够的优越感和满足感。
但柳弑姬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论她心中多么恼怒，她都不会表现出来，她生性要强，想让她做出恼羞成怒的表情，不可能。
稽赫天咬牙，眼睁睁地看着柳弑姬的淡漠，心中恼怒至极。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一次？只要她愿意示弱，他绝不会再让她这样难看！他一字一句道：“看来你今年一定还会继续输给我们！”
他就是要引起柳弑姬的注意，要她在他面前示弱！他要彻底征服这个女人！
柳弑姬垂眸，浓密的长睫颤动，她心中不悦，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沫莲二站在入场区，捏着手腕上的幻力线环，听得直皱眉。真该说一句不愧是兄弟！开口一个比一个牛逼。她点了支烟，抽了一口，仰天吐出袅袅的烟雾，长指夹着香烟，转身朝柳弑姬走去。
“你怎么过来了？”柳弑姬看着她，目露不解。
这可是沫莲二第一次进入比试圈。
沫莲二垂下的指尖夹着烟头，凑到柳弑姬耳边轻声道：“今天我也参战，但你不用管我，你只管按照自己的习惯制作阵法。”她微微偏头，对上柳弑姬疑惑的目光。
她刚刚凑过来时，唇齿间淡淡的烟味窜入她的鼻腔，柳弑姬看着她右眼亮起的紫色的九参阵法幻师资格证，不确定地道：“你今天要参战？”
这也太突然了！
沫莲二点了点头，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我，你只管按照你的方式制作阵法，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柳弑姬美眸闪过一丝狐疑，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引得她瞳孔骤缩，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沫莲二。她难道想和自己打第二种配合战？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咬了咬水润的红唇，眸中闪过犹疑之色。她清楚自己没有迎合另一个人阵法个性的本事，但沫莲二的阵法修为最多十二参，她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来配合十六参的自己。所以沫莲二想参战的理由是什么？
柳弑姬蹙眉看着她，沫莲二却对她露出了一个明媚温和的笑容。“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保证！”她没有说出自己的企图，因为即便说了，柳弑姬也不会相信。
显然沫莲二今天反常的行为让柳弑姬觉得困惑，让她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思绪之中，但她最后勉强地点了点头，沫莲二随即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自沉世落星会开始之后，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合作终于在今天勉强开始。
其实主要是柳弑姬觉得勉强，因为她觉得她们之间不论从哪个方面分析都无法打配合战，她只能把现在来到她身边的沫莲二当成她要进行一次更加近距离的观摩。
让一个十五岁，最多十二参阵法实力的少女和她打配合战？这种事情想都不能想，因为完全是天方夜谭。尤其是排除了第一种方式考虑第二种方式。
现场这么多阵法幻师，没有任何一对组合使用第二种配合方式，这个现象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沫莲二转身站在柳弑姬身边，离她稍微有一些距离，看上去乖巧极了，她赤着一双白皙的双足，鞋子被她脱在场外。
在稽家兄弟还在疑惑这个幻灵等级，并且已经被所有人认定是来观摩学习的丫头怎么入场了的时候，转瞬就看见了沫莲二右眼的阵法幻师资格证——
“哈哈哈！”他们瞬间爆笑出声！
稽琏甬收敛表情，又扬起那种虚伪的英俊笑容，“你还敢说你不是来给柳弑姬提鞋的？一个九参阵法幻师都敢入场？”
稽赫天还是笑得很嚣张，对沫莲二骂道：“你不知道沉世落星的规则是狗与低于十参的阵法幻师不得入内吗？”
他骂沫莲二和狗一样。
柳弑姬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声音没有起伏地道：“稽赫天，你身为十六参阵法幻师的风度是被狗吃了吗？跟一个年幼的后辈计较什么？”
柳弑姬终于主动开口说话，这让稽赫天目光一亮！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他双手环胸，质问道：“行啊，我不和一个提鞋的丫头计较，那我来和你计较。柳弑姬你怎么能带一个九参阵法幻师来参加沉世落星会？这丫头不知道沉世落星会的规矩，你还不知道吗？出于对参会阵法幻师的尊重，沉世落星会不允许出现低于十参的阵法幻师，你带着一个九参阵法幻师来，把在座的各位阵法幻师的脸面置于何地？柳弑姬，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九参？看台上的阵法幻师听了同时拉下脸来。就像稽赫天说的，柳弑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下他们的面子？
沫莲二听得一愣。没想到沉世落星会还有这样做作的规矩？那柳弑姬还带她来？她转头看着柳弑姬，见女人漂亮的下颌线紧紧地扯动了一下，语气淡淡地道：“沉世落星会的参会门槛是九参，你说的十参是不成文规矩，不需要强行遵守。”
“哼！”稽赫天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表情不屑，“柳弑姬，你这颗心真是偏到【浮重冰洋】去了，因为一个小丫头，你完美的名声今日染上了绝对的污点！”男人觉得恨铁不成钢，怒骂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对于一个已经拥有完美名声的幻师来说，完美的名声染上污点，对幻师的世俗之道的打击是巨大的！”
沫莲二清楚地看见，当稽赫天说‘你完美的名声今日染上了绝对的污点’时，柳弑姬蝶翼般的长睫颤抖了一下，看得出她很在意自己一丝不苟的完美名声。但自制力强大的女人表情依旧寡淡，不为所动道：“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教。”她知道沫莲二的真实阵法实力超过十参，只是她的阵法幻师资格证考了九参而已。
“你真是在作践自己！”稽赫天破口大骂。
这话真是越听越不对劲了。柳弑姬自己做的决定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别人来大训特训，指手画脚。沫莲二危险地眯起紫眸，她自然不能看着对她有提携之恩的柳弑姬陷入被污蔑的境地。
她朝前迈出一步，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吐出一口烟雾，慵懒而低沉道：“柳前辈是抱着培养我的想法带我来长长见识，这是长辈的爱才之心，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了‘作践’？你把这说的好像是一件罪无可恕的事情？我作为十五岁的九参阵法幻师，凭实力从雾隐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抬起手，夹着香烟的长指指了指对面的稽赫天，“你说我作为九参阵法幻师出现在这里是对你们的侮辱，让你们没有面子。”她指了一圈看台上的阵法幻师，燃烧的烟头震下点点烟灰，“怎么？你们这些精英青年的面子是我给的吗？我的出现收走了你们的面子，所以让你们没有面子？”她垂眸，目光轻蔑，“我以为你们的面子都是靠自己实力挣的，原来都是九参阵法幻师给的。”她最后一句，语气变得极为讽刺，同时还附带了一声幽幽不屑的冷哼。
所有阵法幻师的脸上一时精彩纷呈，只觉拉不下脸来。
事实是他们的脸面只与他们自己有关，与其他人无关。但长久的养尊处优，让他们充满了优越感，迷恋特权主义。
沫莲二看着稽家兄弟越看越不爽，“沉世落星会是神举办的交流会，他们定下了三个要求，其中第二个要求明确指出‘参会阵法幻师的门槛为九参’。我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合法合规。要你们在这里喧宾夺主，乱叫狂吠。我听你说狗不得进入雾隐城，”她说着眯起紫色的眸子，目光极具讽刺，“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稽赫天的俊脸瞬间涨红，憋出一句，“你敢骂我是狗！？”
沫莲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目光深沉，“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说反了，是你骂我是狗。”
稽赫天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先开口骂别人是狗的确实是他。
亏这个少女被人骂是狗，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看台上的阵法幻师望着比试场上的沫莲二，心思都有些起伏。
柳弑姬站在沫莲二身后，望着她的美眸也浮起惊讶与疑惑，没想到又是沫莲二为她出头？面对稽家兄弟心里升起的挫败感让她不愿与对方多说，但理智告诉她应该开口解释。
这次多亏了沫莲二的出口反驳。
沫莲二估摸着比试快开始了，转身退到柳弑姬身后。转身之际对上女人的目光，露齿一笑，对她鼓励道：“加油，我们可不能输给这种人。”
连年失败的挫败感盘踞心头让柳弑姬开心不起来，但面对沫莲二的鼓励她还是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沫莲二站在旁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柳弑姬身上，指尖点点腥红的烟身燃烧殆尽，飘落的烟灰，掉落的烟头在触碰地面的一刹那仿佛点燃了地面的方格线。
黑芒与红芒同时亮起。比试开始了！
柳弑姬抬起右臂攥起指尖，三十个漆黑的骷髅头在三十个不同的方位闪现，每个骷髅头都定位一个方格网的中心。她身形快速移动，在三十个被定位的网格点之间拉扯出阵法骨架，同时精神力定位幻力线于三十个阵棋之中，无数的银色幻力线从三十个黑色骷髅头的眼窝、鼻孔和嘴巴里如银色的水流般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流到地面，以方格网中心为基点描绘出复杂的结。
沫莲二长身而立在她身边，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柳弑姬制作出来的阵法，看着她描绘出来的复杂的结，脑海里快速回忆着对她阵法的原理、逻辑和个性的分析，对比眼前的的实操阵法进行一一确认。
晋级到第十二轮的比试组合，双方制作阵法的速度都非常快，并且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那种在比试刚开始时才能看到的一味防守与一味攻击型的阵法在晋级到第十轮的时候就已经被彻底淘汰。随着比试的晋级，双方都展现出完备的阵法实力。一个阵法的防御与攻击要同时考量，一起兼顾。
虽然柳弑姬面对稽家兄弟连年失败，但每年她都会对阵法做出相应的调整。因此面对稽家兄弟也调整过的阵法，她还是成了那个失败者的结果才是让柳弑姬最饱受打击的。
“今年柳弑姬的阵法造诣虽然有了惊人的提升，但稽家兄弟的阵法造诣也同样精进，他们如今可以操控三十四个阵棋，但柳弑姬却只能操控三十个阵棋。如果三十个阵棋是柳弑姬现在可以操控的上限的话，她今年还是要输。”看台上一个男人肯定道。
“呀，果然还是连败王么？就算心性强大如柳弑姬也会心酸吧？”一男人哼笑道。
“这女人那是自己倔，找个搭档不久好了？谈个恋爱，找个男人呗！”另一个短发男人翘起了二郎腿，他口中的‘找个男人’俨然是指他自己。
沉默的看客里，不少人都默默同意‘柳弑姬这场比试要输’的看法。
但沫莲二听见看台上的胡言乱语，眨了眨眼睛，不以为然。
在柳弑姬出手制作阵法时，对面的稽琏甬宽大的手掌按向虚空，手掌右转三十度。跟随他的动作，三十四个墨绿色的实心金属币闪现在三十四个方位，它们和金币差不多大小，立起，悬浮在地面之上。稽琏甬的精神力操控着银色的幻力线从三十四个金属币中疯狂涌出，流到地面红色方格网的交点，以它们为中心描绘出复杂的结。
稽赫天高大的身躯快速地移动着，在三十四个阵棋定下的方格网交点之间拉扯出阵法骨架。
稽家兄弟俩右眼都亮着墨绿色的十六参阵法幻师资格证。他们配合无间，两个人合作的速度比柳弑姬一人更快。
淡薄的白雾漂浮在空中，好像缓缓凝聚的空气，没有源头的光线将所有人笼罩，将一股凝重的气氛包裹得密不透风，在这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中拉扯着一方的骄傲与另一方的倔强。
沫莲二站在一旁仿佛一个单纯近距离观摩的看客，迟迟没有动作。安静的目光落在柳弑姬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仿佛一个被美色撰住神魂的丫头，如提线木偶般的姿态让看台上的人看得极其嫌弃。
这种没用的丫头站到比试场上真是碍眼！实力平平，只有嘴巴能说会道，真是活该被人鄙视！之前沫莲二的一番话让这些阵法幻师听得耿耿于怀，此刻他们都在心里狠狠地贬低她。
沫莲二眯了眯瞳孔，锋利的目光渐渐凝聚起蠢蠢欲动的光芒，但她还是没有动作。因为柳弑姬的阵法完成度还不够，她没有办法在她不完全的阵法上出手，想要在柳弑姬的十六参阵法上‘见缝插针’是一项难度极高，程度精密的工作，绝对不能出现丝毫闪失。
任何一点细微的失误都会让柳弑姬的阵法彻底瘫痪。
沫莲二即将担任的角色所要承担的工作，就像在一个人身上避开所有大大小小的骨骼，筋脉，毛细血管，然后植入一个细微的毛细血管，并且让这根植入的毛细血管与原有的毛细血管连通，成为一体。在此基础上，还要用这根植入的毛细血管在外部扩展开另一套血管脉络、神经脉络，搭建起细小的骨骼。
因此，柳弑姬的阵法完成度不够，她便无法出手。她要在行动之前首先确定柳弑姬的阵法现有的‘筋脉系统、血管系统、骨骼系统’……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前来参加沉世落星会的组合，都以双方各自做出妥协的方式进行配合，而非一方完全妥协的方式进行配合。
因为没有哪个阵法幻师敢如此托大，成为那个完全去迎合另一方的角色。完全迎合某个阵法幻师的阵法个性是一项难度极高，危险系数极高，一点点毫不起眼的失误就要付出全部代价的可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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